“叶总，那这个项目，我们还做不做？”许粤问。
叶北川正打开电脑，敲打键盘，“当然要做。合同是明摆签了的，如果不做，我们公司要赔很多钱。而且，既然知道前面有陷阱，我们就有所防范，赢面增大了，不是吗？”
“也对呵！”许粤抿了抿唇，双手托着下巴，对方的话令她有些打开思路。
“其实项目还没完全开展，旷楚文化会制造麻烦为难我们，都是我们预估的。之前，不知道旷楚文化故意埋雷，我在明敌在暗，所以我跳了下去，是必然的。但现在既然知道了真相，我们就能防范于未然，甚至还能利用这点，反败为胜。因为现在变成敌明我暗了。对不对？”她兴奋说。
“许粤，你说得真对！”叶北川看着她流光溢彩的俏脸，本来紧绷的面色逐渐柔和。
许粤笑说，“嗯嗯。没有爬不过的山，没有过不了的坎！”
叶北川发现自己越发欣赏许粤的乐观，本来焦躁的心情逐渐消散，眉目温柔，“嗯，真是孺子可教！”
两人对视一笑，之前的阴郁气氛一扫而空。
许粤看着叶北川微微出神。
其实她与叶北川只相差三岁。
很多时候，她感觉叶北川并不像她的老板，反而像一个真诚与自己一起打拼的工作伙伴。
他总会在最适当的时候，做出最适当的鼓励，给许粤打气，让她觉得可以依靠。
察觉到她的注视，叶北川也抬眼，直直看着她。
四目相对，下一刻，是叶北川先收回视线，拿起身边的咖啡喝了起来。
他耳朵有点微微的红，侧开脸，“既然你已经想到方向，那进一步，就需要想到实际的办法，如何能够让这个项目顺利完成，而又不受旷楚文化所挖的坑而影响。目标倒推法，发挥一下你的小宇宙。”
许粤顺着思路，“既然邝楚文化只是中间商，我们能不能直接跳过她们，去找项目主办方那家欧洲公司协商？只要等到主办方的认同，项目就能推进。”
叶北川点头，“嗯，思路清晰。关键是在那个欧洲公司身上。”
许粤又苦恼了，“可怎么才能联系到那家欧洲公司呢？我之前也有想过咨询欧洲公司相关项目负责人的意见，但旷楚文化一直有意无意阻挠，我一直没办法联系上。”
叶北川瞳仁清亮，微笑中透着深意，“这问题，我来解决。你专心工作就行。”
之后他便拿着手机出去外面花园。
叶北川很熟练地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徐总，你怎么回国了都没告诉我啊？”
……
叶北川打了好久好久的电话，回到座位后，两人又一直工作到深夜。
叶北川毕竟是今天刚从国外回来，时差还没倒好，撑到了晚上十二点多，他便在沙发上睡着了。
给他盖上薄毯后，许粤便去茶水间冲咖啡提神。
拿出手机一看，原来贺时屿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她一路忙着根本没有留意到。
犹豫了片刻，许粤还是主动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贺时屿，找我有事吗？”
“在哪里？怎么一直不接电话。”贺时屿沉声问。
许粤揉揉额头，“我还在公司加班，刚才没有听到你的电话。不好意思。”
“你身体还没完全好。本来就不应该这么早出院的，现在还连续加班，身体要不要了？今天我在电梯里就发现你瘦了不少。”他关心说。
许粤正因连续工作而深感疲惫，精神有点不耐烦，“贺时屿，我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抱怨和唠叨。那很抱歉！我要挂电话了。”
“等一下！”贺时屿语气更柔，“你现在做的项目，甲方是不是欧洲娜斯特集团？他们的负责人今天已经到了江城，今天晚上是邝眉和江玉瑶陪他们一起吃的晚饭。明天下午，他们应该会去会场视察场地。如果你想直接跟娜斯特集团负责人沟通，明天是很好的机会。”
“……”
许粤顿时困意全消，眼睛愣大成灯笼，“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你跟踪了江玉瑶吗？”
贺时屿叹息一声，“我只是担心你，想尽力减轻你的工作负担。希望我刚才的信息能够帮到你。”
许粤可是懂感恩的人，她正色说，“贺时屿，谢谢你。你这次给我们的信息很重要。”
贺时屿柔声说，“有用就好。你有看微信吗？今天我跟你发信息，想跟你约个时间，我们坐下来一起吃饭，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坦白。”
许粤今天并没有时间看信息，但她已经想好要跟贺时屿正式离婚，也正想跟他说清楚。
“好。但要等这个项目结束吧，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贺时屿声音微微有点失望，“好吧。我等你。”
……
打完电话重新走进办公室。
许粤发现叶北川已经醒了，正灼灼注视着她走进来。
许粤主动将贺时屿刚才打电话给她，与她说的相关工作上的内容都复述一遍。
叶北川陷入沉思，抬头时却问了一个跟工作毫不相关的问题，“有时候，我挺好奇的。贺时屿究竟是要帮你，还是要帮江玉瑶的？”
许粤苦笑，思绪万千，“我不知道。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可能就是他左摇右摆的原因吧。”
“我还以为，经历过生离死别，你们能确认彼此心意。是重新复合或是离婚，应该能悟出来了。”叶北川沉郁说。
许粤美眸渐渐透出迷茫，只苦笑不语。
在贺时屿舍命救她的那刻，她心中那团火的确似乎重燃了起来。
可当江玉瑶再次出现时，又如一盆冷水将所有火苗又重新扑灭。
爱情容不下沙子。
如果贺时屿和她之间，永远夹着一个江玉瑶，那他们永远都不可能。
这些日子，许粤已想通，爱情不是自己的所有，与其别扭下去，不如趁早斩断，只是因为贺时屿伤重未愈，所以她才暂缓没有主动再提。
现在的她，只一心搞事业，不恋爱脑。
“叶总，我还想问你呢。你和贺时屿怎会是表兄弟关系呢？之前可完全没听你们提过。”隔了片刻，许粤笑着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