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桑忱压低了帽檐，声音有些沉闷，“明晚回一趟qc。”
于随提着一个箱子，听到桑忱的决定有些好奇，“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桑忱敛着眸子，声音很轻，“查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桩案件有眉目了？”于随挑眉，有点惊讶，但不多。
他自问自答：“肯定有了，不然怎么叫天才。”
他看过尸体的照片，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变态。
“对了，你要查什么？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自己查？难道是不相信他的实力。
他可是qc除老大之外最聪明的人了。
桑忱摇头，声音不咸不淡，“不用，我自己查。”
任何人来他都不放心。
谁说没有人比得过那人的信息库，他看未必。
“那行吧。”于随也不想勉强，老大想自己查，那么证明这件事对他肯定很重要。
上飞机后，桑忱随口问道：“栖栖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到我这是没什么异常。”于随悠悠开口：“已经移交给螺蛳粉兄弟了。”
螺蛳粉兄弟八成是嫂子那边的人。
估计是不好意思麻烦他，太见外了。
桑忱“嗯”了一声就没有后续了。
——
别墅门口。
孟栖穿着拖鞋，头发有点炸毛，她上下打量着门口的人，没好气地问：“你来找我打架？”
见来人不说话，她又自顾自地说：“要打架的话等我换个鞋。”
话音刚落，她就已经准备回去换鞋了。
穿拖鞋影响她的水平。
沛隽扶额，声音满是无奈，“七七，能不能对我友好一点。”
孟栖：“？”
这话说的如同在放屁。
她看见沛隽手里的A4纸眯了眯眼，眸子转了转，“或者你是故意飞过来用你写的狗屎搞我？”
“我写得真的很烂？”沛隽再一次对这个问题发出了疑问。
孟栖“嘁”了一声，把视线挪到站在后边的诺言身上，“你不觉得烂吗？”
诺言实诚地点头，“烂。”
沛隽：“……”
“进来吧。”孟栖朝他们招了招手，“好歹师兄妹一场。”
见沛隽半天不动，诺言用手扒拉了沛隽两下，“挪挪，我先进。”
沛隽：“……”
孟栖扯着嗓子往厨房喊：“妈！夜宵多做两份吧。”
时莉往门外瞥了眼，声音也挺大的，“你有朋友来吗？”
孟栖：“对！”
“嘻嘻~”诺言笑得一脸谄媚，“麻烦阿姨了。”
时莉：“不麻烦。”
沛隽：“谢谢阿姨。”
时莉：“不客气。”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孟栖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串葡萄，“西木说的？”
诺言：“猜对了。”
好好好，一个两个都把她这里当落脚地是吧。
“那你们是来干嘛的？”孟栖发出了疑问。
诺言兴冲冲地回答：“我们是来……”
沛隽暗暗踢了诺言一脚，懒散地说：“来散心的。”
“装吧就。”孟栖翻了个白眼，这点小动作还想瞒住她。
“阿姨，你做什么好吃的呀？我来帮你。”诺言打了个哈哈，自觉退出了战场。
舞台留给沛隽，他先溜。
客厅安静了片刻，沛隽看着漫不经心看电视的女孩儿，轻描淡写道：“出去转会儿？”
孟栖“嗯”了声，神色从容，“行。”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小院。
因为隔得近，冷风一吹，孟栖的头发直直打在了沛隽的脸上，后者有片刻的愣神。
孟栖径直坐上了秋千，在等某人开口。
沛隽斜靠在秋千旁边的树干上，嗓音低哑：“你谈男朋友怎么不告诉我？”
“我不是发了朋友圈吗？”言毕，她拍了一下脑门，不好意思地笑笑，“忘记把你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沛隽眼底的散漫瞬间褪了个干净，只剩下了固执，“可是我……”
孟栖漆黑的眸子里不见半点波澜，她微微抬眸，“我知道。”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她说。
为了避免误会，她补充了一句：“不是因为你写的情书，虽然它确实烂。”
沛隽深呼了一口气，心里如同激荡的湖水，一点都不平静，“所以你是喜欢桑忱那种类型的男生？”
孟栖唇角微扬，笑道：“不能这么说，我觉得更多的是感觉吧。”
类型不重要，感觉才是王道。
沛隽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无奈。
那种无法掌控事情发展方向的无奈。
他怅然道：“我没有机会了？”
孟栖实话实说：“没了，我把你当哥多些。”
“行，反正我也不可能犟得过你。”话题一转，他悠悠道：“我今天下午去找过桑忱了。”
孟栖摸了摸自己的眼尾，对他的话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我知道。”
桑忱不承认，她也不想拆穿他。
真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她。
“你跟他说什么了？”那孩子一个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没说什么，随便唠了两句。”沛隽叹了口气，摊手示无辜状，“估计是看我长得太帅，他自卑了吧。”
孟栖：“……”
好一个自卑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瓜子，轻飘飘问：“所以你来上京就是为了这事？”
“那可不。”沛隽坐到另一边的秋千上，唉声叹气道：“我不得争取一下。”
孟栖拖长了尾音，“行~”
“你真没和他说什么？”她不信邪，又问了一遍：“真没有恐吓他，说要宰了他？”
沛隽：“……”
他嘴角抽搐了两下，“我的形象在你心里已经成这样了？”
“差不多吧。”要不然怎么排得上显眼包三号呢。
“我就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沛隽从她手里捞了一半瓜子，咂舌道：“结果真的很一般。”
“放屁。”孟栖的声音带着鼻音，“他明明就长得很牛逼。”
“我长得不牛逼吗？”沛隽指了指自己的脸。
孟栖正儿八经地盯着他的脸看了两秒，实诚道：“也牛逼。”
是一个浓颜帅哥。
“真把我当哥啊？”沛隽不太死心。
孟栖毫无负担地点头：“昂，真当哥。”
沛隽“啧”了一声，掩去了眼底的情绪。
沉默了半晌，他忽而道：“你那事查得怎么样了？”
孟栖：“有一丢丢眉目了。”
沛隽声音低低的，带着些随意，“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人？”
孟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恶狠狠地说：“妈的，都杀掉！”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沛隽拍了拍她的脑袋，拿出了长辈的架势，“别和我客气。”
孟栖拍开他的手，“没打算客气，正好有事找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