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瑭手指转动着玻璃杯，冰凉中带着一丝米露的温热，跟外冷的某人有点相似，只是指关节和掌心的触感，是没法相比的。
“嗯……长得好看，身材高挑，脾气也好，要是成绩再好一点就是十全十美，差一点就是十全九美。”
“我我我，瑭哥你看我这样的怎么样？”姜娅毛遂自荐。
“好看是好看，就是以我的喜好，身高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讨厌，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好看呢。”姜娅羞答答地笑道。
男生齐齐咦了一声，毛骨悚然。
“洁哥这样的身高呢？”姜娅再问。
“还是差了一点。”
“哦～是不是要楼哥那样高度的，才能让懒病进阶，不对不对，选择困难综合症的你，像小鸟依人一样，靠着睡觉？”
众人哈哈大笑。
顾瑭笑骂一声。
“瑭哥找对象就是为了靠着睡觉？”林业不是很懂。
“你找对象是为了什么？”顾瑭好奇。
“不知道啊，没想过，不是不能早恋吗？”林业挠了挠头。
“林豆豆，没想过就好，有些人真不适合早恋，否则要品尝早点失恋。”顾瑭劝道。
众人憋笑。
“那瑭哥你适合吗？”
“什么适合？”楼巍从外边回来，坐下问道。
林业积极回道：“楼哥，我们在说瑭哥适合不适合早恋，未来对象身高要……”
姜娅踢了林业一脚，笑着开口。
“瑭哥未来对象要比洁哥身高更高，最好比加号还高一点；要比筱雅更好看，最好比加号还帅气一点；要比孔兄脾气更好，最好不要学加号偶尔的欠扁；要比静静子成绩更优秀，实在不行也得有加号的成绩打底，折中的话就班长那样的。”
“我到底是正面例子还是反面教材？”陈家昊反问。
“你就是一个不完美的正面例子。”姜娅给予肯定答复。
众人又是哈哈哈。
楼巍一一扫过几人，指尖划了划指腹。
“没有……其他了？”
“这些要求还不高啊？”林业难以置信，谁懂颜值不高的痛，谁懂身高硬伤的痛。
“这些是基本条件，当然还有进阶条件。”顾瑭道。
“什么什么？”众人好奇。
“嗯……你们猜。”
“嘁，又来。”
众人不猜了，反正瑭哥的脑回路他们猜不了，也猜不明白，当下又聊起其他。
顾瑭侧头轻声问道：“没事儿吧？”
“嗯。”
“喝点热的吧。”顾瑭将椰汁转到眼前，“对了，刚刚想问你，你喝的是什么？”
“跟你一样。”
“你怎么喝米露？”
“有问题？”
“有酒精，不过度数比啤酒低多了，但你还是别喝了。”
一罐啤酒都喝不完的人，酒量的临界点真的不知道该往下调至多少。
“嗯，这杯先喝完。”
楼巍端起玻璃杯就要喝，顾瑭一把抢了过去。
“这杯也别喝了，我替你喝完。”
顾瑭将剩下的米露全部倒到自己的杯里，又给他倒了椰汁。
“摸着还有一点温度，喝起来还热吗，不热我再去点一壶。”
楼巍瞥了一眼满杯的米露，妈妈喝不完的红酒也是被爸爸这么倒走的。
“怎么样？”
楼巍喝了一口椰汁。
“热的。”
吃完时间有点晚了，几乎是光盘行动，众人陆陆续续起来。
楼巍才站起，一眼就看到王筱雅白色裙子上边有一块红色印迹，白红鲜明，身体顿时一僵。
顾瑭顺着视线望去，立刻伸出双手捧着楼巍的脸转了回来。
“楼哥，看着我就好，难不难受？头晕不晕？呼吸困难吗？”
楼巍望着眼前的人，刹那的窒息血色仿佛被冲刷了一般，只剩下一双泛着星辉的眼睛，里边盛着担忧和恐慌。
楼巍拧了拧眉头，摇了摇头，轻拍顾瑭的手：“还好，没上次严重。”
“那你坐着缓一下，我去倒杯热水。”
顾瑭边走边脱下黑色外套，顺势披在王筱雅的肩上。
王筱雅下意识躲了躲，红着脸解释：“我有男朋友了。”
周围几人纷纷看来，顾瑭保持着披衣的动作，轻咳一声。
“你男朋友很有福气，那个就是……”顾瑭摸了摸鼻尖，“你们女生怎么说来着，每月的亲戚来了？”
王筱雅顿时涨红了脸，想到什么，裹紧了顾瑭的外套。
“谢谢。”
“班花的亲戚来了，瑭哥怎么知道的？瑭哥不是喜欢身材高挑的吗，但班花还没姜大嘴高啊。”林业越来越不明白了。
顾瑭微微一笑：“林豆豆，记住，千万不要早恋。”
“瑭哥，万一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的。”林业也不是没有暗暗期待过。
“你个憨憨！”姜娅直白开口。
林业抗议：“我哪儿说错了？”
“那是万一的缘分，不是你的。”顾瑭道。
“什么意思？”
“就是你闭嘴！再不闭上，你是想被我砍死呢，还是想被洁哥送上路呢？”姜娅威胁。
林业凄惨地捂着嘴巴，比起女生，他们班还是男生更需要保护，尤其是他。
顾瑭问服务员要了一杯红糖姜茶，端回来的时候碰到等着的几人。
“瑭哥，班花还没出来，红糖姜茶给我吧。”姜娅说着伸手。
顾瑭躲了躲：“这是给……我的。”
“啊？”众人完全不能理解。
“我……晕血，班花有男朋友，我没有，需要自力更生。”
“你不是有楼哥吗，楼哥在哪儿呢？”姜娅脱口而出。
顾瑭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回道：“楼哥……反射弧可能有点长，现在有点后怕的不适感。”
众人：“……”
“所以记住，你们以后别在我俩面前放恐怖片，也别让我俩看到带血的画面，两者是和的并列关系，不是或的选择关系，明白吗？不然……”
顾瑭露出亲和的笑容。
“世界十大鬼屋，你们任选一个，我包去程。”
众人惊悚，秒懂。
“那你们一个怕鬼一个晕血，要不要我们送你们回去啊？”姜娅担心。
“我记得鬼屋前边嚷得最撕心裂肺的两个，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砍死，另外一个……”
顾瑭一顿，姜娅立刻接口：“瑭哥，我长得好看，需要有人送。”
众人不敢当面笑，纷纷转过去，不然被砍死的名单上会有他们。
“你们都是回家的吧，先走，我们等会儿就走，路上都小心一点，男生最好送下女生，大家到了以后都在群里说一声。”
散场以后，顾瑭返回包厢，将红糖姜茶递给楼巍。
楼巍闻着味道：“是不是端错了？”
“没啊，不要对它抱有误解，它除了能缓解女生那什么以外，还可以暖胃，适合手脚冰冷的人，你上次晕血的时候手就挺冰的，捂了好久呢，这个喝了应该舒服一点。”
楼巍捧着红糖姜茶，袅娜的几缕热烟缠上了垂下的眼眸。
他端起喝了几口，苍白的嘴唇稍微有了一点血色。
歇了一会儿，两人准备回学校宿舍。
坐上网上预约的车，顾瑭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来，哥给你肩膀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