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情侣看了一眼上方挂着的菜单和价位，合计了一下自己点的，付了七十七。
何必跟生活过不去，气死妻有什么好处，可能只有妾知道吧。
“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顾瑭微笑挥手，女生也笑着挥手，然后被男生直接带了出去。
“漂亮哥哥，他们那桌只要七十二。”
“你知道？怎么没有通风报信？”
“我是小孩嘛，不能过多干涉大人的事情啦。”
顾瑭：之前是谁说别看她小。
“而且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万一他们选个六十六，放心，我一定会阻止的，亏别人也不能亏自己。”
顾瑭：“……”
“再说了，你的一笑值千金，我还没跟他们算呢，亏死啦。”
入戏深不深，还得看对手狠不狠。
看出来了，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小商人。
顾瑭转去盯季雨桐的作业，想体验一把血压飙升的感觉。
“小表妹，西游记里唐僧师徒共有几人去取经，为什么是两个啊？”
季雨桐一个一个解释。
“因为孙猴子是动物，猪八戒也是动物，白龙马也是动物，只有唐僧和沙僧才是人。”
“我怎么记得沙僧是天上当值的神仙，犯错下来的，成了流沙河里的妖怪，你这样划分的话，他是不是也不算人类？”
“真的哦，漂亮哥哥你好聪明，那我改一下答案。”
季雨桐用橡皮擦掉了2，用铅笔写上了1。
“小表妹，这题早餐不能吃什么？”
季雨桐回道：“午餐和晚餐呐。”
顾瑭点了点头，非常有道理。
“那下午茶和夜宵呢，是不是也不能吃？”
“对哦，真的也不能吃到。”
季雨桐又刷刷刷补充答案，但这次只写了两个字，“下午”，后边跟着一个冒烟的杯子，再后边跟着一片叶子加一根……棍子？
“这些是什么？”
季雨桐指着画道：“这是茶，这是夜，这是宵。”
小学一年级的话，应该还没有教多少字。
“漂亮哥哥，你再帮我看下这个连线组词为什么不对啊？我头发都想掉好几根了，还是想不明白。”
左边是结、离、中、西四个字，右边是去、巴、婚、风四个字，最后边还有一个大红叉。
“我觉得你连的没有问题，因为结巴，导致离婚，后来中风，最后西去。”
“如果改成乘着中巴，迎着西风，然后结婚，最后离去，逻辑牵强了一点。”
“以我的经验，肯定是题目出错了，有没有去问过老师？”
季雨桐拼命摇头：“我不敢。”
“为什么？”
“因为她也是女魔头……”
季雨桐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顾瑭在嘴边拉上拉链，表示守口如瓶。
“她也是我姐的小学语文老师，一年级开学的时候，是我姐送我过去的，然后语文老师看到我姐就头痛，现在看到我估计也很头痛，我都开始头痛了。”
顾瑭：“……”
楼巍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下校服，穿上店里的工作服，手里端着两碗草莓。
收银台的两人，看着相处融洽，有商有量。
顾瑭余光瞥到，抬头，眼前一亮。
“喔嚯，评价里帅到天上无地下也无的结账小哥，要登场了吗？”
楼巍失笑。
“刚刚在辅导作业？”
“小表妹思路清晰，完全不用辅导，我就是稍稍提了一点疑问，都完美解决了。”
楼巍半信半疑，在季雨桐的前边放下一碗草莓，只看了一眼作业，表情瞬间僵硬。
不管思路清不清晰，到了老师那里，红叉就是结果。
他又给顾瑭递了一碗草莓，然后将人按坐在高脚凳上。
“你坐在这里歇一会儿。”
“我不累，我还可以再盯几道题。”
楼巍按着没让人起来。
“一年级要开始学会独立思考的能力了。”
“我觉得你别有深意，但又有点道理。”
楼巍：“……”
顾瑭朝季雨桐道：“小表妹，有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季雨桐左手比了一个孔雀的手势：“好哒！”
顾瑭就坐着悠闲地吃草莓，偶尔给操作机子的楼巍喂上一颗。
“这个要怎么操作，你教我呗？”
“很简单的，在左侧菜单栏里选择管理，点餐，找到对应的桌号，再看一下是否有折扣，有的话先预结，选择相应的折扣，再确认，最后选择支付方式。”
看到收银台的两位帅哥，经常光顾的几个顾客露出姨母笑，正好邱燕端着两碗海鲜面过来。
“老板娘，这是新来的结账小哥？颜值也很高啊。”
“两个都是侄子，一般是不露面的，这不今天实在太忙了。”
顾瑭正要起身，楼巍已经将面接了过来。
份量一看就是沉甸甸的，配料依旧很多，又偏爱了更多，还有各色小菜。
正好饿了，两人坐在高脚凳上，吃着面条。
楼巍吃了一口，看了一眼男朋友，对方将大虾和虾姑拨到一边，只吃水鱼、鱿鱼和蛤蜊。
当下，他剥了大虾和虾姑，放到对方碗里，将对方碗里被抛弃的夹了过来，又给对方夹了水鱼、鱿鱼和蛤蜊肉。
“别麻烦了，我就是懒得剥，不是不会。”
“那喜不喜欢吃？”
“喜欢。”
“那就不麻烦。”
两人相视一眼。
“嗝～”
季雨桐打了一个饱嗝。
两人齐齐看去，季雨桐摸了摸肚子，然后拿起碗里的最后一颗草莓。
“我没吃狗粮，我吃的草莓。”
静默了一秒，顾瑭忍不住哈哈大笑，楼巍都掀了掀唇角。
“不要笑，有什么好笑的，再笑我要生气啦！”季雨桐叉腰威胁。
“没笑没笑。”
顾瑭转了过去，抖着肩膀。
楼巍也收回视线。
两人笑着吃完了面，又忙了一会儿。
顾·结账小哥·瑭已经熟能生巧，完全能够独立完成结算工作。
过了饭点，店里的顾客渐渐少了，邱燕让楼巍先带顾瑭和季雨桐回去。
楼巍叫了车，三人站在路边等着，车子迟迟没到。
“可能堵了。”
“姑姑家的房子离这里远不远？”
“打车需要5分钟左右，步行需要20分钟左右。”
“那走走呗。”
“啊？”季雨桐一脸愁苦，“好远的，走不动，要抱抱。”
“那是要哥哥抱，还是要漂亮哥哥抱呢？”
季雨桐想起上次在商场，被叉着胳肢窝举高高踢踢腿的场面，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让别人伤心，假话让自己违心，都要又太贪心，这题实在闹心。
顾瑭在沉默中也想起来了，他自己也体验过一把举高高，情趣和社死，只有一线之隔。
当下，他将滑板往地上一放。
“来，小表妹，一年级要开始学会各种回家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