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潮汹涌
此时的吴婧楠正站立在窗前心事重重地望着霓虹灯下的街市。
李超群父亲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唉，量力而行不了啊。乡亲们眼巴巴地看着，亲家也在看着我们，老少爷们都在看着，你说能怎么办？”“给孩子办个风风光的婚礼，自己脸上也有光彩啊？”
吴婧楠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她倚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灯光，喊了一声：“请进！”
施强推门站在门口，吴婧楠在窗前转身诧异地看着他。
“你的眼神不那么犀利好吗？”施强说话间仍然站在门口。
施强说出的话，给吴婧楠传递出示弱的感觉。
她心领神会，也会报以友好，装出妩媚的样子说：“你喜欢这样啊？”吴婧楠做了一个菱花指，把手指放在腮边说：“讨厌。”
“哈哈哈哈，你神经了吧？现在精神病院还有床位！”
吴婧楠坐回办公桌前，施强走到沙发上坐下。
“出口不逊啊，我看你才是精神病呢。下班不回家，上我这来干嘛？”吴婧楠恢复了正常说话的姿态。
“你替我扛下了李超群的婚礼，我总得感谢你一回呀。”施强说完看着吴婧楠。
吴婧楠轻蔑地一笑，贬损着施强说：“口是心非，你就不怕下辈子当公鸡，只会打鸣啊。”吴婧楠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
“下辈子当公鸡挺好，妃子一大堆，免得还得娶媳妇结婚!”施强借着吴婧楠的玩笑回应她，表达自己的内心。
“你缺德不缺德啊。”吴婧楠被逗乐，她听出了施强话里的用意，笑骂他。
“走吧，我请你吃饭。”施强看吴婧楠情绪不错，直截了当做出了邀请。
吴婧楠揣摩着施强说：“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你这铁公鸡也肯拔毛了，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
“你去不去？请你吃顿饭，非得需要理由啊？”施强用头示意一下吴婧楠说：“告诉你，我感谢你抢了我的生意。”
吴婧楠呲牙假笑着说：“好啊，我今天就在你铁公鸡身上拔毛了。”
吴婧楠说着走向衣柜，准备换衣服。
施强板着面孔往外走嘀咕说：“不厚道啊，说请你吃饭，你还挤兑我。走！”
施强和吴婧楠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街头灯火辉煌，马路上被行驶的车灯装扮成光的流河。
施强和吴婧楠走在灯光里，身影时明时暗。
他们并肩从街上走到街头排档前。
“就这儿吧？”施强说。
“不诚心啊，你就请我吃大排档啊。”吴婧楠调侃施强。
“饭碗都让别人抢了，能吃上大排档也就不错了。”施强斜脸看着吴婧楠回敬她。
“不吃了，这饭要吃下去，就得塞在肋骨缝里。”吴婧楠转身要走的样子，施强拉住她，劝说着：“别啊，这显得多不友好啊。”
施强拉着吴婧楠坐下来说：“想吃什么，随便点。”施强说完，示意着服务员走过来。
“哼，听口气挺大方，你看看这里有什么啊？嘴上挺大方，心里正盘算着小九九吧。”吴婧楠挖苦施强。
施强看了一眼吴婧楠，嘴上辩解着说：“我没有那么吝啬吧？”施强看着走过来的服务员说：“大小姐，花一分钱也是钱，吃什么不重要，关键是看和谁一起吃饭。”施强招呼服务员：“服务员。”
吴婧楠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单，随便在上面点着说：“这个，这个，再来个这个，拿两瓶啤酒。”
“你可别给我太省了。”施强假装大方地说。
“放心，吃不穷你。”吴婧楠嘲笑施强。
施强摇头笑着，吴婧楠问道：“问你一个问题。”
施强诚恳的样子说：“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无半点虚假掩饰”
吴婧楠认真提出问题说：“你说男女结婚是为谁结的？
施强奇怪地看着吴婧楠回应说：“你是在为李超群和黄雯兰纠结？”施强猜透了吴婧楠的心思。
李超群和黄雯兰也在纠结着，吴婧楠没有说服李超群的父母，也没有动摇了黄雯兰母亲的执念。
眼下的李超群父母正住在工棚里，吃着打工仔的伙食饭。
李超群这次约着黄雯兰出来，是想说服她，能同意自己推迟婚期的想法。
之前，黄雯兰没有直接回应他，是觉得李超群只是一时的想法。
从打黄雯兰母亲和李超群摊牌以后，李超群更加看到了结婚问题的危机，他推迟婚期的想法挥之不去。
两个人走在夜晚的林荫路上，经过的车辆把时弱时强的灯光，打在他们脸上。他们在橘黄的路灯下，影子时而明亮时而出现灰色。
“你说我们结婚自己怎么说了不算啊？”李超群苦闷地说。
黄雯兰挖苦李超群说：“你什么意思啊？你愿意结不结，谁强迫你了？”黄雯兰没有给李超群好脸色看。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超群认真地解释着。
“那你什么意思？”黄雯兰逼问李超群。
李超群情绪低落说：“我很纠结。”
黄雯兰也认真起来说：“你不会真想推迟结婚吧？”
黄雯兰警告李超群说：“我可告诉你，即使我同意了，我爸我妈，你爸你妈也不会同意，除非你逃婚，蒸发了。”
黄雯兰换了一种轻松地口气说：“哎，你不会真想逃婚吧？呵呵呵。”
“你怎么还有心开玩笑啊？我都愁死了。”李超群苦着脸说。
“我为什么不高兴？我要结婚了，当然要高兴。”黄雯兰一副乐观的态度，她想用自己的情绪影响李超群。
可是李超群还是满脸的苦闷。“你想过我父母吗？他们卖了房子，把承包地一下子租出十年……”李超群说的很悲催。
“得得得，那是他们愿意的，我没强迫他们，我爸妈也没强迫他们。”黄雯兰带着情绪，表现出一种不理解的态度。
“是，没人逼他们，可是家家都是大车小辆接媳妇，家家都是山珍海味比着摆阔气，你让他们怎么办？”李超群说的实话，也是他的父母正面临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