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蒸腾着脸颊，沈梨扶着浴桶，长腿迈入了水中，水温不算特别烫，但这么泡着正舒服。
浴桶虽然大，但工匠设计的时候，只考虑到这是一人用，所以两个人全挤进来，多少有些狭窄。
沈梨只能贴着傅归意，她满脸红晕，这个毕竟不是床榻上，多少让人有些放不开。
“咳咳…傅归意，我帮你擦背吧。”
沈梨眼睛几乎不敢随便乱看，即便两人是如此亲密无间的关系，但她也没尝试过这样。
只能想办法让傅归意转过背，这样总比面对面好。
“谢谢夫人。”
某人并没有执着追求，而是转过身，沈梨耐心的给人搓着背，古代的肥皂泡泡不是特别多，在掌心有些滑腻腻的。
“明天我们去天仙楼好不好？”
自己刚才已经答应了常宁，现在才征求傅归意的同意。
“好。”
“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虽然两人对天仙楼有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但人家能成为京城第一饭馆，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沈梨靠了过来，几乎整个人都贴着傅归意，柔软抵在背部，她能感觉到大小姐的身子微微颤抖。
“傅归意，你真好。”
自己说什么就做什么，即便是到现实世界，也很少有这样的情侣，有很多情侣吵架往往都是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
而傅归意却愿意无条件的迁就自己，这怎能不叫人心中感动？
“有吗？”
“这只是我应该做的。”
傅归意谦虚回答。
沈梨被别人调戏时是面红耳赤的，自己调戏别人，又觉得特别有乐趣。
她的红唇几乎是抿着傅归意的耳垂，说出来的话也暧昧不已。
“小姐，你别这么谦虚，我知道你很宠我。”
傅归意手紧紧攥着浴桶边缘，借着醉意，掩盖了自己的害羞和心动。
…
天未亮，沈梨就让管家去天仙楼订了一桌宴席，她原本只是打算和傅归意、常宁三个人去的。
却没想到起床换衣时，就听下人通传，公主殿下来了，这可真是不凑巧，不过既然来了。
沈梨打算也邀请对方一起去天仙阁，师徒聚餐也不错，反正自己本来就是奖励常宁的。
顺带把这个二徒弟带着也没什么。
于是，让下人询问公主殿下，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去？
对方倒是回的很快，说是愿意，而且想看看自己的师姐长什么样。
那只怕要让你失望，沈梨忍不住在内心这么想，毕竟常宁长时间待在南方，南方气候湿热，紫外线又强，常宁这黑皮肤到了京城，便更加显眼。
穿好衣裙之后，沈梨就打算出门，傅归意却叫住了对方。
“夫人，你要戴这个吗？”
傅归意从柜子里取出狐裘，这狐裘是用赤色狐狸的尾巴做的，正好能够当围巾用，遮挡住脖子，防止冬日里的寒风灌进来。
虽然现在已经快开春了，但有些地方还是有积雪，所以，要注意保暖。
沈梨很想说大小姐比自己更需要这个吧，但是傅归意无论保不保暖，身体都是冰凉的。
所以她在冬日里，也只是稍微穿暖和一点，更多的还是让府中的下人多点几盆银丝炭。
炭火可比衣服要御寒。
“你都拿出来了，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
沈梨往前走了几步，直接仰着头，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傅归意替她戴上。
“原本我是想着自己去打猎的，但这几年都没什么时间。”
傅归意一年到头忙着打仗，对付完草原人，又对付羽雀族的人。
“所以只能让人给你准备了，这是我副将在山脉附近所猎得的。”
要过冬的狐狸毛发茂密，长毛之下是厚厚的绒毛，最保暖舒适不过。
沈梨没想到对方老早就在考虑这些问题，心尖微颤，自然是感动的。
“麻烦你了。”
她开口谢道。
“不麻烦，好了，出门吧。”
既然已经穿戴整齐，就不能让公主殿下和那个傻徒弟久等了。
两人出了门，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身穿青色长裙的小姑娘，对方满脸的期待，头上只插了一根木簪子。
朴素的不能再朴素。
“师傅，咱们出门吧。”
常宁眼里都是期待，虽然自己作为猎户之女，经常能吃到山中野味，像什么野鸡野猪野鹿之类的。
羊肉还是很少吃的。
“等等，你要先见你师妹。”
“对方是公主，记得客气些，不要摆师姐的架子。”
虽然是皇家，但在傅归意这儿没什么用，皇家也要遵守最基本的师徒规则。
傅归意今日醒了酒，多少还是有些意识的，知道关心关心自己这个徒弟了。
“师傅，我知道了，我哄孩子可有一手了，就算是公主殿下，我也能哄得很开心。”
常宁十分有信心，沈梨听到此处才意识到一件事，自己好像并没有告诉常宁，她那所谓的师妹，其实年纪比她大多了。
于是她只能轻轻咳嗽。
“常宁啊，你的那个师妹，年纪比你大，因为你师傅是先收的你，所以对方只能排在你后面了。”
师兄师姐的辈分不按年龄排序，大部分人是按照拜师的顺序排的，谁先拜师，谁就是大师姐。
这无可争议。
常宁眼睛都睁大了，满脸不可置信，她总觉得她师傅这是要害自己呀，哪个公主殿下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然而，面对徒弟那师傅想要我死的眼神，傅归意不为所动，只是往前走了几步。
“走吧，得去见公主殿下了。”
…
刘渊月是等在会客厅的，正喝着热茶，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一看，发现傅归意已经进来了。
因为是冬日里，大家的衣服都很厚，傅归意衣襟处也有绒毛，但却不及沈梨脖子上的那圈狐狸尾巴扎眼。
看来，傅归意还真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沈梨挑选了。
“让殿下久等了。”
傅归意站在一旁，如今自己是对方的师傅，但也是要行礼的，所以伸出手来，拜了拜。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
“不久等。”
“将……师傅，我今日来是想看看我的师姐。”
刘渊月眼眸一瞥，看到了常宁，只见对方皮肤黝黑，长得虽然挺灵动，但是，常言道一白遮百丑，这一黑嘛……
就显得人不那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