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大军果然不愧是永动机，哪怕被符箓攻击的断胳膊断腿的，还依旧猛猛进攻。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晚悄悄离开，黎明复苏。
阳光刺破阴沉的人偶店，洒落一丝生机。
人偶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地，最后门外静悄悄的。
苦苦支撑着破门的楚晏之和司徒砚闭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半晌突然卸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真的一张都没有了……”楚晏之哭丧着脸的看着自己的空间。
真的被榨干了！
一张符箓都没了！
几小时的战争，几乎每一分钟就会消耗一张防御符箓。
这恐怖的消耗量，让楚晏之从一开始的轻松变成了满头大汗。
“没了还不赶紧画……”司徒砚试图发出严厉的腔调，可惜的是他现在累的啥也不想动。
战争到了后半场，为了节省点符箓，他不得不直面永动机·人偶大军。
谁懂啊！
难破防不说，破防了还杀不死！
砍了胳膊，砍了腿，压根没事！
砍掉脑袋没一会，还会自己找脑袋。
除了这些，人偶的呓语攻击也很头秃！打着打着就发现自己出现了幻觉，打着打着就发现差点误伤友军，打着打着就发现自己精神被污染，差点被同化困在副本里。
司徒砚抹了把脸，疲惫的瘫在地上。
不过没等他们休息，破破烂烂的门被推开了。
门外站着查尔曼，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怀中还抱着个黑发黑眸的小人偶。
查尔曼站在满是人偶残肢的地面，内心怒火翻涌着要发泄出来。
他环视着屋内同样狼藉的画面，最后冷冷的眼看向躺在地上不动弹的司徒砚和楚晏之。
“你们将一切都搞砸了。”
查尔曼冷冷的说。
司徒砚和楚晏之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从空间中拿出大量的金币。
“我很抱歉店长，希望这些金币能够赔偿我造成的损失。”司徒砚从地上起身，托着金币递给查尔曼。
“我很抱歉店长，但这都是有原因的，您制作的人偶实在太神奇了，他们就像是拥有了生命一样。它们有喜恶，有感情，它们喜爱您，而厌恶我们。”
楚晏之托着金币，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继续说：“我是爱它们的，伤害他们并不是我的本意。店长先生，如您所见，人偶们厌恶我们，所以在攻击我们，为了活着，我们不得不进行正当防卫。”
“但不论是什么原因，我们还是伤害了您的人偶们。希望您能收下金币，原谅我们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正当防卫的行为。”
楚晏之说完，露出一副忧郁的模样。
这模样看的司徒砚目瞪口呆，论嘴炮，还得是他啊！
长长的一段话和精彩生动的表情成功的吸引了小人偶林殊的注意力。
他转头看着戏精楚晏之，圆溜溜的眼眸中满是惊叹。
林殊：他好像学到了些什么……
查尔曼低头摸了摸小人偶乌黑柔顺的头发，轻轻的将他摁在怀中，不让他继续看。
这并不是好人偶该学的东西。
举止轻佻，油嘴滑舌。
查尔曼抬头看着楚晏之和司徒砚，视线在他们手上托着的金币划过。
他冷漠疏离又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说：“金币？金币可是个好东西。但是……它们也有买不来的东西。”
查尔曼伸出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捏起一枚金币，反复打量了几下，轻轻一捏，金币就变了个模样。
在他的掌心中扭曲成团。
“你们将人偶都弄坏了，马上就要开店了。”
“人偶店里没有人偶，这可不行。”查尔曼忽然抬眸，视线从掌心中的金币挪到了司徒砚和楚晏之的脸上，嘴角扯出恶劣的笑容。
“恰好，你们长的还不错。我想，那些顾客们应该会很喜欢。”
随着查尔曼的这声落下，原本零散分布的人偶残躯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一个古怪可怕的大人偶。
司徒砚和楚晏之心往下沉了又沉。
“你想将我们做成人偶？！”司徒砚说。
“你说对了。”查尔曼笑着说。
局势一下变得紧张，但这点紧张一点也影响不到林殊。
他费力的挣扎，小手推搡着查尔曼的大手，还使坏的抓着查尔曼的长发又或是他的眼镜链。
奶萌奶萌的声音不断的响起，让人忍不住被吸引了心神。
明明这是个很严肃的场景，他们正在生死决战！
但是在这紧张的关头，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三人的眼眸时不时的偏向某个努力挣扎的可爱人偶身上。
“呃……我是说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司徒砚努力收回视线，收敛心神，义正言辞的开始反击！
“嘶……”查尔曼低头看着又拽他头发的调皮小人偶，眼眸漫上了无奈又纵容的眼神。
“那么，就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得逞。”查尔曼笑着后退了一步，让庞大可怖的大人偶发动攻击。
他看着上窜下跳的玩家们，眼底满是傲慢。
“小宝贝儿，别拽头发了。”查尔曼眼眸染上了笑意，轻轻握住小人偶的手，稍稍用力就让他松开了手。
小人偶的力气并不大，就算扯着他的头发也并没有多疼。
他露出吃痛的表情，不过是配合小人偶罢了。
“你干嘛不让我看！”小人偶林殊扁了扁嘴，有点委屈。
“宝贝儿，那是不好的行为。油嘴滑舌，强词夺理……”查尔曼想起刚才的画面，皱了皱眉。
“我没觉得不好。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是人偶们先攻击他们的。”林殊歪头想了想，然后很肯定的说。
“……好吧，宝贝儿。是人偶先攻击的，但是他们将所有的人偶都弄坏了，这让我开不了店了。”查尔曼假装悲伤，目光忧郁。
“唔……别伤心！你还有我这个人偶！你可以卖我呀！”
林殊天真又高兴的提出自己宝贵的建议！
然而，这个建议让查尔曼差点暴走。
“宝贝儿，你的提议很好，但是不要再提议了。你是神赐给我的宝贝，你是我唯一珍重且发誓追随一生的真理。”
查尔曼将小人偶举到眼前，蓝色的眼眸炽热的望着林殊乌溜溜的眼眸。
传说黑发黑眸是恶魔的使者，是不祥的存在。
人偶们都说他被恶魔蛊惑了。
但，他是甘愿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