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数据，已经到了半夜11点，教授心事重重地思考着，乘上了尚雯配发的新能源比亚迪的副驾驶，在细微电门声中，高速疾驰向冰清重工的职工小区。
“现实宇宙果然只能在黑洞和宇宙边界提取负热。”发呆良久，教授才颓然叹息。
尚雯小心翼翼地试图接住梦中情人的话：“听说负热的制备和利用，只有在实现光速航行和戴森球规模化建设以后，才能具备理论上的条件——连这两项基础都不具备的话，人类制备负热，就像石器部落炼钢一样艰难吧？”
教授点头说：“是的。雯雯，你对负热了解多少？”
尚雯如实吐露：“负热理论的文献比较少。”
“一些学说实际上还停留在假说阶段。”
“原本是基础物理学界脑洞大开的数学游戏。”
“但是，在魔都歼灭战中观测到真正的‘负热太阳’以后，负热理论研究突然从冷板凳变成了热门学科。”
“哈工大的任庆学院士，上周刚在顶刊上发了文章，提出了一系列描述负热性质的数学公式，老实说，我看不懂，但是深受震撼。”
看到尚雯老实承认自己的无知，教授却没有瞧不起，反而在自动泊车后，牵起尚雯的小手上楼。
尚雯的高跟鞋“嗒嗒”小跑，跟上他的步伐，芳心“咚咚”直跳，耳根已经红彤彤的了。
“您……是上楼喝咖啡吗？”尚雯站在电梯口，紧张地并紧美腿。
渣男理所当然地仰头凝视电梯指示灯：“上楼睡觉。”
尚雯喜出望外地前倾看他的脸：“一起睡吗？”
渣男扭头嘲笑尚雯：“雯雯，你真的不像是装的，你比我还积极。”
尚雯开心得扭扭捏捏，娇躯晃动：“不装啦，摊牌啦，人家就是很开心啦。带初恋回家，好开心！”
她大胆地告诉他，初恋的地位有多么高。
渣男牵着她走进空荡荡的电梯，调戏道：“你这身高和身段，拿背影都能钓金龟婿了，我不信没阔少追你。”
尚雯咬着大拇指，吞吞吐吐地撒娇道：“要追到我的话……除非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声音一模一样，腔调一模一样……”
渣男被少女的热情俘获，忍不住扭头看她的侧脸：“你这是在人群中物色我的克隆人？”
尚雯咬着拇指，定定地看着渣男的眼睛，忘记时间流逝，目光不能移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渣男心跳加速，他有点顶不住了：“听不懂。”
尚雯连忙解释道：“就是，猪猪吃过细糠以后，就不愿意去啃粗粮了。”
渣男说：“我是粗粮？”
尚雯纠正：“不，你是细糠，是巫山，是沧海。”
四目相对时，尚雯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从一本正经，变成害羞的呢喃：“因为视野里有你的背影，我已经无瑕去注意其他人了。”
“所以拒绝了所有追求我的男生。”
渣男窒息了一会儿，干巴巴地说：“雯雯，你太会了。”
“我有点上不来气了。”
尚雯抬起长睫毛，红唇微微哆嗦着，大胆地告诉他：“别担心，我会做人工呼吸。”
渣男已经呼吸不上来了：“你想过后果吗？”
尚雯意味深长地瞧着渣男的眼睛，小手伸进他口袋摸出备用钥匙，按开电梯，背影袅娜地开门，翩翩走进公寓，然后站在门内回眸一望：“如果能得到一生所爱，失去一切又如何？”
太上头了。
渣男第一次被女生这么倒追。
他的双脚仿佛有思想，恨不得绑架身体跟美女走进公寓。
年轻漂亮的尚雯凝视着进门的渣男，像可爱猫儿般上翘的唇角，动人地莞尔一笑，缓缓关上门，举高的小手松开了钥匙——
——钥匙笔直落进渣男的西装侧兜里。
“？”渣男被这充满仪式感的优雅动作迷惑了。
尚雯微微眯起美眸，垫脚凑到他耳畔，得意地呢喃：“从今天起，你随时都可以进来——”
渣男的心脏狂跳：“进——你是指，公寓？”
尚雯歪头瞧他，声音甜哑而魅惑，带着青春的顽皮：“你以为呢？”
渣男鼻息咻咻，恨不得现在就扯掉学术西装的扣子。
但是，透女助理并不是计划的一部分。
所以，他必须稍微克制一下升职冲动。
他干咳着解释：“我相信你的公寓一定是迷人的公寓——”
“天堂般的公寓。”尚雯补充道，优雅地引导他参观，“虽然户型很紧凑，但是紧凑一点更舒适。”
渣男的心跳再次加速，他苦思冥想，蹙眉询问：“我们还在聊公寓吗？”
尚雯红着脸说：“当然是在聊公寓。来这边，快看看我亲自装修的阳台。”
渣男用力甩头，赶走脑海里的艺术画面，跟着美少女助理来到阳台，饱览美丽的风景：“这朝南的阳台，风景真好啊。”
尚雯介绍道：“是的，你看那些绿植，是我精心修剪的。”
“……，修剪的好。”渣男手足无措地看着绿萝和鹿角蕨，脑子里却是另一片密林，他完全失去了驾驭思维的主动权。
尚雯看着渣男，补充道：“而且是全新的墙砖，你看，户型还是粉粉的。”
“……你说的粉红色是，指墙砖吗？”渣男神思恍惚，语无伦次地问道。
尚雯再次翘起可爱的猫儿唇，长睫毛眨了眨：“当然是指墙砖。”
“哦。”渣男如释重负，谢天谢地，是我想多了。
尚雯凝视着正在做深呼吸的渣男：“但是也有不足之处。”
“什么不足之处？”渣男从幻想中回过神来。
尚雯的美目凝视渣男，慢慢地说：“就是会漏雨水。”
渣男的目光变得呆滞空洞，心猿意马地说着话：“是什么时候漏水？”
尚雯轻轻回答道：“就是现在。”
“滴滴答答的。”
“弄得整个阳台，到处都湿湿的，滑滑的。”
“雨水都漏到修剪好的绿植上了。”
“你看。”
渣男闻言，低头看向美少女助理的修身西裤。
尚雯的小手轻轻托住渣男的下巴，将他的脑袋抬起来，让他的目光顺着手指望向阳台外滴水的绿萝。
渣男在冰与火的边缘饱受折磨，思想沉浸在现代艺术里，以至于目光呆滞，神态迟钝：“哦，对，滴水的，是绿萝……”
尚雯俏脸通红，耳根滚烫，看着渣男的眼神越来越粘。
就在此时，尚雯的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