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我一跳！”
程思云看着妹妹额头上突然蹦出来的鹿角，正要嗔怪，却又发现了一处异常。
橙子们的角，包括白泽娘佟路头上的那两根，都是鹿茸级别的幼小鹿角，上面覆盖一层浅浅的绒毛，有点儿像人造反绒皮上的那种绒毛的特质。
说白了，就是如果对着那些绒毛按一按，摸一摸，就会很明显地出现贴服下去的痕迹。
而此时姐姐发现，妹妹的两根鹿角上，似乎就分别有两个明显的痕迹。
“姐…姐？”
“嘘…”
程思云捧着妹妹的小脸儿，转啊转的，研究了一小会儿，终于渐渐有些发愣地蹙起了柳眉：
“思雨…你这对角上…怎么像是有两个手印儿啊？”
“？！”
小橙子香肩一抖，这回没有角角弹出来了，倒是身后的一条长长的尾巴，“曾”一下竖的笔直，连着三角形的尾巴尖儿一阵阵地轻颤。
“我…这个是我…”
程思雨双颊红扑扑，抬起双手握住自己的角角：
“…我自己没事儿…就乱抓来着，所以…”
“哦哦，这样啊…”
程思云点点头，心里却是一直在回响苏莉莉的话。
……
【程思雨啊…说她谈恋爱吧，其实没谈，但说没谈吧，跟谈了也差不多…】
……
眼下瞧着妹妹一副羞怯窘迫的样子，程思云表面没再追究，心跳却是没有来地快了几分。
“啊，这屋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呢~”
程思云主动移开了话题，往床上一躺，程思雨顿时松了一口气：
“姐姐，你在国外的时候，你的东西我几乎一下都没动，也没让别人动。”
“别人？”
程思云眨眨眼，父母应该算不得别人吧？
“秦仁来过…我们的卧室？”
“他…姐夫他…”
程思雨心里一阵为自己翻白眼儿，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怎么老给自己挖坑啊…
“姐夫他…很想念姐姐，所以有时候来家里拜访爸妈，他就会进来看一看，睹物思人，睹屋思云…”
“……”
好一个睹屋思云…
可是…
“云雨云雨，他就光思云？不思雨啊？”
程思云故作随意地小声滴咕了一句，程思雨却是下意识并拢双腿，顿时紧张起来：
“姐姐你…你说什么呀，姐夫思我干嘛，我们…天天都在一个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
程思云心中一动，再次想起苏莉莉的说辞，难不成妹妹和自己的“前男友”还真就公司天天培养感情了…
某种说不出的滋味在橙子心间儿蔓延开来，橙子伸着懒腰，趴在床上也不说话了，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有点儿开小差地搓着被角，搓着搓着，忽然意识到了一个细节。
她的床，自己这么久没睡了，怎么还一点儿灰尘没有…
当然了，作为一个聪明的女孩子，程思云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应该是家人帮自己换洗过或者一直掸护着，这么想来，手儿便又在床单上抚了两下。
“诶…？”
结果抚着抚着，忽然发现，床上一片拇指大小的痕迹。
“……”
妹妹说秦仁睹屋思云，而程思云远在国外的时候，又何尝没有思过秦仁。
作为一个身体各方面都已经准备好的长大了的女孩子，思念小杏仁儿的时候，她又何尝没有试着自己发泄一下思念之情？对眼前这一小片，似乎是在清理的时候不小心遗漏的奇怪痕迹，又何尝没有一点儿莫名的熟悉？
于是，在眼下本就各种复杂的情愫驱动下，程思云先瞧瞧瞥了一眼坐在床边怔怔出神的妹妹。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泽血脉觉醒的关系，还是某人纯纯的心理作用，总之程思云就这么硬生生地把自己给有些emo了。
这…
什么情况…？
而且…
还是自己的床上？
……
“思雨…”
“呃？姐姐？”
蓦然，小橙子感觉自己背后传来两团儿柔软的暖意，姐姐从身后缓缓抱紧了自己。
“思雨…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诶？”
姐姐突然问出来这句话，小橙子是没想到的。
她嗫喏着唇儿，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可以的话，她情愿永远也不回答，可纸包不住火的真理又如同一团火苗在灼烧着她的心，浓浓的焦虑和羞愧交缠，一时间竟让小橙子眼眶儿泛起了红，正当努力想要把泪珠儿憋回去的时候，姐姐的身子莫名发烫温度却又让她一怔：
“姐姐，你…你怎么了？”
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能感受到姐姐砰砰的心跳，小橙子强行转过身来一瞧，看见的是姐姐眸间一片复杂的水光。
“思雨你，确实有喜欢的人了吧？”
“姐…？”
“没…没关系的，你也这么大了，很正常的。”
程思云澹澹一笑，可望着妹妹的眼神，却明显有一丝…不正常。
一种让妹妹感觉小脸儿发热，心头发慌的不正常。
坏了…
姐姐莫是在国外染上了什么变态嗜好…？
“嗯…很正常，长大了，喜欢人很正常，跟喜欢的人做点儿亲密的事情，也很正常。”
“姐姐！你…你突然说什么乱七…”
“我说的是接吻。”
程思云伸出手指头，点了点程思云的唇瓣儿：
“你跟喜欢的人，还没有接过吻？”
“……”
程思雨脸色早已憋的通红，半天才滴咕道：
“我又不是姐姐你，那么能忍…接吻什么的，当然…”
“嗯嗯，那…给他的还是初吻吧？”
“肯定啊！”
这话说的，程思雨忘记了害羞，一昂下巴：
“我从小到大就只喜欢过那个人，不是初吻是什么！”
“知道知道…”
程思云一手轻轻捏着妹妹抬起来的好看的下巴，眼神里那种莫名的水色却愈发浓郁，就这么盯着小橙子的唇看了半晌后，忽然梦呓似的喃喃道：
“思雨，你知道吗…”
“？”
“姐姐都还没尝过初吻的滋味呢…”
“姐…姐姐？！”
……
差点儿以为姐姐真的在国外学坏，要对自己做出什么离谱事情的小橙子，在近乎宕机的屏息后，一颗悬着的心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姐姐最终只是用手指头在妹妹的唇间戳了两下，旋即就跟没事人一样嘻嘻一笑，摸摸她的脑袋，就出卧室了。
当天晚上，也跟没事人儿一样洗漱睡觉，再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唯独比较令人在意的点就是，程思云她坚持不用再换洗新的床单被褥。
佟夫人也没坚持，因为橙子在国外的时候，她的这一套床上用品的确是每三个月洗一次，眼下这套临近过年了，出于仪式感也早就在年三十之前洗好，至今洗完一周不到。
就这样，两姐妹终于又久违地睡在了熟悉的上下铺，当天晚上聊了很多，主要是橙子在国外以及小橙子在公司的见闻，一直聊到半夜3点才熄灯睡觉。
只不过即便聊的很累了，小橙子也并没有睡的很香，整个晚上老是隐隐觉得有什么哼哼唧唧的动静，仿佛发晴的小母猫似的…
她殊不知，其实就在自己入梦期间，自己的下铺上，深夜之后的被窝里，有一个双目朦胧，双颊酡红的女孩子，一手紧攥着床单…
“思雨…秦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