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清澜心中惊疑，面上却强装镇定，
“师妹当真如此狠心？我好歹是师尊的第一个弟子，你杀了我，如何使得。师尊爱护你，你放下剑，师姐也当没发生过可好？”
楼絮怎么会不知她是死鸭子嘴硬。
徒劳罢了。
盯梢的影子看她将东西放进了储物袋，此时也不客气地拽了过来。
储物袋只有主人能打开。另外有一种方法就是主人身死，储物袋变成无主之物，自然就可以随意开启。
楼絮想着，倒也不必麻烦。
“影子，毁了储物袋。”
秋清澜反应极大，
“不要！”
影子运转灵力攻击储物袋的阵法，储物袋不过几息便化作灰烬。
楼絮笑了笑，
“说吧，师姐的计划。”
秋清澜仿佛卸了所有的力气，眼神直勾勾看着楼絮，
“师姐不知做错了什么，让师妹如此羞辱、欺凌。”
她不会承认，除非证据确凿。
她赌，楼絮顾及师尊给弟子们点上的命灯，不会当场杀她。
剑身没入身体，秋清澜瞪大了双眼，眼角滑落泪珠。
师尊，我见不到你了是吗？
恍惚间，那人抬眼轻笑，一如初见。
“行。那便入我门下，做开山大弟子。”
这是秋清澜脑海中最后闪过的画面。她还不甘心。
楼絮冷眼瞧着，
“大师姐入魔，楼絮将其斩于剑下。倒是一劳永逸，可说出去总归不好听。”
“顾及师门名声，我也允你一个体面。就在剑谷失踪吧，正好推到魔族身上。”
不过尸体还是得带回去。师徒一场，应当好好告别。
也算过个明路，别浪费资源去查了。
楼絮想得很好。
本来她还有心情听秋清澜讲讲故事，长长见识。
既然不肯说，那便毫无用处，直接杀了便是。
钟粹山。
楼湛越睁开眼。
这是……
维持着打坐的姿势，他抬手间，一盏命灯浮现在眼前。
忽明忽灭，飘摇之态。
楼湛越叹了口气，感应到命灯急切传递的信息，秋清澜在绝情剑谷。
如今他沉疴尽去。弟子性命攸关，当是去一趟的。
楼湛越站起身来，运转灵气，脚下形成一个传送阵。
灵气掀起的风吹得他衣摆摇晃。眼神和楼絮如出一辙的冷淡平静。
连带着那颗小痣，都少了绻缱，平生冷漠。
-
楼絮抽出破云，知道人没死透，正打算再补一刀。
辛奢一脸戒备，
“跑。”
楼絮皱眉，下意识摸出传送符激活，顺便扯住了一旁的鬼妖。动作一气呵成，左右手无比默契。
辛奢在她这里信任度还是可以的。
影子当下改变站位，挡在楼絮和辛奢之前。他得为少主拖延时间，哪怕一息。
鬼妖天生警觉。
察觉到时空波动不是符箓的气息。这么明确的方向……
辛奢将黑气笼在小主人身上。
传送符需要三息的时间，来不及了。
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楼絮松了一口气，
“师尊。”
传送符中止，楼絮从黑气中走出。
还是那副惫懒的模样。是师尊没错了。
楼湛越望去，有些意外，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服，
“阿絮。”
视线滑过地上的大弟子，楼湛越抬手一道灵气护住命脉。走到三弟子面前，垂下眼眸，
“魔族？阿絮可有受伤？”
一个人在钟粹山，我好寂寞呀，絮絮。
至于睡在一边的大弟子。
没死，金丹也没问题，只是皮外伤罢了，无伤大雅。对修仙者来说，该是家常便饭才是。
楼湛越笑着眯眼。
楼絮侧身走过，一只手环胸，一只手撑着下巴，
“我做的。”
“刚刚还打算补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