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些稀薄，令人呼吸困难，暖阳似火，令人心生躁意。
慌乱中的丞相强压着内心慌乱，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寻找策略。
他不能让那个贱人再往他身上泼脏水…
柳清月隐晦的目光扫视了周围一眼，微微在丞相身上停留，而后静静的站着。
这件事，果然同皇后脱不了干系！
只不过单凭今日之事，扳倒皇后，似乎…差点儿气力。
皇后被禁足，完全可以否认，可以说是下面人所为…
如此，她最多可以给陛下上点眼药水，弄不了她，让她疼也是一样的！
今日，她只给陛下一个交代，他日，别怪她将目光放在皇后身上。
本想着让那个老妖婆安静些，别打扰她做事，谁能想到她那般恶毒！
微微等待，花嬷嬷被人押了过来，白神医立刻上前诊脉，那花嬷嬷的神色闪过一抹慌乱。
还不等有什么反应，嘴里被喂了什么东西，强行被吞下。
花嬷嬷心下暗道不好，赶紧抠喉咙，想要吐出来，头顶却是听到了冷漠的声音…
“怕你死不了？那就别白费功夫了！”
话落，柳清月抬脚踹向花嬷嬷，花嬷嬷惨叫一声，趴在地上，柳清月抬脚踩在那嬷嬷身上，居高临下。
“说！谁让你残害四公主的！”
柳清月的审问方式，简单粗暴，直入关键。
一声质问，可是让在场的几人全都看了过来。
丞相的心已然慌的没有边际，袖子下的手，已然在颤抖。
花嬷嬷微微抬头，想要看向柳清月，奈何身子被踩着，看不到，只好将目光看向圣上，带着赴死的模样，大声道。
“四公主是老奴杀的！四公主该死！要不是她，老奴的郎君怎么可能惨死！她该死！她该死…啊…”
似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花嬷嬷险些有些魔怔，得亏柳清月及时出手，一巴掌让那人安静了下来。
“你区区一个奴才，还妄想以下犯上！你当众人这么好哄！说！谁让你这么干的！”
柳清月说着，脚下用力，趁着那花嬷嬷吃痛之时，赶紧往嘴里塞了一粒麻痹麻痹神经的药。
柳清月的举动很快，快到丞相发现的时候，那药已经被嬷嬷吃了。
怕什么来什么，丞相看着这里，险些瘫坐在地上，这是要出大事了！
不能再沉默了！宁愿被陛下斥责，他也要说话！
“贱奴！你在宫里做事，竟敢与人私通！你该当何罪！”
丞相抓住刚才嬷嬷的话，冷声斥责，他说的没有错处。
而丞相的话，想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柳清月看在眼里，抬眼看了一眼，唇角微微勾起，没有理会。
“说！是不是你家主子安排你做的！”
众人：…！！！竟如此大胆！
丞相的怒火，惶恐，因为柳清月这话，已然绷不住了。
“柳清月！你这是何意！故意引导一个被迷了心智之人，你欲意何为！”
丞相只觉得脑袋“嗡嗡嗡”的，一句斥责的话说完，又赶紧看向圣上，“咚”的一下跪在地上，参奏柳清月。
“陛下！柳清月这审问恐有私心！审问嫌犯，怎能这样审问！这摆明了有针对之嫌啊！”
丞相说的声情并茂，好似真的只是因为柳清月审问的方式有所不对。
丞相的声音有点大，声音落下，是满院的寂静，太傅和大理寺卿识趣的没有插嘴，两人心里都明白，此事查到这里已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了。
即便是有异议，可谁能管的了柳清月？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空气出现片刻的沉寂，很快被柳清月打破。
“丞相大人，你慌什么，不过是一句问话而已，你若是觉得下官审问有意，下官换一句就是，何处声音这么大，不然下官还以为您有意想惊扰那嬷嬷！”
柳清月的话直戳心窝子，气的丞相胸口剧烈起伏，身子颤抖。
这个贱人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想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就在丞相怒火上涌的慌乱间，柳清月又说话了。
“说，谁让你这么干的！”
柳清月这话，是在审问花嬷嬷。
丞相袖子下的手紧紧的攥着，紧咬后槽牙，目光像是看什么仇人，瞪着柳清月，不过只是片刻，便将视线落在了那嬷嬷身上。
贱奴！定不要胡乱说话！否则，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那嬷嬷眼里眼里闪过挣扎，久久不曾开口。
柳清月唇角勾起，脚下微微用力，
“花娘是你女儿吧！他爹惨死，如今你就剩这么一个亲人…这族里怕是还有不少人吧…你若是如实说来，这件事好商量…”
卑鄙！
丞相在心里呐喊，怒声斥责，可面上，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太傅的目光微微转移，看了一眼圣上，而后看向身侧丞相，眼里闪过一抹流光。
此事不管是不是皇后所为，今后丞相这一派，只怕是更加艰难了？
倒是那贱人，只怕是要站稳脚跟了…
一个农女，怎么可能有这等谋略？查！他定要将那贱人查清楚！
在场的几人，唯有何贵妃周身自在，面上看似严肃，而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不管此事是不是皇后所为，皇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并且还会被陛下厌恶。
这里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即便是皇后，失了最重要的东西，等待她的，便只会是众叛亲离。
柳清月的震慑，那花嬷嬷眼里的挣扎，微微闲散，而后缓缓张口。
“是…是皇后娘娘…”
嬷嬷的声音，微弱，但在寂静的院子，却是极为响亮。
这声落下，让院子里的人均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丞相更是跌坐在了地上，
院子外面，前来探听的宫女听到这话，慌了神，不敢再停留，匆匆离开。
柳清月听着嬷嬷回应，又赶忙喝斥一句，
“贱奴！你说话当真！”
丞相的心，又因为柳清月这问话，狠狠揪了起来。
这贱人，是唯恐天下不乱！
目光隐晦环视四周，想寻找能够差遣之人，却发现周边没有一个能用之人。
柳清月的视线放在嬷嬷身上，可余光却是紧紧注意着周围人的视线，丞相的慌乱，以及陛下的盛怒全都收入眼底。
她知道，她的事，即将结束。
一句质问，花嬷嬷难逃束缚，只得乖乖点头承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