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倪穗岁火速查找和约尔集团相关的一切。
一家制药公司，来头不小。当时云城有招商引资，外资也在名单之中。所以周亦知，或许是看中了外资的能力。想给约尔集团开绿灯，让自己有政绩。
这样他好能顺利升迁。
人一辈子到底拥有多少才能满足？他家世不俗，老婆不错，虽然儿子不怎么样但好歹也算是未来有指望。竟然还要通过如此下作的手段，为自己铺路。
何必铺路？
他的人生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人，为什么还要贪？！
周亦行回来的匆忙，倪穗岁在卧室等她到来。
男人急匆匆进门，常姨问了句什么，他敷衍着说不用。
周亦行没少喝酒，倪穗岁距离老远都能闻到他一身烟酒气。
“还知道回来。”倪穗岁小声嘀咕，“还是杨婉仪有用。”
“哪里是她有用？分明是你的威胁更好用。”周亦行脱了西装随手扔到沙发上，扯开领带过来看她，“又要闹离婚？”
“你关心别的女人，我不应该闹吗？”倪穗岁轻哼，“要是我不闹才是真的有问题。”
“越来越没规矩。”男人解开衬衫扣子，“过来陪我洗澡。”
“自己去，我早就就洗过了。”
“再洗一次。”男人不由分说拉过她，“之前跟你说过，再提离婚，收拾你。”
倪穗岁这次没怕，心里反而平静了几分，心想窃听器大概是藏住了。
隔天，周亦行一样去上班。
邵旭主动去他办公室找他，说领导约他。
最近周亦知约他的次数可真多，频繁到让人厌烦。邵旭看向周亦行，“周总，您还去吗？”
“今天忙，去不了。”周亦行看邵旭，“邵秘书，我会给大哥打电话了，下次再有这事儿，就不劳烦你亲自跑了。不过既然来了，我送你个东西还请你务必拿好。”
“……什么？”邵旭哪可能不紧张？
“送你的。”周亦行把纽扣窃听器亲手放入了邵旭西装上面的口袋里。“后面，就辛苦你了。你放心，我会保你平安的。”
周亦行话音刚落，周岭一个电话过来，喊他回去一趟。
“父亲，我现在很忙。”
“我的事情很重要，亦行。”周岭道，“关系到整个周家，你当真不要跟我好好谈谈么？”
“我连真实情况都不知道，我怎么谈？”周亦行非暴力不合作，周岭要是不给他明确的说法，他就能一直不配合下去。
“不如这样，父亲，您把真相告诉我。我也好明白，怎么样配合您。”
“……周亦行，那是你大哥！”
“岁岁是我妻子。”周亦行感叹一声，“我选自己妻子，也没问题吧？”
“……”
电话被挂断，周亦行转手联系自己二哥。
“二哥，当年倪家出事，大哥有参与。具体情况你知道么？”
“这么直白问我，我要是说知道，你给我点什么好处？老三，谈生意要有诚意，何况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总要给二哥点好处吧？”
“你说。”
“爷爷留下的地，给我。”周亦礼道，“至于倪瑾山那一块，你自己留着吧。反正，你也未必能留得住。”
周亦礼不好琢磨，周亦行也没打算能琢磨透。
不过二哥这个态度让人很恼火。
他笑，“二哥胃口太大了，不过我想想，我们知道的东西应该差不多。论城府，我不比你差，算了，你没价值，我多余给你打这个电话。”
“周亦行！”
“二哥小点声，我耳朵听得见。”周亦行轻声笑，“我要忙了，再见。”
“老三！”周亦礼突然激动起来，“我去你公司找你。”
黄峥安排了私密性最好的一间接待室。
周亦礼行色匆匆，周亦行让人送来了两杯咖啡。
“二哥对大哥晋升的事情，一直就没什么想法，似乎也不在意。既然如此，我觉得也许，我们能合作。”
“还是那句话老三，看你的诚意。”
周亦行挑眉，“祖产那一块，分你一半。”
“现在爸也没明确说给你啊！”周亦礼有些急了，“不是你要那么多干嘛？你吃得下去么你？”
周亦行突然笑了。
“二哥大我 9岁，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男人点了烟，“没有我，那块地你自己也折腾不起来吧？还是你觉得，你的能力在我之上？”
“哼。”
论能力，即便周亦礼不服，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如周亦行。
同样的启动资金做公司。
他只能做小来小去的建筑公司，但周亦行可以做成集团公司。
还能拓展多种业务。说是商业奇才也不为过。
所以周亦行在周家受宠，不光因为他年龄小。
“三弟好自信。”
“还行。”周亦行笑，“本来没多自信，后来对比之下，发现自己似乎还行。”
“……”
“哦对，我还有件事情。”周亦行又说，“我二嫂最近……”
“程安出国了，你知道么？”
“自然。”周亦行看向他，“那二嫂收心了？”
“她更想离婚了是真的。”周亦礼轻哼，“说起来，当年那事儿，和程家有点联系。”
周亦行一怔。
倪家的事情和程家有联系？这个消息还真是让人……觉得新鲜。
“二哥怎么知道？”
“你女人和你二嫂沟通很频繁，我呢，心里不爽就顺手摸了摸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想到，很让我惊喜。”
周亦行不接话。
无所谓周亦礼是否告诉他，他至少有了新方向。
程宴喜欢杨婉仪，他是知情的。可程家和倪家当年有什么过节，他还真是不清楚。
“二哥不如，跟我详细说说？”
“程老爷和父亲很熟，当年想跟我们周家做一笔生意，后来没谈妥。”周亦礼抽着烟，“那之后，程家跟我们周家总是挺别扭的。反正吧，面子上过得去，但是合作没门。”
“结仇了？那这和倪家有什么关系”？
“程家知道那件事。”周亦礼看向自己弟弟，“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如果大哥这事儿被抖出来，程家绝对会落井下石。至于他们家为什么知道，说来搞笑，当时云城监狱的副监狱长，是他家亲戚。”
“……”
没想到这件事要卷进来这么多人。
周亦行沉默，脸色凝重。
周亦知笑出声，“怕了？你如果帮倪穗岁，那我们周家，怕是要经受灭顶之灾。墙倒众人推，当年生意结的仇，程家怕是早就算计着要怎么样讨回来了弟弟，你忍心看父母一把年纪了，为这点事儿操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