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日上三竿了林慧才起床。
她揉揉腰，中年男人的面子真是不能踩，容易记仇。
林昔已经去衣服店里，徐东升也去了城外超市，她有点闲得无聊，过去找赵晴。
赵晴也是睡到自然醒的性格，拿起一壶果汁往杯里倒。
“阿姨刚鲜榨的果汁，来尝尝。”
两人都这么熟了，林慧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小擎今年在京市待的有点久啊。”
“他爷爷那边另有安排，连清也过去了，我嫌累，就没去。估计开学前一天才回得来了。”
赵晴一点不避讳她跟婆家关系不太好的事实，回头也坐在沙发上，笑道，“怎么样？孩子不在家是不是轻松很多？”
林慧笑，“是，但有时候也觉得太安静了不习惯。”
三胞胎从小一直打打闹闹，家里就没有安静的时候。
“小鸟翅膀硬了，以后会飞得更高，我们得提前习惯才是。孩子以后都是别人家的，只有伴侣才是一生的陪伴。”
林慧深以为然，她压低声量，小声问：“连院长在医院是不是很受欢迎？”
年轻有为，家里有权有势，还长得很不错，几乎没有任何短板，不可能不招蜂引蝶。
赵晴点头，“年轻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有小护士跟他表白心意，还有很多患者专门为了他来医院看病，甚至不惜花重金看诊。”
“他觉得这样影响太过恶劣，会影响到真正有看病需求的人，于是就在诊室大门上贴了我俩的结婚证。”
赵晴想起这事就笑，“据说有不少小姑娘偷偷抹泪，心都碎了。从那以后，上门叨扰的人少了一大半，虽然还有些小部分胡搅蛮缠的，他直接无视。”
赵晴没说出口的，还有更赤裸更不要脸的勾引，尤其是自他升职成为院长，那些暗地里的手段甚至变成明着来了，诸如自愿做他的地下情人等毛遂自荐的，不胜枚举，防不胜防。
两人毕竟经历了许多风雨，有信任基础在，否则早就闹得不可开交了。连清每个月都要出差，为了给赵晴安全感，电话不离身，开会跟手术前都会跟她报备。
林慧竖起大拇指，“还得是连院长定力足，有魄力！”
赵晴眯起眼，猜到了，“有人找上东升了？”
“现在说不准。”
赵晴不奇怪：“世上想走捷径的人很多，观念歪了，做出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尤其是现在的大老板，谈生意时候身边都要坐着个小姑娘，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谈下去似的。而那些小姑娘，要么为长相，要么为钱权。”
“你家东升有钱又长得不差，招惹一些小姑娘也是正常的，不过你就要给他警示了，别一不小心掉进了人家的坑里。就算不是他本意，免不了惹一身骚。”
林慧若有所思，“我都明白。结婚多年，变成老夫老妻，就像左手摸右手。当爱变成生活的柴米油盐，平平淡淡……”
赵晴接上：“外头来了新的刺激，就容易被吸引。婚姻到了后头，一大半是要靠责任和道德来维系。”
林慧眨眨眼，面向门口，才发现连清父子提行李走进来，不知道听见了多少。
连清似笑非笑听着也不说话，眼里带着深意。
林慧咳了一声，“连院长，小擎，你们提前回来了。”
“嗯。”
“林姨。”
赵晴回头，也有点惊讶，“你们不是还要过几天才回？怎么没打电话？”
连清：“你是不是又不小心把电话机的线给弄松了？电话没打通。”
赵晴有点心虚，站起来去检查，还真是。
林慧觉得自己有点碍眼，起身：“我先回家了。”
她回到家的时候，意外看到徐东升在家。
“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换身衣服。你刚刚是去了连家？怎么这副表情？”
“跟晴姐探讨了一下家花还是野花香的问题。”
徐东升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回头看她，“我最近很安分守己，没惹什么祸吧？”
林慧挑眉，“马马虎虎吧，还是比不上连院长有手段。”
又是连清！
他觉得这个名字即将成为中年徐东升的敌人！
林慧只是随口调侃一句，等晚饭后，她没去蹭晴姐的课，而是拉着男人的手去散步了。
徐东升以为她终于对自己产生了愧疚，知道自己忽略了男人，没想到走着走着到了市场对面的宿舍楼。
“来这干什么？”
“闻闻野花香不香。”
“啥？”
两人在一棵大树下坐着，掩住他们的身形，然后观察这栋楼，守株待兔。
“当时租房的时候，只有秦芳一个人过来吗？”
已经过去好久时间，徐东升印象不深，“应该是吧。”
“她一个普通的租客是怎么知道国华国强是你侄子的？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也就他们工作的两家铺子里的人。”
“所以你是怀疑有内鬼？”
“嗯。”林慧突然察觉到一边有人在看她，转头。
“嘻嘻，姨姨，你在这里干什么？”
林慧笑，招手把文文跟乐乐喊过来，“你们怎么出来了？”
两个小姑娘都是七八岁的年纪，相差不多，住得近，经常待在一起玩。尤其现在小云回村里养胎，有时候乐乐没去她家的时候就跟文文睡一起。
“我们吃饱饭了出来玩。”
林慧叮嘱：“不能跟不认识的人走知道吗？就算是认识的人，也要问过爸妈才行。”
“知道了。”两个小姑娘乖乖巧巧的，早被家里大人强调了好多遍，不敢随便离开家附近。
这不，出来了一会儿，黄淑华找过来了，打趣道，“你们夫妻俩这是？”
这么有闲情逸致约会？结婚那么多年，感情还这么黏糊，真是不容易。
“饭后散散步，活到九十九听说过吗？”
黄淑华哈哈笑，“那我记住了，以后天天散步，争取活得长寿。”
她一头扎在店里，两人也好久没能坐下来好好聊会儿天了，正想说说话，她表情顿住了。
林慧跟徐东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黄淑秀和徐国华两人有说有笑地结伴走回来了。
没人叫住他们，等两人上楼之后，黄淑华拉着两个小姑娘的手，笑容有点勉强，“我们先回去写作业了，今天有好几个大字要抄，改天再聊。”
“行。”
等人走远了，徐东升“啧”一声，“我还想着以后两家能亲上加亲呢，看黄淑华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