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一大早被告知这件事，还没来得及上网，听了王霏霏的话有点莫名，不知道那张照片是什么样的，便说，“我先看下照片，待会儿给你发消息吧。”
挂断电话，裴彧似醒非醒地睁开眼，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差点把手机碰掉。
沈知意拿稳手机，拍了拍他肩膀，“松一点。”
抱得好紧，她都动不了了。
“嗯？”裴彧松了松力道，把脸埋进她颈窝，还没睡醒，声音低哑，“在看什么？”
“照片，”沈知意说着，找到了王霏霏说的那几张照片。
拍摄时间恰好是昨晚她下班上车的时候，车门还没关上，里面的裴彧探身过来帮她撩裙摆，露出被路灯映亮的半张脸，随后车门关上，但车窗落下了一半，她歪头靠在裴彧肩头，正仰脸跟他说些什么。
粉丝大概离车很近，把这几幕拍得清清楚楚，沈知意以这种视角看到自己，惊讶地说不出话。
原来她脸上是这种表情吗？
很柔和，很放松，任谁看了也能猜到她跟对方关系很好，更别说那几个动作对异性来说已经足够亲密。
怪不得王霏霏会说这次不好糊弄过去。
“裴彧，”沈知意推了推好像又睡过去的人，把手机放到他面前，语气复杂，“你看看。”
勉强睁开眼扫过屏幕，裴彧懒洋洋地点下头，评价道，“拍得不错。”
无论是构图还是调色，都很有夜色暧昧的氛围，把他和沈知意拍得很清楚，像对眷侣。
沈知意：“……这不是拍得好不好的问题。”
她有点担心，“你的脸被拍到了。”
拍得还很清楚。
说了几句话，比刚醒时清醒一些，裴彧把手机拿过来仔细看了看，“没事。”
他无所谓。
他低眼看过来，“你想怎么解释？”
思忖几秒，沈知意不答反问，“我想怎么解释都行吗？”
“嗯，”裴彧大概能猜到她要怎么说，无非是解释成普通朋友或者根本不解释，总之是不会给他名分的，他倒也不怎么在意，大众的看法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随你。”
沈知意把手机拿过来给王霏霏发消息，“那我就按自己的想法处理了。”
吃过早饭，裴彧去工作，她去片场。
因为这次照片拍得实在太清晰，大家都在猜男方究竟是什么身份，不知道的一时半会儿查不到，知道的也不敢说，小董就是很好的例子，一大早电话被狗仔打爆。
“他们是真的很敢猜，”小董连复述他们的话时都有点心惊胆战，“居然说、说他是小白脸，靠你包养的那种。”
沈知意差点被水呛到，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测？”
也太不合理了吧。
“谁知道，”小董耸耸肩，“有人扒出裴董那支腕表的价格，说他那么年轻，又不是圈内人，不像买得起的人，就想歪了吧。”
沈知意哑然：“……难道我看起来像买得起的吗？”
“哈哈，”小董笑个不停，“咬咬牙也能买咯，要不说你被美色蒙蔽了呢，还有人说你挑男朋友只看脸，上个男朋友已经被雪藏退圈，这个男朋友又是吃软饭的，都在同情你呢。”
沈知意也听笑了，主要是把裴彧跟“吃软饭”这个词联系到一起实在是违和。
“晚上跟大家解释清楚应该就好了。”
她早上给王霏霏的回复就是决定抽空开个直播正式回复一下这些问题。
拍摄任务紧，收工要很晚，因此天黑后不久，沈知意就直接在剧组的摄影棚开了直播。
她明确表示这次是要回应私人的感情问题，因此评论里也全是在问类似的问题，从裴彧的身份，到两人的关系，居然还有怀疑她怀孕了的。
沈知意看到这条离谱的评论，深感辟谣的重要性，赶紧解释，“没有怀孕……这个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
当事人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照片？”沈知意无奈，“是拍摄角度的问题吧，我没有怀孕，也没有胖，孟导要求很严格的。”
直播间人数多了点，沈知意决定从大家最好奇的一个问题开始回答。
“不是普通朋友，”她首先否认了这个用来搪塞大众的借口，“但也还没有确定关系，”
她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认识几个月了，其实还处在了解彼此的阶段，关系在稳定发展。”
评论弹得很快，她只能随机挑几个回答，“为什么还不马上确定关系？”
这是操心她感情生活的粉丝提出的问题。
她想了想，认真地说，“因为是以结婚为前提而考虑的交往……所以我比较慎重。”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是关心她被骗钱骗感情的理智粉问的。
沈知意看到她们还在猜裴彧是吃软饭的，不禁笑弯了眼，“不是吃软饭的，真不是，他有自己的工作，唔，做生意的吧，腕表也不是我送的，我没有那么多钱。”
自霍恒后，每次出现这种和恋情相关的捕风捉影的传闻都是敷衍过去，这还是沈知意第一次如此坦诚，足以证明她对这段关系的看重，关注她日常的粉丝们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一些可疑的痕迹，于是纷纷问出自己的猜测。
沈知意看到了那些评论，“是不是之前来我家蹭饭的那个朋友？是他，”她每次都会被粉丝们的记忆力惊讶到，“睡袍也是他的，你们好聪明。”
跟粉丝们聊着天，一条评论忽然闯进沈知意眼底。
【之前在缪斯号上站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也是他吗？我看着有点像。】
【对对缪斯号，我也想起来了。】
“缪斯号……你们还记得缪斯号呀？”她被勾起回忆，浅笑着点头，“那个也是他，那时候我们……”
那时候他们还在一起。
【懂了，那时候是还在追求你对不对？】
【原来从那时候就认识了啊。】
“不是在追求我，”沈知意垂着眼帘，笑意柔软，“应该说，是在哄我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