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窍了。
人也逐渐活络起来。
以前在私塾读书的时候，他就比其他孩子聪明。打小就聪明的孩子，长大了，能差到哪里去，不过就是遇到青春期，心思多了而已。
“行了，都回去歇歇吧。歇一会儿，咱们就出去逛逛。等逛街的时候，你们看中什么，我来付钱。”
得知沈长栋被郭先生收入门下，众人都为他感到高兴，江晚也松了口气，看向众人，豪气地放了话。
“谢谢娘。”
……
听江晚要为了他们买单，众人更高兴了，一声谢接着一声谢，随即才纷纷散去。
各自回房间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他们就都聚集在正堂。等人一齐，他们没有乘坐驴车，而是步行出了门。
这趟来府城，他们有三件事要做。
其一就是问沈长栋的事，其二买马车，其三则是买家具。家里的新房子已经起了一人多高，等八月底基本上就能开始上梁铺瓦。
所以是时候定制一些家具了。
本来一开始他们打算在镇上或者县城买，但终究没有府城样式多、材料好。
不过后两件事都不着急，等出了门，他们就在附近逛了逛。逛了一会儿，陈氏就耐不住性子了，喊住沈朗问起了沈长浩。
“长浩这个时候应该正在书院上课，咱们再逛会儿，我再带你去找他。等找到他，咱们好顺道一起吃顿饭。”
说来沈朗也许久没见沈长浩了，也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如何。不过以他的性情，应该过得不差。
“嗯。”
一听沈朗这么说，陈氏就不再言语了，跟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驻足在摊子前挑挑拣拣。
等到沈朗说的时间，他们也没有乘坐马车，直接来到一处河道旁的小码头，租了辆小船。
“府城的书院就在河边。”
沈朗来过许多回府城书院，知道它建在哪里。不过这世间的书院大抵都是如此，要么靠山而建，要么临河而建。
府城的书院位于城东南，离府城最繁华的地方步行两刻钟时间。
“这里好热闹啊。”
小船驶过城中泰华街，瞧着两岸一排排两层、三层的高楼，还有宽敞的街道，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坐在船上从未来过这里的他们一个个惊叹出声。
“船家，到前面码头停一下，我们下去个人。”
听着众人感慨，江晚依靠在椅背上，任由晚风吹散她的额发，随即招来船家，吩咐道。
“娘，谁要下去啊？”
等船家应完声，沈长辉扭头看向她，问了句。闻言，江晚对上他的视线，挑起眉头，“你下去吧，去天香楼订个包间。”
天香酒楼是府城最好的酒楼，晚上去吃饭的人肯定多，他们一来一回还不知道要耽搁多长时间呢。
“娘，我也想下去。”
船上的风景很美，但沈长乐更想去街上去逛逛，这里真的好热闹啊。
“行，那你跟你二哥一起。”沈长乐难得开口，江晚哪里有不应的道理，“你们谁想下去就下去逛逛，不过千万不要乱跑，尤其是带着孩子的。”
城里可有不少拐子。
“我跟小妹一起吧。”
“还有我。”
江晚一提带孩子的，薛晴跟沈长婉立刻打消了下船的念头，倒是杨慧见没人跟着沈长乐，她便打算跟着一起，随即喜欢凑热闹的姜珊也要下船转转。
对此，江晚并未多说什么，等船停稳，她往姜珊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船只短暂地停靠片刻后，继续朝前行驶，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书院附近的码头。
下了船，沿着青石小道往前走百十米，剩下的一行人就来到了府城书院。
相比于县城的那座书院，府城的书院面积大上几倍不止，建筑也更显壮观。
来到门口，沈朗上前交涉一番，随即他们就在河边柳树下等待着。
日头逐渐西落，洒向河面，波光粼粼，有微风吹起，柳枝摇曳生姿，也吹散了他们一身的热意。
“铛铛铛……”
沈朗掐的时间点正好，他们在河边等了没一会儿，书院里的钟声就响了。
钟声响后，陆陆续续有学生从书院出来，有独自行走的，也有结伴而行的，亦有乘坐马车的……
“奶。”
“二叔、二婶。”
门口出来的学生从少到多，再从多到少，等人越来越少的时候，沈长浩才迟迟而来。
一看到陈氏跟沈朗等人，他一一打了招呼。还不等他再说些什么，陈氏已经拉住了他的手，心疼道：“这几个月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在书院过得不好？”
“奶，不是的，最近天热，便瘦了些。如今天气逐渐转凉，慢慢就胖回来了。”
来到府城书院后，沈长浩才发现这里读书好的学生实在太多了。
以前他在县城书院独占鳌头，到了府城书院只排在中末流，为了赶超上去，他每日废寝忘食，再加上府城书院的开销比他想象得还要大，他难免有些压力。
“二叔，你们这趟来府城是有什么事吗？”
跟陈氏聊了两句，沈长浩成功把她给安抚住，随即看向沈朗问了句。
好端端的，他们一大家子竟都来了。
“信里我跟你说，我们在府城买了一个宅院，也不见你去。马上就要中秋，我们来府城转转，顺便喊上你一起吃顿饭。”
他们在府城买宅院做生意的事情，沈朗并没有瞒着沈长浩，还让他有时间就去坐坐，谁知道……
“倒是不巧，前段时间我跟着路先生去了趟南阳府，前日才回来，正想着这两日去呢。”
沈长浩虽然把心思都放在读书上，但他并不是个书呆子，人情往来，他还是知道的。
他是真的没时间。
“那正好，长辉已经去定地方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嗯。”
闻言，沈长浩并没说什么，爽快地应了句，他就跟着一起前往码头，乘船顺利抵达泰华街。
“爹。”
等到了码头，沈长辉等人已经等着了，看到他们过来，他上前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