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了闻，眉心微蹙。
脑袋放空，不免在原地多站了会。
身后忽然传来了霍倾州的声音：“你站在这干什么？”
回头一看，就看到霍倾州已经放下了手机，大概是刚忙完，往她这边走来。
周柠也迅速回过神来，解释道：“我看你的外套就这么放在沙发上，想帮你挂一下。”
霍倾州唇角微勾。
只是，接下来周柠的一句，让他唇角的弧度稍微僵滞。
“只不过你的衣服上有香水味。”
“是么？”
霍倾州困惑地将衣服拿了过去，浅浅地闻了下，果真闻到了一股香水味，眉头立皱。
紧接着又说：“香水对孕妇不友好，你还是别碰了。”
周柠闻言，乖乖点头。
虽然很想询问这香水味是从何而来，但是话到了嘴边，她却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去询问，也担心对方会反问一句她是以什么资格来问的。
她并不想做自讨没趣的事情。
也很有自知之明。
是长了嘴，但是知道有些话是需要有一定身份才能去问的。
或许是原生家庭的影响，在寻找感情的停岸岛屿时，她也会有不勇敢的一面，时而坚定，又时而徘徊。
更何况刚听到霍文成说的那番话。
以前她会躲避，但是现在她算是直面了她的这些缺陷。
每个人都有缺陷。
人无完人。
像她这种人，必须要对方足够明确直白的偏爱，她才敢让自己的心停靠下来，否则就会一直漂泊不定。
霍倾州刚准备将外套处理掉，看到周柠坐在一边，并没朝他问什么，更加疑惑起来。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要仔细询问一番呀。
为什么一句问话都没有呀！
是他的存在感太低了么？
他忍不住了，走到了周柠身边坐下，那双眼睛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周柠见他主动靠近，胆子稍微大了些。
小声地嘀咕了句：“问你什么，夸赞你艳福不浅嘛。”
即便很小声，但是字字都被霍倾州听了进去。
霍倾州眼底透着点光亮，将周柠的身子扳正，迫使对方与他对视，问：“你是不是吃醋了？”
周柠一愣，垂眸，避开了男人直视的目光，拒不承认。
“没吃醋，你的语气听着为什么不对劲。”
“……”
尽管周柠没承认，但是霍倾州笃定了，她就是有点吃醋了。
耶嘿嘿。
柠柠吃醋了！
他就知道，柠柠会吃他的醋。
他还是很有存在感的，继而眉毛一扬：“你不问没关系，我来说。”
他可不想让周柠误会，是哪个女人扑进了他的怀里。
等霍倾州解释完，周柠这才知道，刚才公司旗下的签约模特过来谈些事情，他的外套一直放在沙发上。
可能是对方不小心将携带的香水弄洒了，导致他的外套上沾了些香水味。
“现在清楚了？”
周柠反应过来，对视上男人那双灼灼的眼神，害羞地避开，简单地应了声。
虽然霍倾州没提及那位签约模特的名字，只是公式化地介绍，但是周柠心里清楚，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闻伞伞。
见霍倾州的目光依旧紧紧地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做点什么。
周柠当然慌张，这可是办公室啊，脑袋灵巧一转，赶紧转移了话题。
“这衣服上的味道你闻不惯，等下拿到干洗店去处理一下吧。”
谁知，霍倾州说了句：“不用这么麻烦。”
这是不想洗？
刚准备继续问时，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张才满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当看到两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夹杂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他的脚步立即放慢：“霍总，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来得不是时候？”
这句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好像误以为他们正在做坏事呢。
周柠立马坐直了身子，拘谨地开口：“没有没有。”
张才立马放下心来，还不等霍倾州开口，就继续走到了他们跟前。
霍倾州双眸微眯。
很好。
都不需要问他了。
但是听到张才接下来的话时，他脸上的表情要缓和许多。
“这是你让我买的东西，还有这奶粉啊，保证是最有营养的，喝了后身体倍儿棒。”
张才一边积极地说一边将袋子里的罐装奶粉给拿了出来。
周柠看了眼，是孕妇奶粉。
侧眸朝着霍倾州望去。
霍倾州眉毛一挑，还不等周柠夸赞，就急着说了：“没错，这是我的主意，你怀着孕辛苦，想让你多补充营养。”
张才在一旁也是连声应和。
见霍总的样子，似乎是将夸赞看得格外重要。
要是搁在以前，他是将荣耀这些身外之物看得很轻的，用宠辱不惊来形容最适合。
现在这样子很难评。
顿了片刻，他又殷勤地朝着周柠开口：“周小姐，你现在要喝吗，要不我现在帮你冲点奶粉吧。”
“没事，不麻烦了，”周柠摇头，“我自己来就可以。”
张才急着立功：“这怎么会麻烦呢，一点也不麻烦呀，对我来说是顺手的事情，我保证周小姐一定会喜欢我冲的奶粉，喝起来绝对很棒。”
他带薪剥壳都是杠杠滴。
更别提带薪冲奶粉了！
如此好的待遇，恨不得架着奶粉罐子往前冲。
听着张才轻松的语气，周柠差点笑出声来。
霍倾州注意到了她这抹笑意，紧抿着唇，尤其是看到张才还想继续说话时，沉沉地瞥了他一眼。
“我来。”
张才一愣，还以为听错了，立马说：“霍总，你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我担心……反正还是我来吧。”
霍倾州沉声：“我没做过，我可以学。”
休想跟他抢功劳！
张才一时没想那么多，正准备继续劝说，但是看到霍倾州的脸色有了变化，他猛地意识过来，立即识相改变口径。
“霍总天资卓越，能力出众，这点小事哪需要学，保证周小姐喝了一定还想再继续喝，回味无穷呢。”
这句夸赞，对霍倾州很受用。
周柠在一旁听傻眼了，张才这么能说会道嘛。
霍倾州眉梢愉悦，悠悠地拍了拍腿，站起身来：“工具给我，我去给柠柠冲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