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晚很晚才睡，不知道怎么了，她最近学习好努力，像受了刺激一样。”
魏灵侧头看到趴在座位上安静睡觉的江念，又看到她身后满脸疑惑加望眼欲穿的魏旭，回答了他的问题。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从上周星期三开始，江念就变得更爱学习了些。平时的课间她都会做些别的事，有时会看看纸质小说，有时叫她一起去上厕所，有时还会跑去外面走廊趴在栏杆上聊天，总之看上去精力很充沛。
可最近的课间，她总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教科书，有时会趴在座位上补觉，有时会研究研究以前的周测卷，有时会抱着那本古诗文小册子反复背，嘴里还不停碎碎念，都不见她掏出之前的小说来看了。
她现在的状态看上去真的很像被什么刺激到了然后开启疯狂学习模式。
“我也觉得，上次语文课她背了整整一节课的书，我听着都口干舌燥。”
魏旭也附和地点头，想起江念最近的状态，也觉得奇怪，目光凝视着前方趴在座位上睡成一团的江念。
“她星期天难得居然找我借笔记。”
坐在前面刚考完试的喻安保持了太久同一个姿势，感到肩膀有些酸胀，揉了揉肩膀，听到他们的话，也转过身来说道。
“噢!她肯定是遇上什么事了，我一定要找机会问问她。”
魏灵像是突然悟到了，惊讶地捂住嘴，看向趴着睡觉的江念的眼神中，居然还带上了一丝怜悯。
脑子里已经要脑补出江念因为某事受挫而决定发奋图强，逆袭为大女主的故事了。
“你隐晦点，别太明显了。”
魏旭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但其实他也在担心昨晚的事被魏灵知道，主要是她今天早上看他的眼神让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虽然江念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但昨晚那么安静的环境，魏灵拿完东西返回的路上也有可能听到动静。
他后悔死了，早知道就拉着黄嘉茜换个地方了。
打上课铃前，班主任拿着一摞数学试卷缓步走进教室，见到有零星几个学生趴在座位上睡觉，他将手里的试卷卷起敲了敲讲台。
“清醒点清醒点，要考数学了。怎么才考完一堂就开始困了，晚上有没有好好睡觉？要是有晚上偷玩手机的，你但凡是让我抓到了，全都请家长领回去。快点快点，那个趴着的，旁边的叫一下，还有半分钟就打铃了。”
他先是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又抬手腕看了看手上的表，他的表每次都很准，正好对上学校的铃声。
江念在睡梦中听到班主任那沉稳有力的声音，虽然困得不行，但还是强撑着坐直，甩甩头清醒清醒，考数学了不提起精神来肯定很难考好，本身她就没有把握，如果头脑还不清醒，更容易考砸了。
试卷传到她手中，将另一张递给身后的魏旭后，江念就抓紧低头看题型，还好是学考难度的题，她勉强能应付。
——
一整天考试下来，江念觉得自己浑身都腰酸背痛，头也跟着一起痛，做题太费脑子了。
考完晚自习最后一堂考试生物，在下课铃响时江念停下了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座位上，直接坐等魏旭过来收试卷。
做一整天的试卷，简直太为难她这个早已毕业一年的大学生了，她都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熬过高三那段岁月的。
江念的试卷刚被收走，班主任就出现在了教室后门，面色阴沉地开口。
“江念，你跟我出来一下，到办公室来。”
江念惊觉地坐直身体后头看向后面的班主任，大脑迅速思考自己今天在哪里有撞上过班主任，怎么突然叫她去办公室!而且班主任表情看上去不太妙。
班主任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回办公室了，魏灵比江念自己还惊恐。
“你干啥了？”
“不知道啊。”
“啊？那他突然叫你去办公室，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我也觉得。”
“进办公室小心为妙！”
江念在脑子里翻了几遍也没想到自己干了啥，认命地去了办公室。
来到办公室门口，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然后老老实实喊了声报告才进去，生怕惹到老师。
走到班主任办公桌旁边，江念左手抓着右手，乖顺地站着，眼睛还在努力地瞟着班主任的桌子。
“江念，你最近学习状态很不对劲啊，我看监控，你上课的时候经常打瞌睡，今天考数学之前你也趴在桌子上睡觉，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说说，是什么影响了你。你要是自己老实交代，这次我就替你担保下来，不交给学校。”
班主任老花镜后的眼睛严肃地盯着江念，给她一种巨大的压迫感，没想到毕业一年了，她还是害怕老师。
“嗯……我昨晚在寝室复习，睡得比较晚，十二点钟的时候睡的，没睡太够，就有点犯困。”
江念不敢直视班主任的眼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话也慢吞吞的，脑子里却已经翻来覆去想借口了，现在的江念都换芯了，她又不好讲这个理由，到时候把她当成精神病人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