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乌的银行卡刚掏出来。
还没付钱呢。
他愣了一下，接着看向江小北开口说道：“现在吗？”
老实说。
不仅林九乌有点懵，现在那位销售也十分懵圈。
“……？”
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抠门的有钱人跟他砍了半天价，浪费了他半天的时间。
结果他现在不买了？
是这个意思吗？
因此销售在意识到他这单可能要跑了之后，他反应过来，然后便立刻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女士，我们这边有提供咖啡的！”
“……不要钱吧？”林九乌狐疑地看向他。
销售挤出一个微笑：“免费的。”
“那给我来一杯吧。”
这话是林九乌说的。
倒不是想喝，主要就是想蹭一下免费的。
然后林九乌又看向江小北：“你要喝咖啡吗？”
江小北：“我生性不爱喝咖啡。”
林九乌：“……”
他已经听见江小北说好几个她生性不爱干什么什么了。
“行吧。那我去给你买奶茶。”
林九乌站起来了。
他把自己的银行卡交给江小北，“密码我一会发你手机上。你帮我刷了也行，或者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回来后自己刷也可以。”
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
“你想喝什么奶茶，还是栀子青提吗？”
“不。那个太冷了。你随便给我买一杯热珍奶就好。”
林九乌点了点头，然后又回头看向销售。
提醒他。
“还有我的咖啡，别忘了上。”
销售：“……好。”
林九乌只带了一个手机就出门了。
江小北一直在瞅着他的背影，等他转了个弯后，林九乌就消失不见了。
“你好。”
她抬头看向销售。
销售冲她十分礼貌的微笑：“刚刚说的那杯咖啡，给我也上一份。要热的哈。”
“……好。请您稍等。”
林九乌的银行卡江小北没动。
她的手在袖子里捣鼓几下，接着就有一张薄薄的银行卡从袖子里面吐了出来。
她递给销售。
“你好，帮我刷卡。”
“……”
“……”
销售在那一瞬间懵了。
紧接着巨大的欢喜就笼罩了他。
他原本脸上就是带着礼貌的微笑的，但当江小北把银行卡递给他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更热情了！
“好的女士。”
他笑容满面地夸赞道：“您与刚才那位先生，当真是天作之合！”
……
……
林九乌提着一杯奶茶回来了。
以防江小北不认识他，他还对了暗号。
“人生逆旅。”
喝吧。
大馋丫头。
但因为江小北坐着，而且还有人看着。林九乌没去抱她或者亲她。
江小北一边接过奶茶一边把林九乌的银行卡递过去。
“你的银行卡。小心收好别掉了。”
林九乌也坐下喝了口咖啡。
有点苦。
鉴于是免费的，他还是再喝了一口。
“付过钱了吗？”林九乌问。
江小北面色不变地点了点头：“付过了。”
“……是吗？”
林九乌顿了一下，有点犹豫。
他以为没付的。
因为从刚才到现在，他的手机没收到扣款消息。
“是的。”但是江小北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
“那就奇怪了。”
林九乌挠了挠自己脑壳，“我怎么没收到扣款短信呢？”
然后他抬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他们旁边的销售。
销售十分热情地冲他们笑了笑。
“发票刚才已经交给这位女士了。”
“还有购车合同。请您注意保存。遗失了可能会有点麻烦。”
江小北在给他洗脑。
“可能大额转账就是会有点延迟吧。我以前在外面的时候也是这样。”
江小北哧溜哧溜地喝了几口奶茶。
她还剩大半杯。
喝不完了。
于是又一脸嫌弃地递给林九乌。
“太腻了，不好喝。还给你。”
林九乌：“……”
他合理怀疑江小北刚刚突然让他出去买奶茶是为了玩弄他。
这个可恶的女人！
林九乌刚准备替江小北把剩下的消灭，他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十分不对劲。
于是林九乌又转头看向江小北。
然后一脸狐疑地问道：“你不会刚刚把我支走然后自己悄悄付款了吧！”
“咳咳！”
正在喝咖啡的江小北呛住了。
她咳嗽了好几声。
又拿纸巾擦了擦唇。
接着她就很大声地反驳林九乌：“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悄悄付款！哪有那么多钱！而且就算我有，你觉得我能舍得吗！你看我连钱包都没带！”
说着江小北就扑棱扑棱了自己。
“你看我口袋，口袋也是空空的！”
她继续给林九乌洗脑：“没收到扣款信息肯定就是延迟。或者就是你手机欠费了。短信没发过来。”
“你快把奶茶喝完，喝完我们回家了。”
合同上写的是提车要等三到七个工作日。
既然钱都付了。
那他们等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
不如回家。
林九乌原本是有点怀疑的，但是见江小北说的这样信誓旦旦。
他也就暂且打消疑心吧。
就跟她说的一样，她连钱包都没带。她拿什么付款？
可能真就是延迟。
这不是什么大事。
连发票都有了，难道还能不扣钱？
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
于是林九乌跟个水牛一样把江小北剩的半杯奶茶喝完了。
然后他又吨吨吨地喝完自己咖啡。
有点苦。
但还能接受。
“……还有一杯。”
江小北又把自己的给他递过去，声音听起来有点心虚。
“……”
林九乌很沉默。
他有点喝撑了。
沉默了一会，林九乌才开口问她：“你不是生性不爱喝咖啡？”
那干嘛还要点？
江小北说的话还挺有道理。
“所以我给你喝。”
她就想尝个味。
看看跟国外的有没有区别。
林九乌：“……”
林九乌最后还是剩了小半杯。
真喝不完了。
“走吧。”林九乌起身说道，然后对着江小北伸出了他的手。
刚好走一段路，消消咖啡。
“好。”
江小北自然而然的牵上。
她站起来了。
然后跟在林九乌身边走了几步。
“女士！”
但是销售叫住了她。
“怎么了？”江小北回头。
销售也很犹豫。
他脸上闪过很明显的挣扎。
“其实真的不应该戳破您。但是您刚刚站起来的时候，银行卡从您的衣服里掉出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