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句话基本上没有喘气，信息量巨大，绵绵都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提问了。
“团长?”绵绵木讷地扭头问祁月：“他在喊我老爸吗?”
祁月没有回答，来者面向的方向除了绵绵的两个爸爸一个人都没有，结果显而易见了。
绵绵很快抛出第二个问题：“联盟除了军团团长还有其他被叫做团长的人吗?”
显然是没有的，至少课本里没有讲。
祁月虽然什么都知道，但是还是摇摇头：“不清楚 。”
连祁月都不清楚，那说不定真的有别的叫团长的职务，也许是文工团，或者家属团什么的。
联盟团长?笑死，怎么可能。绵绵在心里把涟久是联盟团长的可能性划掉。
涟久面部僵硬，看了一眼汇报的手下，有看了一眼绵绵，转过头对着手下说道：“安排人手去查焕熔从哪里逃出去的，太不像话了，这学校安保差成这样，后面我再来找他们算账。被带走的五个人详细资料给你们队长，顺便发一份给我老婆，去吧。”
涟久挥挥手，手下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涟久也顾不上绵绵在这里了，拿出通讯器说着什么，看了一眼绵绵就快步离开了。白芜优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跟着涟久走了。
绵绵站在原地消化信息，迷茫地看着祁月：“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工作忙，”祁月顿了顿，“可能。”
“我感觉他们在骗我。”绵绵抓着祁月的衣服仰头看着他：“他们好像有话想说，但是又什么都不说。”
祁月轻轻拨开绵绵挡住眼睛的发丝，微微弯腰贴着他的额头，听着绵绵的倾诉。
绵绵踮起脚尖，蹭了蹭祁月：“我总感觉他们有事瞒着我，他们的表现很奇怪，你有没有觉得?”
绵绵的眼睛看着祁月，对视上，祁月感到心里有点发慌，自己也是知情不报的一员。
怎么办呢，要不要告诉绵绵?还是让他自己发现。
“去问问，”祁月摸摸绵绵的头，安慰着他，“等事情结束后。”
绵绵闷闷地应了一声：“好。”
祁月牵着绵绵走进比赛的会场，绵绵站在门口，却心不在焉。
学生们非常安静，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不见，绵绵想跟祁月聊几句，但一开口就吸引了旁边的同学的注意，同学们八卦的目光集中了过来，绵绵不好意思，连忙又把嘴闭上。
兔子教官来过一次，看见会场那么安静惊讶了一下，然后把黎恩和祁月都叫走了。又过了一会，有个omega举手说自己不舒服，言箐把他带去了医务室。
会场只剩下绵绵一个人在看管了。
同学们见监管的人走了几个，只剩下一个看着非常好说话的绵绵，便窃窃私语了起来。
绵绵瞥了一眼，反正给自己安排的任务是看着学生不让他们出去，说说话也没事吧。也不知道祁月他们被叫去干什么了，绵绵掏出手机，前面发给祁月的消息还没得到回复。
“应该很忙吧。”绵绵又把手机收了回去，他靠在门上，两只脚交替地休息。
站的有点累了。
比赛场地的最后排没有坐人，绵绵往前了几步，坐了下来。
前面坐着的几个同学在聊天，越聊越大声，绵绵不认识他们，偷偷竖着耳朵听。
“……是啊，好帅。”
“但是……他压迫感好强，我都不敢说话了，他到底什么来头。”
“我刚刚偷听见有人在门口叫他团长……他是不是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联盟团长?”
“真的假的，我们能见得到联盟团长?不可能吧。”
“连电视上都没有他的正面照片。”
联盟团长?
团长?
绵绵警觉了起来，身体前倾，耳朵立起来，靠在桌子上。
“但是有背面的照片啊，我记得有一张！虽然很模糊就是了。”那人低头捣鼓捣鼓，举起手机给自己的同伴看，绵绵艰难地透过两人之间的缝隙瞟到了一眼。
只一眼，绵绵就确认了这是自己老爸。
金黄色的头发，还有这对狮子耳朵，虽然照片上的背影更瘦，但是强烈的直觉告诉绵绵这就是涟久，就是自己自称在联盟军团当教官的老爸。
老爸是联盟团长?怎么可能?绵绵脸上的表情都消失了，眼前浮现出涟久的大脸，笑嘻嘻地叫着自己宝贝儿子。
那个因为睡觉前不洗脚被小爸踹下床的，饭后任劳任怨去洗碗的，每隔三天就要被安排去拖一次地板的，恨不得把自己老婆背身上随身带走的，小时候还会恶作剧抢走自己零食的老爸，是联盟团长?
绵绵的脑子咔哒一声停转了，手里的水杯一滑，磕到椅子上。引起了前面两个同学的注意，他们转过头来，看着绵绵竖着一只耳朵靠在桌子上，脸上的表情略显吓人，以为是自己聊天吵到了绵绵，被吓得闭上了嘴。
冲击力太大了。
联盟团长，一代伟人，联盟中唯一的觉醒五级，战功赫赫，实力的象征，就算所有四级觉醒都联合起来，也不一定打得过的存在。关于他的成就报道一篇接一篇，几乎是每个人心目中的英雄。
虽然报道很多，但对于他的信息却被捂得严严实实，网上搜不到任何一张他的正脸。
绵绵抿了抿唇，如果真是自己老爸的话，那这层滤镜可谓是碎的稀巴烂了。
英雄啊！怎么会是自己那个幼稚到抢自己零食的老爸呢?
而且……联盟团长不是觉醒五级吗？自己老爸好像也没有透露出那么高级的信息素吧。 如果真的那么强，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教过自己关于战斗的技巧，也从来不关心自己的觉醒等级?
过去的18年绵绵都是在普通学校里上着跟普通高中生一样的课程，唯一的区别就是绵绵体育很好，每年运动会都能拿第一。
自己的一些格斗技巧也是被送去……被送去哪里来着?好像是联盟军团的一个训练基地……跟着一个教官学的……当时老爸是说，这是他的同事，让自己跟着学一点。
还有什么?在很小的时候自己就被带去联盟军团参观，甚至还摸到了真枪。
普通的教官是可以随意带家属进出军团这种机密的地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