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宇阳一时眼里也不知是惋惜还是震惊。
“你……怎么会……”他停顿了半晌，还是没说出什么来。
周洛提了提嘴角，语气嘲讽：“我哪有你那么好的命。”
“你是怎么死的？”魏宇阳还是问了句。
周洛咬咬牙道：“我从出生的时候就注定活不长了，还能怎么死？”
魏宇阳一时语塞：“对不起，你……下辈子好运吧。”
这话说得周洛怔了一下，垂着眼睫情绪复杂。
“他下辈子好不了，”凌岄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跟你换命的人就是他，要不是他，你也不至于现在这副样子。”
虞笑白补充道：“我们给你看的那个综艺，也是他顶替你的身份去录制的。”
“什么？！”魏宇阳满脸不可置信，他转头等着周洛：“为什么？我跟你有什么过节吗？”
周洛侧脸的肌肉抽搐了两下：“没有，我虽然以前就挺嫉妒你的，但是也没到想要你命的地步，要怪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八字跟我相似。”
“哦不对，”周洛说着忽然自嘲一笑，“你运气可是好得很，是我运气不好才对。”
魏宇阳还没理清头绪，虞笑白便给他简单解释了一下，周洛跟他换命的前因后果。
魏宇阳越听眉头皱得越深：“你自己活不长，你就想用我的命活？哪有这样的道理？！”
“所以啊，”周洛摊手，似乎已经无所谓了，“这报应不是来了吗？我被抓了啊，下辈子也得还债呢。”
魏宇阳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他嘴唇动了半天，转过身去说了声：“算了。”
凌岄起身，朝范无赦道：“你让魏宇阳赶紧还阳吧，我跟虞笑白把周洛带去安检。”
说完他给了周洛一个眼神，周洛便听话地跟着他出去。
他走得非常缓慢，就在凌岄不耐烦准备回头催促他时，他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然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稍稍侧头看了一眼身后。
顿了两秒，他才非常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他便立马踏出门去了。
虞笑白回头看了一眼魏宇阳，范无赦已经在领着他准备躺回自己的身体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凌岄也听见了他这句话，轻笑了一声道：“现在知道后悔了？可惜太晚了。”
周洛咬着唇，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后怕和微弱的希冀：“凌老板，我下辈子，还有做人的可能吗？”
凌岄瞥他一眼：“你想得倒挺美。”
周洛沉着脸，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真不知道我折腾这一圈是为了什么。”
他抬起头，看了看凌岄，最终把目光转向虞笑白：“小虞，我的事，我爸妈可能还不知道，你们，会告诉他们吗？”
“他们……会不会也有影响？”
“会，”虞笑白坦然道：“他们的做法也是在破坏两界平衡，不过罪责最重的，应该是给你换命的那个人。”
周洛握了握拳：“我爸妈也是被他蛊惑了，他们就只是想我好好活着而已……”
虞笑白没说话，这种情况，是非功过到时候冥府自有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