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黎沉思起来。
按照陆女士昨晚说的，被攻略者好感度升高，攻略者的任务也会跟着改变。
到了20是“每天见面一次”，到了40是每天牵手一次。
从傻子每天和他打视频这个习惯来看，他在系统那里的好感度应该是大于等于20小于40。
怪不得不管他怎么撩怎么说，这傻子都不当回事。
他自己的感情他自己清楚，不应该是这个数值。
大言不惭地说，没有百分百，也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江瑾黎想不到，就算想到了现在也没办法解决，暂且把这个问题丢到一边。
说回这个好感度的问题。
虽然自己的感情被所谓的“好感度”否定让他很不爽，但目前却算是件好事。
被攻略者好感度达到100时攻略者完成攻略任务，可以获得离开的机会。换而言之，只要他的好感度一直达不到100，棠荔就永远没法完成攻略，没法离开。
至于以后这个bUG会不会修复，江瑾黎也不担心。即便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有办法把她抓回来。
但他不想做下一个江且，一个靠儿子留住媳妇、媳妇无时无刻都想抛夫跑路的男人。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那傻子更加爱他。
下飞机时，全程透明人似的钱嘉嘉跟在两人身后，目光幽幽。
她发现这两个人越来越腻歪了。
坐个飞机全程牵手，下了飞机还牵，是担心粉丝看不到么。
钱嘉嘉实在忍不住了，“咳！”
棠荔回头，“怎么了。”
钱嘉嘉瞥了眼她的手，“注意点。”
棠荔低头看了眼自己和江瑾黎牵着的手，也意识到了不妥，立即松开。
江瑾黎不动声色地瞥钱嘉嘉一眼。
钱嘉嘉有点怂，但还是说：“会被粉丝看到。”
江瑾黎问：“我见不得光？”
“倒不是见不得光。”钱嘉嘉往旁边的柱子躲了躲，“所以江老师是准备官宣了吗？”
系统：[官宣个屁！啥也不是！]
江瑾黎：“……”
钱嘉嘉和系统的话倒是提醒江瑾黎了。
把钱嘉嘉赶去拿行李箱，江瑾黎凑到棠荔面前，“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我的清白已经没了，棠老师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系统：[不给！白嫖！]
棠荔脸颊有些发烫，推开他的脸，小声嘀咕：“你别靠这么近。谁说亲了摸了就一定要什么名分了。”
不要以为她不知道，有的人上了床都不一定有名分呢。
江瑾黎：“所以棠老师是打算白嫖了？”
棠荔没吭声。
她本来的确是打算白嫖的，没想到嫖着嫖着喜欢上了。
她真不是个合格的“嫖客”。唉。
系统：[就白嫖！就白嫖！就白嫖！]
光听声音，都能想象得出系统那上蹿下跳的欠揍模样。
江瑾黎：搅屎棍！
胡周过来接机，几个人一起回公司。
进了公司，棠荔和江瑾黎走在前面，胡周和钱嘉嘉拖着行李箱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一直忘了问。”江瑾黎突然开口。
棠荔疑惑地看向他。
江瑾黎把棠荔拉进电梯，递了个眼神给胡周。
胡周会意，拦住想要跟进去的钱嘉嘉。
电梯门关闭。
江瑾黎轻声问：“你的家人呢？”
棠荔不明白江瑾黎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了：“没有了。”
她在这个小世界是“孤儿”，没有家人。
在现实世界，她已经死了。人一死，血脉就断了。
江瑾黎抓着她的手紧了紧，“朋友呢？”
棠荔开始数：“江老师，张哥，陆医生，Linda姐，嘉嘉，小叶，邵雯姐，一心，江老板，一群富婆……”
江瑾黎打断她，“我不认识的人。”
棠荔摇头，“没有了。”
现在她身边能称得上“朋友”的人他基本都认识。
剩下那些他不认识的，都不是人。
“那，”江瑾黎顿了顿，“有什么特别想见的人吗？”
棠荔：“没有。”
特别想见的只有丑丑。但丑丑不是人。
江瑾黎看她的表情不似说假，彻底放下心来。
既然她在原来的世界没有牵挂了，他就可以放心地留下她了。
江瑾黎摸摸她的脑袋，“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棠荔乖巧点头，“好的爸爸。”
“……”江瑾黎纠正：“老公。”
棠荔应：“诶。”
“……”
江瑾黎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模样，哼笑，“行。你喜欢就好。”
棠荔心情颇好地摇头晃脑。
江瑾黎忍不住捏捏她的脸蛋，“忙完一起去吃大餐。”
棠荔秒应：“好！”
快得系统压根来不及阻止。
系统：[应这么快！]
棠荔振振有词：[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好吧。
在棠荔看不到的角度，江瑾黎勾了勾唇。
棠荔出了电梯，往张有为的办公室走。
系统：[大力，有件事我挺好奇的。不知道该不该问。]
棠荔：[问。]
系统就问了，[你是怎么死的？]
在时空管理局，所有人类和系统都会呈现出最真实的模样。
它在时空管理局第一次见到大力的时候，她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特别漂亮，性格也可爱，所有统都喜欢她。
后来听说她原本是人类，但在现实世界已经死了，它便知道，它们见到的她的模样，是她死时的模样，因为成为“系统”被彻底定格住了形态。
当时它还觉得好可惜，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年纪轻轻就死了呢。最让它不解的是，听说她已经完成了攻略任务了，却没有选择回去现实世界，而是留下成了它们的同事。
[这个啊。]有点丢脸，但过去那么久，她也放下了，没什么可隐瞒的。
棠荔说：[心脏病发作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