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宋青和宝殷公主的关系，以及之后还得靠宋青为启明星牵线搭桥，歌伶只得收起表演欲，朴实无华地说道：“抱歉，我不小心碰到了公主殿下的手。”
“哦。”殷玉琼看着他的眼神依然非常热情，“这件衣服送给你啦，你穿上吧。”
歌伶顺从地颔首，起身脱下灰衣放在沙发扶手上，穿上公主给自己的深红外袍再坐下。
这件衣袍的颜色比斥身上那件要暗一些，风格却更张扬，做工很精细，像是高级匠人手工制作的装饰性衣袍，没有任何特殊效果。
华素已经在斥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喝着花蜜混合果汁愉快地欣赏漂亮又可爱的黄金公主。
他看见歌伶穿上红衣，于是看了眼同样红衣的斥，在脑海中把两人的衣服调换，思考几秒钟得出金发老贵族和华丽鲜艳的红衣也挺搭的结论。
“这是公主殿下亲自选的衣服吗。”斥喝着酒微笑问道。
“是呀，很漂亮，但颜色和风格都太张扬了，一直不知道该送给谁。”殷玉琼的表情有些苦恼。
斥点点头，笑道：“适合歌伶。”
宋青看着歌伶身上的红袍，不爽地传音问坐在自己腿上的小公主：“怎么不送我，我觉得这衣服虽然是骚包了点，不过也挺适合我的。”
“你喜欢这样的衣服嘛？”殷玉琼很是意外地瞅了他一眼。
在她的记忆里，他平时穿的都是很能隐于人群里的朴素法衣，色彩以饱和度较低的或者明度偏暗的青绿色为主。
“还行吧，反正我出门不会穿这样显眼包的衣服，穿给你看看倒是可以。”宋青没有谎称自己喜欢，以小公主的性格，他没必要勉强自己把不喜欢的东西说成喜欢的。
“那以后再有这样的衣服就送给你啦。”这种方面殷玉琼很好说话。
因为顾虑宋青的警告，歌伶没能够使出钓公主的话术，小公主和他聊了会忽然感觉聊天的内容太过平淡，像是吃清水白菜，她意兴阑珊，就连先前惊艳的一眼带来的滤镜都快消失了。
殷玉琼枕在宋青胸口，扭头瞅瞅穿着深红衣袍的歌伶。
歌伶的外表看上去是那种不走寻常路的奇诡美人，其实聊天之后感觉很各种方面都很守规矩，他对她问的问题给出的回答都中规中矩，她特意挑的难题他的回答也挑不出错处。
他不再像是清冷月色里的冷艳伶人，反而像个圆滑的政客。
时刻关注小公主的歌伶察觉到小公主的变化，即便他心理素质再好，此时心跳也乱了一瞬。
失策了，在发现宋青和小公主一起前来时，他就应该在表演结束后和仿生天使一起离开。
不过也可能行不通，宝殷公主说不定会直接叫住他。
歌伶看了眼宋青，还是决定再冒险一次，“公主殿下要尝尝我酿的酒吗？”
“酿酒？”
这个词让殷玉琼想起了衍仙人，衍仙人每年都会酿酒储藏，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双极世界有酿酒的风俗嘛？”
歌伶摇头，但在场的双极世界老贵族有不同的看法。
“确实有。”斥说道，“不过那是千年前盛行的风俗了，现在只有些传统家族和传承着特殊的自酿酒配方的老贵族还会在庄园里酿酒。”
千年前。
虽然未链接的世界处于不同时空，但殷玉琼还是思考起衍仙人的年龄问题。
以往每回她问到这个问题，知无不尽的衍仙人就会笑着岔开话题，她感觉衍仙人对年龄很敏感，所以问了几次就没再问过。
说起来出行前她问过衍仙人要不要一起来双极世界，但衍仙人婉言拒绝了，好像对双极世界没有留恋一般。
殷玉琼只是突然想起这回事，她让歌伶给自己倒一小杯酒尝尝，随口问斥：“你们这边有没有一个叫衍的天命大道……会算命的灵能力者，而且他现在失踪了？”
斥回忆后答道：“天衍尊者令世人景仰，所以双极世界里名为衍的人有很多。至于算命……天衍尊者曾有一个擅长数据推演的徒弟，他的名字正是衍，在极尊者来到双极世界前莫名失踪。”
殷玉琼顿时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有没有他的照片呀？”
“时间过去太久，数据库中的冗余数据已经被删除了。”斥摇头道。
“这个衍八成是衍仙人，他能恰好在灾祸炼金术师极来到前消失，这背后的原因不简单。”宋青皱着眉传音和小公主说道。
“灾祸炼金术师？”殷玉琼疑惑地抬头看向他。
宋青看着盯着自己的圆脸小公主，手痒牙也痒，“这是有些文明的史书里给他起的绰号，因为他的到来总是会带来可怕的灾劫。不过依我看，给他们带来灾劫的正是他们心里的贪婪和欲望，他们自己不肯承认这点，把锅推到这个十分纯粹的伟大炼金术师的身上。”
青梅竹马又在说悄悄话，斥谢绝了歌伶，给自己的酒杯里添上烈酒。
“我之前的提议公主殿下不喜欢，那我再提一个吧。我对出自公主之手的贵金属生物很感兴趣，公主殿下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建设一座贵金属生物动物园？”
“哦？”殷玉琼觉得斥总算说了个实际点的合作邀请，“可以，但是点金的生物需要由你提供。你要在哪里建动物园？”
斥展开手，手心浮现一个空间模型，“在我名下的一处附属空间里，这是它的缩略模型，它的实际面积相当于三分之一个十三州，我们可以开启一项艺术史上的大工程，打造一个属于贵金属的空间。”
“……”殷玉琼呆了一下，低着头摸摸自己的丹田位置。
点金出填满那么大空间的贵金属生物得掏空好多好多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