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未免太看得起恒儿。”
纳恒依旧是笑着，却带着几分无奈，“且不说狩猎场所在的崎宿山路途遥远，五彩毒蛛更是传说中的毒物，从未有人见过，殿下如此说……可是有什么可靠消息？”
并没有。
凤青栀扶额，五彩毒蛛是她在梦里见过的，那还是三年之后，这次过去，她并不一定能找到。
可是五彩毒蛛是毒物之王，要想平安闯过万毒潭，找到它才有可能实现。
狩猎节是最近的机会……
“就当是碰碰运气吧，你先在宫中试试，若做不到，狩猎那日本宫带你同去，兴许到了那里能占卜到位置。”
凤青栀起身欲离开。
纳恒惊讶望着她，“殿下不再坐坐？平日您为了演戏，可要在恒儿房中待大半个时辰呢！”
他虽喜欢男子，但殿下容颜绝丽，多欣赏下也是人间乐事。
凤青栀想起九渊，眉目不自觉温柔，“不了，有人在等。”
她拉开房门，却见她日日惦记的身影立在不远处的树下。
见她出来，他黯然的眼神染上光彩，又卑微收起，快步朝她走来。
“殿下可是要回去？”九渊恭顺地行礼。
凤青栀有点不自在。
感觉好似那个在外花天酒地的丈夫被妻子抓包，心虚得紧。
也是该回去好好解释一番。
“嗯，你来得正好。”凤青栀干笑，抬手扶住他小臂。
两人的表情和动作都被纳恒收入眼中。
他上下打量九渊两眼。
殿下说有人在等，不会就是这位吧？
可这身形和声音……怎的和往日老是拦着殿下和他们“谈心”的那暗卫相似？
呵，拦着他们，自己却成了殿下的裙下臣，岂不是又当又立？
也不知殿下对他的宠爱有几分，比不比得过未来大祭司……
“此次未能让殿下满意，是恒儿之失，恒儿日后定然多加磨练，下次殿下再来，恒儿定当如从前那般，不负殿下所望。”纳恒冲着凤青栀的背影跪地行礼。
凤青栀当他说的是占卜之术，只觉他有些小题大做，便转身道，“本宫也知你难处，不必自责，往后尽力便好。”
纳恒又磕了两个头，“是恒儿学艺不精，殿下仁慈……”
凤青栀微微蹙眉，“你够了，啰嗦得很，赶紧起来。”
表演了半天，九渊一直垂着眸子不作声，一个眼神也没给纳恒。
纳恒勾唇一笑，袅袅起身，“殿下还是心疼恒儿的，谢殿下。”
九渊身侧的手动了动。
纳恒，他知晓。
殿下往日宠爱最多的那位。
心疼他么？
“唔……！”
九渊闷哼一声，身形摇晃两下，捂住心口，嘴角溢出一点血色。
“阿渊！”
凤青栀大骇，连忙扶住他，“是比试受伤了？！”
九渊摇头，余光瞟到纳恒，“属下学艺不精，请殿下责罚……”
凤青栀：怎的有些耳熟？
但她没空想那许多，搀着他便往外走，“还能走吗？坚持一下，回去我给你看伤。”
九渊几不可察勾唇，“谢殿下心疼，属下自己能行。”
他微微挣脱，凤青栀却强势揽住他的腰，另一手把人架在脖子上，“少逞强！我扶着你……”
说罢，便丢下纳恒离开后殿。
纳恒惊奇地眨眼。
还以为能叫他吃个瘪，几夜辗转难眠的，他竟当场就报仇了，这还是当初那宁折不弯的傻小子么？
啧，殿下真是好手段……
寝殿内，九渊被凤青栀安置在床上，腕心被纤纤玉指来回碾压。
“脉象倒是无碍……”
凤青栀蹙眉看他，眼神满是关切，“可还有哪里不适？”
九渊摇头，却殷切地看着她，“师父已答应随时可以让位……”
凤青栀：“？”
话题突然转换，她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九渊没得到答复，突然起身。
“殿下手还酸吗？属下再帮您按按？”九渊伸手。
凤青栀躲开，把他往床上推，“你脉象虽无恙，但好歹是吐血了，得安心静养，我去叫暮醇给你熬些补气养血的药。”
“不用。”
九渊固执地起来，“属下还能帮殿下办事，马上该传晚膳了吧？属下伺候您用膳。”
凤青栀怪异地看着他。
若九渊真的心悦她，见到她从男宠那儿出来，不该吃味儿吗？
怎还有心思说别的？
九渊心里一慌，“殿下要用膳吗？”
“嗯，用吧。”
她倒要看看，九渊到底怎么回事。
膳食传来，九渊却没像平日那般坐着一起吃，反而很是殷勤地给凤青栀夹菜，递帕子，盛汤……
凤青栀食不知味。
他像是真的不在乎，还有点故意降下身段的意思。
她不想要九渊这样。
漱口净手后，九渊默默地收拾了自己，又问，“殿下要沐浴吗？属下陪您去。”
凤青栀张嘴解释，“那些男宠……”
九渊倏的跪地，低垂着头，“属下愚笨，不知如何取悦人，但属下愿意学……请您再容属下一些时日！”
凤青栀无奈叹气，“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九渊身躯一颤，双手不自觉握紧，“属下是您的人，您当属下是什么便是什么，只要您别厌弃属下……”
自卑心作祟。
凤青栀算是明白了。
可她终究不甘心，勾着他，引着他这么久，无非是想让他和梦中不一样，亲口说出他的心意罢了。
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她怎可轻易放弃？
“男宠不过是个幌子，他们都是我从各地搜寻的可造之材，将来会挑起南疆的大梁……”
凤青栀顿了下，看向他的头顶，“我亦不是随意轻贱自己和他人的人，也从未把你当男宠。”
她言尽于此，若是九渊还看不起自己，她……
她就叫他好好反思！
九渊盯着地面，久久不能回神。
殿下说那些人并非男宠，也不曾随意轻贱自己。
那便是，殿下与他做过的那些事，并没有和他人做过？
所以，殿下当他……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出去……”
九渊猛然起身，拉住凤青栀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炙热的胸膛抵住她的温软。
四目相对间，凤青栀倒是先红了脸，“你……你干嘛？”
好一个狼崽子，给点甜头便要反扑，真是……令人愉悦。
九渊侵略的视线牢牢锁住她每一寸肌肤，最终停在那微微喘息的樱唇上。
“属下斗胆，擅自索要追加奖励……”
说着，对着他觊觎已久的地方，深深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