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很好，你非常好，你是个优秀的女性。”
白韵推开盛飞雪，再次一字一句地出声，满是真诚。
方书慧这才看见了出声的人，对方容貌围上了纱巾，她只能瞧见一双眼睛，却被这双眼睛惊艳。
盈盈秋水，顾盼生辉，不外如是。
“你……”方书慧张了张嘴，大脑一时间短路，不知道说什么，只觉被这双眼睛注视着，里面的认真与赞赏，让她忍不住鼻酸。
从来没有人会如此肯定地对她说，她是个很好，很优秀的人。
自从聂白的态度发生变化，家里趋炎附势的家人也隐约在责怪她，抓不住所谓的“金龟婿”，甚至指责她去国外读书那么多年，结果回来什么用都没有……
这些指责，像一把刀，在扎她的心，让她觉得，仿佛离开了聂白，确实是她的损失。
可是……
明明她也不差啊！
是聂白先背信弃义，她为何要焦虑？
方书慧突然笑起来，那是一种释然的笑，她看向聂白，声音轻松，“我突然觉得不生气了，也不执着了。”
“就像这位姑娘说的，我很好，我很优秀，失去你，并不代表我是个糟糕的人，我依旧可以发光发热。”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方书慧的眼神越发明亮，她转而看向白韵，含笑道：“我想认识一下你，我可以见见你吗？”
白韵有些犹豫，她开口是因为实在忍不住看见如此优秀的女性，成为聂白的牺牲品，苦苦纠缠，被世人误会。
还是系统告诉她，方书慧的遭遇与之前的花月有些雷同，若是没有其他局外人干涉，她依旧会走从前的路。
而白韵就是局外人啊！
但是她没想多接触方书慧，因此思考片刻后，她摇了摇头。
方书慧有些失望，却并不勉强，整个人依旧笑得灿烂，“我知你是唯一懂我的人，便足够了，希望有机会可以与你做朋友。”
说罢，方书慧礼貌点头，看向聂白的眼神没有一丝眷恋，转身离开的背影潇洒亦决绝。
聂白脸色极为难看，他凝视白韵，试图解释，“我与她……只有同乡之谊，在此之前，并未表露心悸。”
“她都不在意了，你在意什么？”白韵反问一句，清澈的眸子宛若镜子，清晰的照射出聂白的怔愣。
白韵扭头不再看他，真是看一次气一次，越发觉得这所谓的主神，只可能是敌人，不可能是朋友。
齐修对这种情况乐见其成，白韵对主神越讨厌，那便给他与反叛局更大的立场来对付主神。
尤其是他发觉，似乎主神身上的威力，随着每一次的穿越追寻变小……
齐修压下心中疑惑，重新挂上笑容。
现在还需要做戏，他可不能露马脚，“聂白，小韵说的对，既然都一拍两散了，便不要再去纠结了。”
这话面上是在劝慰，内地里却坐实了聂白与方书慧真的发生过什么，听得聂白极为不舒服。
他想反驳，可是触及到少女冷漠的眼神，他不敢开口。
确实是他对不住方书慧，若不是遇见白韵，方书慧将是最适合他的伴侣。
但是，一见佳人误终身，现在这个局面，他并不后悔。
场面一时寂静，盛飞雪见此拉起白韵，“妹妹，我们去前厅。”
“好。”
说着检查白韵的纱巾有没有戴好。
自从上次小部分人见过白韵后，总是时不时就有流言蜚语，说欢乐歌舞厅有绝世美人……
更有甚者都堵到舞厅门口了，还好齐修等人安排人守住，不然盛飞雪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红衣美人翩然起身，恍若精灵一般，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
聂白痴痴地望着佳人的背影，心底的戾气翻腾，压抑得他越发难受。
他觉得自己不对劲，每次看见白韵，那种要囚禁对方的冲动，恍若发疯的野兽，冲撞他道德的围栏，让他快要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聂白。”低沉的男声将聂白的思绪打断，他抬眸，眼里一片清明，顷刻间，所有压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疏离。
齐修遮掩眼中的嘲讽，状若安慰，“别多想，最近战事吃紧，每个人心里都有或多或少的恐慌。话说，邵鹤霖那边的事情，你知道吗？”
“你指他参与战事？”聂白微微挑眉，嗤笑一声，“若不是他最近手里新出的东西，在此之前，无疑与蜉蝣撼大树，蚂蚁救火。”
倭国来势汹汹，不止有其他国家帮忙，更多的是因为花国如今技术落后，聂白从国外回来，自然知道国内外的差别。
亦是因此，他对战事一开始便不太看好，但是想到那天白韵交给邵鹤霖的东西，后续后者立马安排邵家人大力生产……
聂白可以猜到一点，白韵应该给出了珍贵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当初邵鹤霖得到了什么？”聂白反问。
齐修微笑地摇摇头，“我只是个小老板，军中的事情怎么敢掺和？”
事实上他知道，这个世界所有的事情他都能知道大概……
但是他不能说，亦不能随意破坏剧情发展，只能引导聂白去做。
“最近家里的生意也受到了影响。”聂白回国以来，一直不屑于接手家族产业，他是接受过外国教育的人，对于如今封建家族的那一套，并不喜欢。
齐修却像是突然记起来什么似的，“那你们之前是想要与方家联姻？”
待看见聂白满脸不赞同，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跟邵鹤霖争抢过一个女孩吗？”
聂白这才微微一愣，脑海里又想起第一次见到盛飞雪的情景，不由得心里一跳。
他猛然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齐修笑容加深。
若是让聂白知道当年所有的事情，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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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韵和盛飞雪刚走到前厅，便看到了拿着请柬的邵一昂。
他身穿一袭宝蓝色长衫，身姿挺拔，丰神俊朗，与平时穿军装有很大不同。
待看见盛飞雪，邵一昂眼睛一亮，暗道司令喜欢的女孩果然不一般，可等触及到旁边戴着纱巾的人，他心头一跳。
“是你？”
白韵亦是惊讶的，没想到上次一别后，能在这里看见邵一昂，她礼貌回复：“你好。”
清脆的女声依旧令人心动，邵一昂嘴角上扬，上前几步，“没想到能遇见你，上次都忘记问你的名字了，回家没做噩梦吧？”
他还是惦记对方有没有被吓到？
不知为何，哪怕看不见容貌，他依旧为这人动心。
“小韵，这是谁？”盛飞雪警惕地挡在白韵面前，上下打量邵一昂。
她在歌舞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人却是个生面孔。
“你是谁？”
“我是邵司令手下的，我叫邵一昂，这次过来，是找盛小姐你的。”邵一昂一边介绍自己，一边忍不住眼神往白韵那边瞟。
“邵司令？”盛飞雪眉头紧蹙，最近邵鹤霖支援前线的事情众人皆知，按理来说最近他应该很忙，他吩咐人过来做什么？
而且似乎这个邵一昂，认识白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