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哨的面色逐渐恢复了微弱的生机，那股涌动的血气被他强行压制回体内。
只是他的神情依然颓丧，捧着那六七枚废丹的手在微微颤抖。
宇宙无数...奥秘，最终归于虚无。
特别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充满了失落与无奈。
“道友，何必如此呢，不过是几颗丹药罢了，凭你的能力，整个星系都可任你探索，何愁找不到替代品？”
陈雨楼见他心如死灰，忍不住出言安慰。
封白则深深地凝视着他手中的丹药，尽管它们已经废弃，但与坪山的丹炉中产出的有所不同。
至少，它们仍蕴含药力，只是被铜炉污染，加上两千多年的岁月侵蚀，才散发出腐败的气味。
“道友，能否让我看看这些丹药？”
“或许我能找到恢复它们的方法。”
在瓶山下的铜棺内的木盒中，他得到了前任道士遗留的五行炼丹术，铜属金，融入五行之中。
只要根基未损，就有涅盘重生的可能。
“真的可行吗？”
闻言，原本灰心丧气的鹧鸪哨仿佛听见了天籁，猛地抬头，眼中充满期待。
“现在还不能确定，等我仔细观察后再给你答案。”
封白面无波澜，声音平静如水。
在瓶山下夺取了原本属于鹧鸪哨的丹药，如今这些废丹对他已无益处，如果能重新提炼，或许能助他在修行之路上更进一步，也算偿还了瓶山的因果。
鹧鸪哨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丹药递出。
丹药入手的瞬间，封白立刻察觉到其中蕴含的浩瀚药力，只是并不像瓶山下的那枚温和，反而如同潮汐，似乎随时会消散。
然而，当他感受到这一点时，眼神骤然一亮。
抬眼看向面前，正好对上鹧鸪哨紧张而忐忑的目光。
“小哥，如何？”
“并非废丹，只需重新提炼。”
封白的声音虽轻，但其中的肯定不容置疑。
“当真？”
鹧鸪哨心跳加速，短短片刻，他仿佛经历了从深渊到云端的巨变。
即便他心境如山，此刻也难以掩饰脸上的惊喜。
封白没有多言，而是聚精会神地施展五行炼丹术，掌心瞬间燃起无形的火焰。
那枚废丹在火焰中不断提炼。
转瞬之间，原本毫无光泽的丹药表面如同琉璃般，泛起流动的光芒。
下一刻。
一股惊人的丹药气息直冲云霄，流光溢彩。
掌心中的那枚经过五行火焰提炼的丹药，散发着惊人的药香。
仿佛只需轻轻一嗅，就能让停滞不前的境界有所松动。
“这...”
感受着丹药中那股纯净而磅礴的药力，鹧鸪哨满脸惊叹。
两千多年前炼成的道丹，眨眼间化腐朽为神奇。
封白这样的手段，简直可以用“通天彻地”四字来形容。
他也听说过炼火之术，道教各派，尤其是以外丹修炼为主的门派，常以丹药提升修为。
但他从未听说过如此惊人的炼丹术。
之前的雷法，现在的丹术，鹧鸪哨实在无法想象，封白身上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这个观山太保，似乎比自己更像是个道士。
“药力醇厚，应是以决明子、山参、龙葵、佛甲草，再加上金砂、铅汞为引炼制的小还丹。”
在他思绪起伏时，耳边传来温和的声音。
封白右手靠近鼻尖，轻轻一嗅，清澈的目光中仿佛有神光流动。
道教小还丹，又称筑基丹，但并非仙侠小说中的筑基，而是用后天元气补充先天损伤。
除了小还丹，还有大还丹。
这种丹药最早见于金砂派，是道教最古老的门派之一，葛洪就是金砂派出身。
不过，这小还丹中混入了金砂铅汞，对人体伤害极大。
毕竟年代久远，炼丹技术尚未完善，药力虽...浓郁，但性质也极其猛烈。
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
“小还丹？”
鹧鸪哨心中一动，看他的神色显然有所耳闻。
“没错，属于金砂派，但道友，此丹药性极烈，若要服用，务必谨慎。”
将丹药递过去，封白顺势将剩下的六枚废丹逐一重新提炼，手中绽放出光芒，如同捧着六七枚琉璃宝珠。
“小哥有所不知，我们扎格拉玛一族，一旦超过四十岁，血液会变为金色，最后痛苦而亡。”
鹧鸪哨首次提及族中的诅咒秘密，眉宇间满是痛苦。
话音刚落，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没等封白和陈雨楼反应过来，他忽然抽出一把匕首，在手背上割了一刀。
“道友！”
“你这是...”
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就连封白也是一脸惊讶。
然而，当他看清鹧鸪哨的伤口时，人却猛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