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看着眼前二十五班的李芬，杜兰芝曾经的狗腿子，冷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李芬梗着脖子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的成绩超过了录取分数线，我也可以贷款上学。”
顾宁放下手中的申请表，“你的申请我是不会批的，你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李芬，“顾宁，你这是公报私仇！”
顾宁抄手抱胸，“你还知道咱俩有仇呀，那你还好意思过来？”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跟孙芳，还有杜兰芝霸凌过我的事了？”
李芬不在意的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这人的心胸怎么这么狭窄，一点小事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顾宁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你是霸凌者，不是受害者，你一句轻飘飘的过去了，却是受害者一生抹不去的阴影。”
李芬看了看顾宁，“我看你也不像有阴影的人呀，而且，每次对上你，吃亏都是我们，你能有什么阴影？什么伤害？”
“再说，杜兰芝现在都死了，你还跟一个死人计较不成？”
顾宁冷笑道，“但是，你和孙芳两个人还活着。”
李芬，“顾宁，杜兰芝才是欺负你的主谋，我最多算是一个小帮凶，你也打过我们了，咱们扯平了。”
顾宁，这辈子是扯平了，但是上辈子的没有扯平。
“在我这里没有扯平，有些伤害已经造成了，对于受害者来说，没有已经过去的说法。”
“不是你这个霸凌者说过去就过去了。”
李芬大声说道，“那你还想怎么样？”
李芬的妈妈在一旁也说了，“顾宁同学，我家李芬只是跟你玩闹而已，小孩子打打闹闹是很正常的，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顾宁，“阿姨，我这人特别小心眼，只要是欺负过我的人，我一天把他们的名字念叨过千百回，我要永远记住这些欺负过我的人。”
“所以你们母女俩就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贷款给你们的。”
李芬听到顾宁不肯贷款给她，她急了，如果不能继续读书，她的爸爸一定让她早早嫁人换彩礼钱的。
她不想太早嫁人，她想继续读书，李芬知道，穷人家的孩子只有读书才能有出路，读书是最快改变命运的路径。
她巴结杜兰芝，就是想着杜兰芝的身上获得金钱，杜兰芝很大方，有时候随手给她们的小费相当于她们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李芬相信，只要她跟着杜兰芝，捧着她，杜兰芝是愿意花钱让她跟着一起读高中的。
李芬跟着杜兰芝干了不少坏事，霸凌了许多同学，唯独在顾宁的身上吃了亏。
杜兰芝甚至丢了性命。
现在李芬的金主没有了，她原本以为没有机会再读书了，没有想到，顾宁会无息贷款给同学们，所以，李芬过来申请了。
谁知道顾宁这么记仇，竟然不想贷款给她。
“顾宁，你到底怎样才肯贷款给我？”
顾宁斩钉截铁的说，“你在我这里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你就不要在这里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下一个！”
李芬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后面的人群里有一个男人跟着李芬出去了。
李芬的妈妈跟在她后面，“芬呀，不读就不读吧，你看社会上许多人没有读什么书，也照样赚大钱。”
“妈，你说的是概率问题，一百个人当中，有一个人赚到钱了，你就觉得读书没用。”
“但是，一百个读书的人，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可以过得很好。”
李芬妈妈，“咱们家没有钱让你继续读书了，你的哥哥明年就要高考，花钱的地方也很多。”
“芬呀，你还是去外面打工吧，然后过个两年，你就找个人嫁了。”
“我跟你爸养你不容易，彩礼钱不能低于五万块钱。”
李芬转头看着她妈妈，“妈，我如果能读到大学毕业，十个五万块钱，我都能给你挣来。”
李芬妈妈，“那不是我们家现在没有钱嘛！”
“妈，你不用跟着我，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说完，李芬转头走了，不管她妈妈在后面说什么了。
李芬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后面有人跟着她，她吓的拔腿就跑。
等她跑累了停了下来，蹲在地上休息。
李芬的面前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李芬抬头看去，是一个他矮小肥胖的中年男人。
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偷偷摸摸地四处张望。
油腻的头发贴在头皮上，仿佛几天没洗。
满脸的胡须参差不齐，嘴角挂着一丝猥琐的笑意。
他的双手总是不安分地摸索，让人不寒而栗。
李芬声音颤抖的问道，“大叔，你跟着我干什么？”
“小姑娘，你不用害怕，我不是坏人，我是过来帮助你圆梦的。”
“你不是想继续读书吗？顾宁不肯贷款给你上学，我可以资助你读完大学，不用你掏钱。”
李芬站了起来，“大叔，我们不认识，你会好心资助我上大学，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
大叔清了清嗓子，“李芬，我叫马涛，你可以叫我马大叔。”
“你怎么知道我叫李芬？你跟踪调查我？”
马涛摆摆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的名字，我是跟踪顾宁去了县一中，才看到顾宁竟然不肯贷款给你上学。”
“我是可怜你，明明那么想上学，顾宁就因为一点小事就不肯贷款给你，我是气不过，才跟着你出来的。”
“我这个人最见不得小姑娘受委屈，所以，我决定资助你读书，助你圆梦。”
李芬警惕的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马涛用短胖的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李芬，我的条件也不高，就是你帮我盯着顾宁和水牧天就可以。”
“我会安排你跟顾宁同班，你平时只要帮我盯着顾宁和水牧天的一举一动就好，你每个星期都给我汇报他们俩个的情况。”
“这个要求你可以做到吗？”
李芬不确定的问道，“这样就可以了？没有别的要求？”
马涛摸了摸头发，“就这些要求！”
李芬，“你让我回家考虑考虑一下，我再来答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