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它们绑起来吗？”
裴质青的食指指向桌面上的东西，随后弯曲成拳，两只手的手腕相贴，朝他伸过去，微抬的下巴暗示性十足，使意图昭然若揭。
点点微光揉碎在他漆黑的瞳仁中，那是坠入暗夜湖水的星光，覆着一层迷蒙雾霭。
微弯的眸子让那池春水荡漾，波光潋滟，让水雾如丝如缕的缠绕，足以诱人深陷沉沦。
看向他的目光中，有渴望，有试探，有邀请，更有欲说还休的情愫。
祁晏怀喉咙滚了一圈，低垂的眸光落在那双越来越近的手上。
骨节清晰凸显，那是巧匠精心打磨的山峦。嶙峋腕骨白皙似雪，透出一种脆弱的美丽和别样的坚韧。
确实很适合被那般对待。
黑的，白的，红的，好像什么颜色都和它贴合。
其实更适合被小心翼翼、视若珍宝般的呵护。
祁晏怀拖住他的手腕，用吻截断了手主人的意图，“会勒红的，还会留下痕迹。”
手主人显然是不满意的，“那也是你给我的印记，我喜欢你给我的一切。”
看着裴质青跃跃欲试的眼神，无名火焰自心底升腾而起，心跳开始躁动，越想压制就愈发的汹涌澎湃。
他摸着裴质青的黑发，在他松软的发顶印下一吻，将所有燃烧不止的熊熊恶念封锁。
他低低叹声道：
“想给你一个美好的回忆。”
第一次的探索旅程，应当是美好的温柔的，要将所有破坏一切的恶念隔绝在外，将禁锢一切的欢愉掐死在苗头刚起的那一刻。
裴质青看着身前正人君子牌的老公，一时有些语塞。
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就因为想体验一下追老公的过程，就把老公的记忆暂时抹掉了！
现在的发展一点都不符合他暗戳戳的期待！
都不刺激了诶。
“不是喜欢穿衬衫吗，先换上吧。”
裴质青闻言看向自己腿上的衣服，细腻光滑，有些暗金色的纹理，触感柔软却不失挺括。
他拿起来抖了抖，朝自己对比了一下，这能明显就不是自己的码数。
“好吧。”
裴质青刚想放下盘起的腿，下飘窗台面，到主卫换掉上它。
肩膀忽然被抵住，那双大手游离到他的脖颈后，带着温度的拇指将他的下巴抬得更高，变成一个更适合接吻的姿势。
吻却没有落下。
落下的是一声轻笑。
“就在这里，在我面前吧。”
这里是窗前。
裴质青蹭了蹭他的拇指，往自己的身后看。
飘窗台面上，有一个两米高的窗户。
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远处的山峦只隐隐约约显示轮廓，近处的景色却是一览无遗。
对面的房子外，约摸七八米外的路灯下，站着一位不太看得清年纪的男子，白色的烟雾缭绕住他的面容，他手中的香烟在黑暗中闪着猩红的火点。
似有所感。
男子抬起头，好像朝这边看了过来，他彻底停下动作，不再移动，就这看向二楼的姿势，继续颓废的抽烟。
裴质青心跳重了些，身体不自觉紧绷，每一寸肌肤都紧紧贴在骨骼上，如同拉满的弓，无声诉说着他的紧张。
得到一个轻抚后背的安慰，他才慢慢放松下来，慢声陈述事实：
“楼下有人，还朝二楼看过来了。”
祁晏怀又上前一步，左腿卡在他的双腿之间，一如昨夜的裴质青对待自己的那般，抬起小腿贴上他的。
裴质青躲不掉，也不想躲掉。
祁晏怀循着裴质青的视线向楼下看去，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温热的呼吸悉数落在裴质青的耳畔。
“没事的宝宝，玻璃是防窥的。”
裴质青闻言安下心来，彻底变成一个上了发条的精致玩偶，按照既定的程序行事，只不过每一个步骤都略显僵硬机械。
一切似乎回到了昨晚，一样的人一样的装扮，只不过不是同样的颜色，也不是同样的位置。
“宝宝，交给你一个任务。”
祁晏怀将他抱起，让他整个身子面对着窗户，又将他放下，“窗外有极光，好好看看和客房天窗的哪里不一样。”
裴质青顺势跪在飘窗台面上，膝盖下是羊绒坐垫，他的双手覆在凝起白雾的窗面，轻轻将那层水雾擦掉。
然后真的就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哪里都不一样。”裴质青给予的答案依旧是这个，“怎么会一样呢。”
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房屋内，寂静的环境下，听起来是格外清晰的。
那是能引起精神颤栗的两次响动。
“看出什么了吗？”祁晏怀问他。
裴质青眼睛忽然变得湿漉漉的，眼尾微微泛着红，他的嗓音跟着清脆的响动而颤了颤，“什么都没有看出。”
“那不要紧，重要的是，你感觉如何？”祁晏怀揪着他不放，继续问他。
裴质青没有隐瞒：“感觉很开心。”
说完就要去吻他，他如愿以偿，很快便沉浸在热烈而忘我的呼吸交缠中。
清冷的灯光打下，切割着他们的面部轮廓，部分五官隐匿于黑暗中，光影在交错纠缠，一切都显得破碎又迷离。
部分五官暴露于光线下，不带温度的光线烧了起来，坠落到明暗分界线的明亮中，像电流传遍四肢百骸。
他们能清楚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以及窗外似有若无的窥探感。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裴质青缩在他的怀中，声音细若蚊吟：“这样更开心了。”
祁晏怀起了逗他的心思：“看极光开心？”
“不是。”
裴质青盯着窗户上的倒影，他能从那上面看到祁晏怀的眼睛，眼中只有自己时，是最漂亮的时候。
“看到你的眼睛就开心。”
“这样好像还不够，远远不够。”祁晏怀搂紧他，轻声喟叹，“想让青青更开心。”
说完。
他将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
“今天去便利店花了一万块钱，购物篮里的东西都是给青青买的。”裴质青的耳垂被捏了捏，低哑的声音轻易就灌入，“不能浪费钱啊，宝宝觉得呢？”
裴质青的脸有些红，他应答道：
“嗯。”
声音更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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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去体测了，回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