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挺可恶的。”
“算了，算了，都是陈年旧事了，是老头我识人不清，如今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老头颓坐在凳子上，样子像是又老了几岁一般。
“我能帮你重新盘活这家店你信不信。”莫白开始打起了小算盘。
老头看了一眼莫白，小姑娘除了长得水灵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长处。
“快别打趣老头我了，要是能盘活，我还能等到现在吗。”
“老板你不相信你的技艺?”
老板一看就是个受不得激的，当即就站了起来，手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拍，“开玩笑，你去打听打听，我孙老五的名头可不是吹的。”
要不是柜子够结实，只怕当即就散架了。
“老板你的技艺没问题，那就只剩图样，我可以提供图样，有了图样和技艺，还怕铺子盘不活吗。”
“你?”老板显然不信，这图样是想有就有的吗。
莫白摊开手，“老板，麻烦给我张纸。”
之前店里画图样的纸倒还剩下不少，老板却没有急着拿。
“老板你不会连张纸都舍不得吧。”
“屁话，劳资怎么可能连张纸都舍不得。”老板当即翻箱倒柜找了起来。
莫白嘴角一斜，对付这老头，激将法还真是屡试不爽。
老板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沓纸，颜色泛黄，一看就已经买了很久了。
“毛笔找不到了，砚台倒还在。”
“不用。”
莫白还正愁用不惯呢，莫白随意从门外拿来一根树杈。
往砚台里倒了点水，研磨几圈，便有了墨色。
莫白将给莫黑和宋梨想的样式画了出来。
老板坐在凳子上，显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受了激。
气呼呼的在那里喝着茶。
“好了。”莫白将棍子一放。
老板凑了过来，准备嘲讽一番。
话还没有出口，人就怔在了原地。
“老板，怎…”么样。
“嘘，别说话。”话还没说完，便被老板截了后面的话。
莫白好笑的看着老板因为兴奋而涨红的脸，没有再出声，这下换她在一边悠哉的喝着茶。
足足一刻钟，老板忽然猛拍了一下大腿，“妙，妙呀。
这样的图样你还有多少，我都买了。”
“不怀疑我的实力了?”
老板也是个直人，“是我有眼无珠了。
我刻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像你这么精巧的还真没见过。”
“有眼光。”莫白伸出了大拇指。
“那是。
丫头，你说，这个图样你要出多少钱。”
莫白摇摇头，“老板，这图样我不卖。”
“啊呀呀，啊呀呀，你这个女娃娃，这不是逗人吗。
你不卖你画来做啥。
不纯是吊着老头子我的胃口吗。”
看着老板那着急的模样，莫白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我不卖，但也没说不给你用呀。”
“你这是什么意思。”老板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老板，你看石的眼光如何。”
老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也如实回答，“这我也说不好，十之五六吧。”
“够了。
我出图样和银子。
老板你选石头，和出手艺。
这个店我们五五分成。”
老板认认真真从头到脚看了莫白一遍，但怎么看也不像有钱的主，“你准备出多少银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虽然比对面那龟孙挤压得没了生意，但身上几十两也是有的。
这小丫头不会想几两银子就赌石吧，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莫白看出了老板的想法，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了两片金叶子放在桌上，“看看，够不够。”
老板看莫白丢得那么轻便，一时没反应过来。
定睛一看，才看清。
嘴巴差点没合起来。
“这这这…”瞬间变成了期期艾艾的样子。
“你个小姑娘，哪来的那么多银子。”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说够不够。”
“我孙老头可不做违法的勾当。”
莫白不知道老板已经脑补了一出莫白是江洋大盗的画面。
“你想哪儿去了，只管安心收着便是，每一分都是清清白白的。”
“真的?”
没想到这小老头还挺谨慎，“如假包换，你就放心吧。”
“我选石头可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
莫白一听便知道老板这是答应了，“没问题，你想怎么选都行。”
“成交。”
“以后经营的事由你做主，若是我有意见可以同你商量。
每个月我会出几个新图样，你看着做就成。”
两人拟了一个契，到时候往官府一报就成。
“那你这石头还做不做?”
“做，就按图样的做。”
老板虽然疑惑，但毕竟是自家合伙人，也不好置喙。
“不仅要做，我们还可以多做一些。”
老板已经开始担心起自己的生意来，但是契已经立了，后悔也无用。
都怪这小妮子太会蛊惑人，几个图样就把自己迷的七荤八素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认栽了。
“行吧。”
莫白听出了老板的不情不愿，估计这会儿还觉得自己上了贼船呢。
莫白这次的受众本来就不在有钱人，而是一般的寻常百姓。
富家小姐、夫人能买贵的东西是不假，但这里毕竟是小地方，又有多少有钱之人呢。
莫白就是要挖掘新的客户群体。
不过现在解释也没什么意义，等东西做出来再说自己的想法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外面匆匆忙忙跑过去一个人影。
虽然只是一瞬，莫白还是认了出来。
自家弟弟，就是个衣服角子，她也认得出来。
莫白站起身，疾步到门边，“长乐。”
莫长乐听到莫白的声音，急急刹住了脚。
回头便看到了莫白。
赶紧几步跑了过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一看就跑了不少地方。
“怎么跑成这样。”
莫白赶紧将手绢递了过去，示意莫长乐擦擦汗。
莫长乐现在可顾不上自己头上的汗。
“姐，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说着，也不等莫白回答，拉着莫白就往店外走。
老板是这条街上的老人，多少能说上两句话，生怕是小娃惹了事，直接把店门一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