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过后平静下来，林小然感到的是一阵怅然若失。
高中一幕幕画面快速闪过脑海。
高中生活圆满画上了一个叹号。
回家的路上，黎柯开着车，林小然坐在后座，谁也没有说话。
安安静静的吹着六月天的风。
凉快舒爽。
1班谢师宴定在了三天后。
全班同学加上各科老师包了一个大包厢，包厢里有好几张大桌。
有两三个老师很不走运没能到达现场，被抓去关起来改卷了。
“同学们恭喜大家正式毕业！”1班班主任也很激动。
高考的时候还没有毕业的实感，今天，终于有了。
“很开心当了大家三年班主任，高考是一个结束，更是一个新的开始，祝大家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班主任说着说着眼里泛起了泪光。
“老师！别哭！今天是开心的日子！”
同学们喊道。
“老师！我们不是你带过最差的一届吧！”
“老师！我爱你！”
“老师！记得要想我们！”
同学们喊着一声声老师，梦回高中教室，梦回课堂中去。
班主任眼里泛起的泪光，终究还是掉落了下来。
是喜悦的泪水。
喜极而泣。
“老师！我们可以喝酒吧！”
班主任笑了出来：“随你们开心，少喝点啊。”
“老师敬你一个！”马上就有学生过来敬酒了。
一个一个老师敬了过去。
别的同学纷纷效仿。
不喝酒的同学拿起了饮料也过去敬酒。
酒杯碰撞的声音、聊天声、祝福声、笑声、哽咽声一时并发，声声不断。
“黎柯啊，拿个状元没什么问题吧。”有老师调侃道，“没想到啊，高中后期你竟是一匹黑马。”
“尽人事，听天命。”黎柯碰了碰老师的杯子，笑道。
“很期待，期待你能成为我们全市的状元。”班主任也加入了这场吹捧，但身为班主任还是得端一端水，“当然也很期待我们班别的同学成为状元。”
黎柯：“谢谢老师。”
“小然，也期待你成为我们市的状元！”紧随黎柯后的林小然也得到了老师们的祝福。
大包厢里有一个小舞台，一些同学准备了才艺表演。
还有一些是临时上去表演的。
直到今天才发现一班的同学藏龙卧虎。
包厢里甚至还有钢琴，佟左进行了一段钢琴表演。
还有两个之前没有报名谢师宴上才艺表演的同学，心血来潮临时上去弹奏了一曲。
表演顺序随性、自由。
还有同学自带了小提琴、吉他、古筝，上台演奏。
弹吉他的是付潘，他唱的是耳熟能详的歌，全班一起大合唱，仿佛回到了喊楼那一晚。
唱完一曲后，老师笑着说：“你们那天校领导都要气死了。”
老师说起这件事也是津津有味的。：“几个校领导想出来阻止你们，结果被好几个老师拦住了。”
坐在老师附近的钱卓：“感谢老师的帮助！让我们得到了一次圆满的喊楼！”
付潘还在台上，别的同学起哄了起来：“再来一个！”
“来一个！”
“来一个！”
付潘也不怯场，顺应民意，又来了一首。
“和佟左合奏一个！”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来就来！”佟左今天的兴奋值很高，蹦跶着就上去了。
钢琴配吉他，两人光明正大地唱了一首情歌。
“老师，他俩情歌对唱！”钱卓大声逼逼。
“怎么？羡慕？”付潘也不装了，直接当众摊牌。
老师也跟着嬉戏打闹，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抓早恋。
班主任举手喊了一句：“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大家已经失去早恋的机会啦！”
“呜呜呜，老师！我好想早恋！”钱卓扒拉了一下老师，哭唧唧道。
“我也好想早恋！”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在座的各位，谁能和我晚恋一下？”
“你想得美！你看我们班的女生谁看得上你。”
“也不一定得女生。”
“不是！哥们，你就出柜了？”
“我就随口说说，我还是喜欢女生。”
“快来个男生和他谈恋爱。”
下一个节目，吴雾上去跳了舞。
最后做了个比较难的地板动作，一个定格，像为青春画上了一个叹号。
吴雾让调音响的同学随机放了点嘻哈音乐，拿起话筒喊道：“然姐！你上次说会和我掰头，你还记得吗？说话算话！”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吴雾远远指着的林小然。
“好。”林小然从容应战。
此刻的她也是热血沸腾，甚至没有走楼梯上那个舞台，直接在前面单手一撑。跨上了舞台。
今天的林小然穿得很普通，普通的t恤和普通的长裤，外加板鞋。
随性又自由。
和嘻哈很搭。
林小然对吴雾做了个挑衅的动作，然后张扬地扬了扬嘴角，直接出招，随着音乐先跳了起来。
她动作干净利索，不拖泥带水，每个细胞都兴奋地跳动着。
“然姐！帅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然姐好飒！”
“然姐干掉他！”
“小然跳的是什么舞？”老师问钱卓。
钱卓解释了一下：“是Freestyle，就是随便放音乐，自己自由发挥跳。”
老师讶然：“那不就很难？”
钱卓点点头：“如果是听过的歌还好，如果是没听过的还要预判下一个节奏进行卡点。”
“舞蹈还有这么多花样啊。”老师感慨，“我以后也想让我的孩子去学跳舞，才艺展示的时候随时可以拿出来。”
钱卓笑道：“老师，你一定不要逼着他学，而是经常跟你的孩子说，好好学，以后能装个大的。”
哪个孩子不爱装逼呢？
只要想到未来能装逼，他们就能大概率坚持下来。
“小时候我妈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所以我坚持下来了跆拳道。”钱卓为了装逼，考了个黑带。
老师：“那你等会儿也上去展示一个。”
“啊？那我上去打一套？”钱卓琢磨道，“也不是不行，那我来个太极七章。”
积极的佟左此刻充当起了赛事主持人。
“three, two, one, change.”
林小然的时间到，换吴雾出招。
吴雾跟着音乐也跳了起来。
同学们都是裁判，为了继续看两人精彩的掰头，全部同学判one more，再来一次，平局。
可谓是跳得酣畅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