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没想到这边的动静，居然是你们两个搞出来的。”
蛇达轻蔑的挥舞着蛇尾，那处伤口早已愈合。
他昨晚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居然昏迷不醒，真奇怪。
这个不人不蛇的弟弟居然能伤害到他。
“小狐狸，乖乖过来，昨日你带这个怪物离开的事情，我也就不计较了。”
蛇达色咪咪的眼神上下一直落在灵若的身上。
“若我说不呢？”灵若将时戾护在身后，他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她怕等下收拾蛇达的时候误伤到时戾。
时戾明显一顿，自心口处滋生出麻麻的暖意。
“你该不会看上这个不人不蛇的怪物吧？”蛇达哈哈大笑。
时戾眸色微暗，他攥紧了手指，指尖被挤压得泛红。
灵若只一挥袖，她用了十成力。
说完这话，蛇达的胸口忽然传来剧痛，他低头，发现那里已是凹陷一片。
这狐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他居然没有看清过她的招数？
“现在，还想着教训我们吗？”灵若似笑非笑。
她说的是“我们”。
时戾唇角微扬，原本挑拨起来的戾气也一扫而空。
躺倒在地上的蛇达痛得说不出其他话，五脏六腑错位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在旁看戏的狼妖这才意识到灵若对自己其实没有下狠手，至少他现在还能动。
也不敢看戏了，狼妖连滚带爬的跑了。
生怕这个心狠手辣的漂亮狐妖想起还有一只狼妖没有收拾。
灵若抬手，红色的蔻丹疯长，那些指甲弯曲且锋利，她随意的在空中划了几下。
躺在地上的蛇达好不容易才爬起来，忽地察觉有些不对劲，“我的蛇皮！我的蛇鳞！！！！”
青色的蛇皮夹杂着蛇鳞剥落，此时的蛇达光秃秃的，犹如一个怪物。
灵若还欲下手，时戾却拦住了她。
“算了吧，灵若姑娘，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哥哥。”时戾澄澈的双眸中带着恳求。
灵若叹了一口气，这么心软，可不是件好事。
“你就是太过心软了。”她揉了揉他的发，又不经意触碰到了他脸上的伤口，“那他就交给你处理吧。”
现在的蛇达奄奄一息，也对时戾造不成威胁。
“我再去给你找些草药来，乖乖在山洞里等我。”
“嗯嗯。”时戾点头。
在她离开后，时戾不复在灵若面前的乖巧，他迈着沉沉的步子，宛若地狱中的恶鬼。
“死在她的手上，你也配？”
蛇达还未从死里逃生中缓过来，就见到他平日里瞧不起的半妖冷冷的看着。
什么意思？
下一秒，他碎裂成无数碎片。
他想起来了。
蛇达的眼睛瞪得极大，他早就死了，现在的这一切，全都是假的。
包括蛇王，与他争夺王位的兄弟们，只有那个怪物...
那个怪物是真实存在的。
灵若提着草药回来，就见到时戾已经坐在山洞里等她。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低沉的话语很轻，可灵若还是听见了。
“因为我喜欢你呀。”灵若俯下身，似是调戏，在他俊俏的面容上亲了一下。
真的会有人喜欢一个怪物吗？
或许他应该用幻术入她的梦，窥探她对自己企图？
时戾的眸色暗了暗。
脸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修长的手无意识的覆上被她亲过的地方。
胸膛的伤口已快愈合，血迦传来酥酥的痒意，让时戾中止了烦乱的思绪。
就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还有人喜欢自己，哪怕她是带着其他目的又怎样。
如果灵若想要他的命，那他会先她一步杀了她...
杀了她吗？
...
时戾低头，面上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
“你知道蛇王在哪吗？”灵若问。
作为蛇王的儿子，时戾应该会知道一些细节。
若她猜的不错，这个秘境。应该就是那所谓的上古血脉腾蛇弄出来的。
无数条小路，无数个幻境，或许就是蛇王的手笔。
她完全没有将一切的“罪魁祸首”往时戾身上想去。
在灵若看来，时戾是如此的脆弱，要不是她一开始将他掳走，指不定还要受那该死的蛇达多少欺负呢。
时戾点了点头，“就在寒渊潭中。”
“好，明日我们便去寒渊潭。”
她又说“我们”。
好喜欢。
病态的占有欲在他心中疯长，刺激着他每一处的神经。
“去寒潭渊作甚？”
“杀了蛇王。”
等杀了蛇王，这一切应该可以结束了。
如果有蛇王的内丹，那就更好了。
怕时戾心软，毕竟这可是他的父亲，灵若解释道：“时戾，你知道吗？这是一个幻境，破解方法或许就在你的父亲身上，若是他愿意放我离开还好，若是不愿，那我只能杀了他。”
“我是从外面来的狐妖，我想要离开，到时候，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时戾点了点头。
“你有家人吗？”他问。
“有个调皮捣蛋的妹妹，还有待我很好的狐妖长辈们。”
时戾在思索着，什么时候再将父亲的尸体拿过来，送给她。
等到差不多了，他就和她离开这个秘境。
反正这么多年，这些个幻术幻境，时戾也玩够了。
或许，和她一起出去，结束这个秘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离开秘境之后，灵若的身边会有其他人，即使那些是她的家人...
时戾忽然就不想那么快结束这一切了。
“你喜欢我，那你可以抱抱我吗？”
她会是在骗他吗？
他的面容残缺，而她又是那么鲜妍美艳。
所有人都想杀了他。
他的母亲不喜他，想杀了他，那些孩童欺辱他，父亲和兄长也想杀了他。
他们都想杀了他。
除却母亲是自尽，剩下的人，都早已死在了他的幻术之中。
吞噬了蛇王父亲的上古血脉的时戾，早已成了最接近妖神的存在。
灵若一愣。
这狐妖果然是在骗自己，狐狸都是最喜欢甜言蜜语。
活了这么多年，怎的还被这狐狸给骗了。
时戾愈发阴郁，下一秒，他就落入了一个带着幽香的温暖怀抱。
她在他的耳边吐息，“我当是什么要求。小蛇妖，你可以再过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