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了？”言寄欢突然问了它这个问题。
她一直没问过它这个问题。
因为它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都像个小孩子一样，所以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动物的心智与年龄的关系跟人类是不一样的。
小黑被这个问题问愣住了，随即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般，诺诺地说道，“妈妈答应我不能生气，我就告诉你。”
言寄欢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就是问个年龄，她有什么好生气的？
“好，我不生气，你说吧。”
小黑吞吞吐吐地说道：“按照你们人类的算法，人家……人家……人家才不到三百岁。”
“哦，才不到三百岁，还小……”
言寄欢重复了一遍才反应过来它说的不是三岁，不是三十岁。
而是三百岁！
“三百岁？”
见她果真没有生气，小黑提着的心放下了，“很确定。因为我们每年都是要蜕一次皮的，而我已经蜕了297次了。我还把蜕下来的皮都藏起来了，一张不少，妈妈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去数一数。”
言寄欢：合着这还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几百年的旧皮肤都还留着。
“我没有不信你。”
虽然很好奇一条蛇怎么能活到几百岁，可是将近三百张蛇皮，她是真没兴趣数。
不过蛇皮倒是个好东西。
“等这件事完了，你把你的旧蛇皮都找出来，放空间更安全。”
“嗯！”小黑用力地点头，“我出去就去拿过来。”
言寄欢摸了摸它的头，“为什么你会认为我知道了你的年纪后会生气呢？”
“你们人类对动物的喜欢不都是喜欢成熟长大的吗？”
“你听谁说的？”言寄欢有些好奇。
“我看村子里的人对自家的动物说的话都是希望它们快快长大，不就是表明你们都喜欢长大后的动物吗？”
所以它才担心得知自己真实的岁数后，她会不喜欢自己了。
言寄欢哭笑不得，“他们希望自家动物快快长大，是因为它们长大了就能杀了它们来吃或者把他们卖了换钱，长大的他们能吃更多的肉或者能卖更多的钱，人类喜欢的是这个。”
“那妈妈也……喜欢……吃……”剩下的话它连说都不敢说出口。
“当然喜欢了！”言寄欢说得斩钉截铁。
她也是俗人一个，当然也是喜欢吃肉喜欢钱的。
“嘶！”小黑吓得蛇信子都出来了。
“哈哈哈～”言寄欢被它的反应逗笑了。
抱了抱它的大蛇头安慰它，“不管你多大妈妈都喜欢你，养大了不会吃了你也不会把你卖了换钱，放心吧。”
这么个大杀器，要不是有契约在，她都够呛，谁敢接手？
想接怕也接不住啊。
得到言寄欢的保证，小黑高兴不已，要不是场地太小了，它的尾巴都能甩飞了。
小黑已经将近三百岁了，所以这座雕像完全是有可能就是村民们用来祭拜它的。
可能是以前有人无意中看到过它，大为震惊，就把它当作神灵来祭拜了。
只是在现在这种特殊时期还能这么虔诚地祭拜，肯定不只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它是救了他们的命吗？
要不然怎么解释整个大队的人冒着这么大的奉献也要偷偷祭拜它，生怕它断了香火一样。
“你以前经常下山？”言寄欢问它。
“一开始不懂，很好奇山下他们的生活，就会下去看看，后来看多了就发现没什么意思，就很少下去了。不过我每次都很小心，从没被人发现过。除了一个人，”
小黑翻着尘封已久的回忆，“我之所以还记得那个人，是因为那个人一看到我，不但不害怕，反而很兴奋地跪了下来，嘴里还不停地说着什么。”
“那时候我觉得很好玩，于是第二天又跑过去了，结果看到更多人跪在那里，我一出现他们就开始给我磕头，嘴里大声喊柳大仙庇佑什么的，声音震得我脑袋疼，又见没什么好玩的，我就跑了。”
“之后陆陆续续又下去了几次，每次跪在那里的人也越来越多，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我嫌吵就很少下到村子里去了”
“后来我见他们修了院子，还弄了个东西在里面跪拜，以为他们找到新的东西跪了，就更不想出现了。”
“没想到这个东西居然是照着我的样子弄的，他们居然还是在跪我。”小黑有些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