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要跟我一起离开吗？”幽兰戴尔向丽塔发出邀请。
“对抗崩坏，在哪都一样。”
这种事情，还是提前说了好。
她是肯定要离开天命的。
大概率会去‘无’那边暂住‘一段’时间。
“这个......”丽塔同样想起了玛尔娜对她的邀请。
幽兰戴尔放下伸出的右手，轻轻摇头：“没关系，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很突然。”
“我和奥托之间的事情，你不用插手。”
“以后如果想离开了，随时联系我。”
快步略过丽塔，目标：奥托的办公室。
“丽塔...会在第5停机坪等待幽兰戴尔大人，请一路小心，幽兰戴尔大人。”丽塔背对着幽兰黛尔，眺望着远方。
“......”
幽兰黛尔轻笑出声，没有回应，只是挥了挥手，继续朝着奥托的办公室走去。
......
......
“噢~欢迎回家，比安卡~”奥托脸上挂着微笑，张开双臂作出一个拥抱的动作欢迎着她。
“是吗？”
“至少我目前还是天命的一员，暂且称你一声主教。”
“唉...看来你出去这一趟，被有心人误导了呢。”奥托已经察觉到了幽兰黛尔的不对。
“误导？”
“那可不是什么误导，他们只是把事实摆在了我面前而已。甚至于，‘无’完全没有把天命放在眼里。”
“说说吧，主教。”
“为什么要瞒着我？”
“第二次崩坏，为什么要那样做？”
“别着急。”奥托摆了摆手：“别着急，让我们一个一个问题来。”
“并不是我有意要瞒着你，只是我从来没有提起过而已。”
奥托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将访问记录列出在对面的屏幕上：“你看，访问记录可是清清楚楚。”
“如果我想阻拦，大可以直接禁了你的访问权限，或者将这些资料彻底删除。”
“可我从未阻止过你去探寻真相，不是么？”
奥托笑眯眯地看着她。
“......”
“而且，当初治疗的副作用，并不是我有意为之。都说了是副作用，自然也不是我能掌控的，对吧？”
不过这样的副作用的确有利于他就是了。
“那你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举动？我的父亲，母亲......”
“不不不。”奥托打断了幽兰黛尔的话语。
“齐格飞已经走上了错误的道路，面对崩坏，绝不能被个人情绪左右。”
“至于塞西莉亚，我同样为她感到惋惜。”
“当初她才刚把你生下来，就因为情况紧急迫不得已返回战场。”
“如果当初放跑了第二律者西琳，会造成更大的伤亡，会有更多无辜的民众死去。”
“而在当时，只有塞西莉亚能拖住她。”
“我同样是迫不得已才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你应该明白，活着的塞西莉亚，比死去的塞西莉亚作用要大得多。”
奥托对其他事情那是只口不提。
就拎着单独的一个点说。
“......”幽兰戴尔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唉......”
奥托叹了口气。
“正如第二任理之律者一样。”
“我是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才杀了他的父亲...而他却记恨至今，几十年如一日，坚持与我分庭抗礼。”
“这让我怎么说呢？”
“他是没有了父亲，但他还有我啊？我完全可以当他人生的引导者，不是吗？就像我培养你们一样。”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不希望你也和第二任理之律者一样。”
“你是没有了母亲，父亲也不在你身边。”
“但你还有我啊！事实证明，我的确是个称职的人生引导者不是么？你现在的成就，一部分是因为你的天分。”
“而另一部分，我多少还是有点功劳的吧？”
奥托笑着看向幽兰黛尔：“回来吧，比安卡。”
“等我帮你解决了身上的包袱，等我们真正的战胜了崩坏，是去是留，是杀是剐，随你喜欢。”
“放nm的屁！”
房顶被一击轰出一个大洞。
烟尘四散。
奥托眯着眼睛，这道声音他可不陌生：“齐格飞，什么时候你也变的如此粗鄙了？”
当烟尘散尽，齐格飞那怪物般的右爪恢复原样。
“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
齐格飞现在说话贼硬气，这...就是实力带来的自信。
哪怕天火圣裁不在手中，他也有自信从天命的包围中单人突破出去。
那位蛇主...的确没骗他。
现在他感觉...如获新生。
“父亲...？你怎么来了...？”
“哪有父母不担心子女的啊？琪亚娜在‘无’那边，安全的很。老爸我啊，当然是过来助你一臂之力咯。”
齐格飞回过头，露出一排大白牙，朝她竖起大拇指。
“其实...我自己能解决的。”幽兰戴尔低声呢喃。
“什么？”
幽兰戴尔对着走到身边的齐格飞摇了摇头。
“别听奥托的那些胡言乱语。”
“你的母亲，我的妻子——塞西莉亚...明明可以不用死的。”
“迫不得已？听听就行了。”齐格飞不会相信奥托嘴里吐出的的话语，哪怕半句话。
“好吧，你都已经认定死了，那我也没办法。”
“但比安卡，必须得留下来。”奥托从椅子上站起，与齐格飞针锋相对。
“必须？”
“先不说我的乖女儿愿不愿意，今天，有我在。”
“没有人可以从我面前带走她。”
“不不不，比安卡会留下来的。”奥托将双手背在身后：“别忘了，你身上的事情只有我才能帮你解决。”
“小子，你似乎太看得起自己了。”
“哎...看来今天的贵客有点多呢，玛尔娜小姐？”奥托循着声音看去。
玛尔娜坐在齐格飞打出的窟窿边上，俯瞰着三人。
“维尔薇小姐与梅小姐可还没死，比安卡身上的问题，我们同样能为她解决。”
“身后的小动作还是停下来为好。”玛尔娜平稳地落在齐格飞与幽兰戴尔身旁。
“行动。”
随着玛尔娜一声令下。
“警报！警报！识别到不明黑客入侵，防护网被......”
警报声戛然而止。
“第四神之键已经锁定了这里，你猜我会不会下达发射指令？”玛尔娜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盯着奥托。
“......这种距离，你们同样也在打击范围之内。”
“我们不会有事。”
“当然，你也死不了。不过...小子，你的损失可就有些大了哦。”
“没了天命，仅靠你一人，你的计划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开始实行呢？”
奥托脸上的笑容依旧，可却隐隐透露出危险：“‘无’是准备与天命正式开战么？”
“哟呵~威胁我？”玛尔娜乐了：“老娘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毁灭，是为了更好的创造！”
“既然你有这个心，那我也不能让你失望不是？”
“轰隆！”
远处一整片区域堙灭当场。
“哈哈哈哈~来吧，开战吧！”玛尔娜露出兴奋的笑容。
“这一天天的，身子都快要生锈了，正好让我活动活动筋骨。”
“......”奥托再也维持不住那标志性的笑容，脸色阴沉下来：“你想要什么？”
“为自己人撑腰，还需要理由？”玛尔娜当然不会傻乎乎地把他们想要什么说出来。
‘不肯说么......’奥托可不信什么为自己人撑腰这种鬼话。
“真要打？”齐格飞戳了戳玛尔娜的手肘。
“昂？打就打呗，凯文先生不插手的情况下，差不多两周左右我们就能让天命彻底成为一个历史。”
“重建秩序也不过多花2\/3个月的时间而已。”
她还真想试试。
“如果无和天命开战，损失最大的还是那些无辜的民众。”
幽兰戴尔摇了摇头：“这里就由我来吧。”
“嗯哼，当然可以。”
玛尔娜退到一边。
反正她这边的压力给到了。
就看奥托接下来准备怎么做了。
“比安卡，你的答案呢？”奥托的神色平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主教。”
“诚然，你是对我有养育与栽培之恩。”
“但相应的，我也成为了你手中的利刃，为天命做了不少事情。”
“可这些，却无法掩盖你是杀死我母亲的罪魁祸首之一这个事实。”
“这一次，我不会动手。”
“主教，此后，不再有天命S级女武神幽兰黛尔，有的只有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
“下次再见，我们便是敌人。”幽兰戴尔提起黑渊白花，枪尖指向奥托。
“是么？”
“你的决定，我自当尊重。”
“各位请离开吧，恕我不远送。”奥托没有召集部队包围。
因为他知道，那样没有意义。
不止是比安卡，就连齐格飞给他的感觉...也已经与曾经天差地别。
幽兰戴尔转身就走。
行至门口短暂驻足：“我离开，只是因为你而已。”
“但我依旧会坚定不移地走在对抗崩坏的道路之上。”
“告辞。”
幽兰戴尔在‘无’的通讯当中给玛尔娜与齐格飞发了条讯息后，前往丽塔的所在地。
......
“比安卡已经离开，两位还有什么事情么？”
“看戏。”玛尔娜走到一旁，半靠着墙壁。
“？”
“我女儿说不对你动手，但我齐格飞可没说过这种话。”齐格飞冷着脸。
整个人都有进入人为崩落的迹象。
瞬息之间......
齐格飞已经突进至奥托面前。
右爪暴扣住他的面庞。
猛地用力。
那张魂钢脸蛋在这股巨力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奥托同样凝聚出攻击打在齐格飞身上。
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你是在给我挠痒痒吗？”
“这样也好，杀一次，远不能发泄我心中的怒火！”
齐格飞无视奥托的进攻，直接将爪中的魂钢脑袋捏成一团不规则形状。
左手同样变为利爪。
将奥托抛飞之后甩出一爪。
将其腹部划出一个大裂口。
“哐当......”
魂钢身躯掉落在地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办公室中微微回响。
“心情有好受点么？”
“啊，总归是要好上那么一点的。”
“走吧，你的两个女儿可还在等你。”玛尔娜对着齐格飞招呼了一声。
“来了。”他快步跟上玛尔娜的步伐。
“怎么样？捏爆他的脑袋是不是很解压？”
“嗯...手感一级棒。”齐格飞嘴角勾起：“可惜，没法彻底干掉他。”
“蛇主拥有轮回眼，杀他不过是动动手的事情而已。”
“只是他还不配让蛇主亲自出手。”玛尔娜嘴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情。
威胁不止对梅比乌斯没有用。
对‘无’也同样不管用。
当奥托最强的计谋无法倚靠，那么还有什么呢？
答案是没有。
他的实力在当下并不算强。
“看来‘无’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啊，哈哈。”
“那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去了。”
“不过没关系，待久了，自然而然就会知道的。”
玛尔娜与齐格飞闲聊着，过了一会与幽兰黛尔和丽塔汇合。
“我说的没错吧？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丽塔小姐。”
丽塔闻言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
......
奥托重新回到了办公室，将残破的魂钢躯体打扫干净。
“......”
这是他第一次彻底地感觉到局势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倒上一杯红酒。
打开电脑。
映入眼帘的，是丽塔留下的一封信件。
——主教大人，抱歉。丽塔思考了许久，还是选择跟在幽兰戴尔大人身边。
——但丽塔依旧会尽自己所能去拯救他人，对抗崩坏。
——再见，主教大人。
“......”红酒顺着指缝流淌而下。
地上的玻璃碎片反射着亮眼的光芒。
连上通讯：“琥珀，叫其他人做好准备，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是，主教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