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在俞阳的旧识，如今也拜倒在李非喆的西装裤下，远离家乡，来江州接管项目。
许久未见，罗歆更加胖了，态度也不似之前看起来的随和。
路过许芮柠身边，出于礼貌，许芮柠主动和她打着招呼，得到的回应只有一个白眼。
许是大家都穿着保洁、保安、运送工作服的姐姐阿姨及大哥都会热情和她打着招呼，她也没有一一回应，但还是客套的说声“大家辛苦了”，除了对许芮柠。
如果说相识一场的同事，对许芮柠的关照，大概就是罗歆上任的第二天，给她调了个岗，感染科保洁，传染源的中心。
许芮柠又再次回到了那个整天穿着防护服的岗位，心态也没有多大的转变，毕竟对罗歆也就没有抱什么希望。
能和李非喆走到一块的人，除了乌合之众，许芮柠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她了。
为难人的手段倒是出奇的一致，都是些老生常谈的把戏。
俞阳第一波疫情过后，政府部门组织了表彰大会，恒远集团无疑榜上有名。
作为支援人员，许芮柠在颁奖名单上，奖状也是写着她的名字，代表前去的是李非喆和赵锦惜，领奖的也是赵锦惜。
许芮柠只觉得可笑，集团的宣传里也有其他支援人员名字，对她的名字却只字未提。
如果不是她从何雨甜酸溜溜的话中知道，本该领奖的是她，让她争取在江州也领一次。
…
许芮柠冷笑，“呵，即使分开了很久，舔狗还是趴在主人身边狂吠。”
何雨甜本想看她受刺激发火又无奈的模样，心里想想就高兴，奈何许芮柠压根就不搭理她。
眼中噙着泪花，娇滴滴的和李非喆告状：“你看她，即使做个保洁员都还是那么目中无人。”
李非喆伸手揽住她的腰，目光冷冽的说：“放心吧！蹦跶不了多久，只要西南稳稳落在我的手里，她就上不来，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市场部总监的位置我给你留着。”
李非喆这么一说，何雨甜心中瞬觉温暖几分，一头扎进李非喆怀里。
不解的问：“我们一开始把许芮柠带回来，不就是想给她一些教训吗？我听赵姐说她好像和院方的关系挺好，就连甲方都不买你的账，却给她好脸色。”
李非喆眉头皱了皱，这个傻女人果然又和赵锦惜结盟了，赵锦惜从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把她带回来，就是要她在我的眼皮底下，最起码她给孙悦的信息都是我知晓的。”
何雨甜说：“你不是把她和孙悦的来往掐断了吗？不让透露她在西南的事。”
李非喆不知该说何雨甜单纯呢还是天真，继续说：“孙悦在许芮柠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动，即使她不说在俞阳，可消息从来不是需要自己去打探和传递的。”
所以李非喆第一件事就是把内部人员全都换了遍，即使有点信任的也放到其他地方，比如杭青和罗歆。
何雨甜抬头看着他说：“她现在在江州，怎么看住她不做手脚。”
李非喆松开怀里的人，走到窗户边看着江州的方向。
气定神闲的说：“一开始是我小瞧了她在俞阳的影响力，去了江州更好，罗歆不是说了嘛，彼此都不熟工作才好开展。”
何雨甜瞬间了然，在江州许芮柠无依无靠，也没有什么靠山，罗歆只是把她当做一个保洁员来用，人员调度全凭她拿捏。
再加上李非喆现在想要弄死孙悦，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一个摇摇欲坠的分公司，孙悦又撑得了多久。
唯一让他不放心的就是宋兴国这个老家伙，他来俞阳快半年了，每次去拜访他都被拒绝。
说得不好听的，李非喆还是当初宋兴国选给孙悦的助理，往亲了说，他俩还是李非喆的师傅。
李非喆不相信当初事情闹得这么大，他败得一塌涂地，那可是他半生的心血，舍得就此不再踏足这个行业。
打心里李非喆是不信的，奈何一直打探不到宋兴国的底，单靠一个孙悦？
他大概是可以高枕无忧了，孙悦的心腹在集团被遣散的遣散，被逼离职的离职，只有一个许芮柠还成不了气候。
更何况，现在许芮柠都自身难保，他在等许芮柠向他求饶、向他低头认错，他要将他们踩在脚下永无翻身之日。
要不是现在疫情，出行管控的严，来回也麻烦，他真想站在许芮柠面前。
问一问她：“她的贵人现在是否还能帮她，她是否还要死磕到底！”
每当这么想着许芮柠，他心中总有一种想要把她征服到手下的欲望和冲动。
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抛出这个底牌，他得让赵锦惜、罗歆等人把她在底层蹂躏够了，然后乖乖爬到他身边。
他不要施舍给许芮柠什么，他要的是许芮柠向他乞求，乞求让她回来，回来俞阳！
他要让许芮柠明白，什么狗屁的知遇之恩，在利益和现实面前，生存才是最重要的！
目光随着空间的位置看去，空着的总经理助理位置，正适合她。
李非喆在俞阳这么久，岗位换了个遍，只有这个总经理助理的位置一直没动，桌面上留着许芮柠用过的笔记本、水杯等。
所有该总助的工作都分到了行政和人事部门，李非喆对她们来说简直是大魔王，完全受不了一点，又不得不低头加班把工作完成。
好几次，何雨甜都建议他把总助的办公区撤掉，重新规划，放个沙发组正好。
一次两次，李非喆都说无所谓，放着看看，当个教训警示他。
何雨甜以为的是，许芮柠得罪赵旌等人还有让他去公安局喝茶的事。
三次过后，李非喆直接发了飙，她也不敢再动这个念头，尽管她不喜欢，李非喆并不是真的为她的喜好买单。
她也只能作罢，不再提这个事，就当浪费个保洁精力给她的办公桌打扫卫生。
何雨甜走向他身后抱住他，她看不懂李非喆的深沉，也看不出他眼里为何有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