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小说的杨御衡，接到顾源馨的电话。
“御衡，阿骏说寒假去老家玩几天，到时候一起啊。“
“我才不要去当电灯泡，尴尬。”
“什么啊，你们都还没有见过呢，一个是我男朋友，一个是我好朋友，我不该为你们引荐引荐吗？”
“哦，那好吧。”
“不要说得这么不情不愿的，让你过来蹭饭呢。”
“你家我不去啊，外面吃饭还是可以的。”
“神的你，不会在家里的，我还不准备的带他回去呢，这还没有的事。”
“哦，那你到时候提前跟我打电话吧，我一直有空。”
“过年的时候新图书馆会开放诶，你去不，我听说有展览。”
“看吧，不知道呀，都建好了吗？新馆，现在去的话不是去吸甲醛。”
“我妈说她去看过了，环境还不错的，年前会正式开放，现在是试运行。”
“哦，那到时候去看看吧，反正也没啥事。不够以前他们家书就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是一样。反正我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安静的环境也适合打瞌睡。”
顾源馨笑出声，“我说你，你说我怎么说才好。”
“随便啊，啊，不跟你说了，他们喊我了，发消息。”
“行，拜拜。”
“拜拜。”挂断电话，杨御衡把手机放进口袋，朝林芳走过去。
林芳说让她去买点菜。
杨御衡点点头，带上帽子出了门，菜摊不远，走过去五六分钟就到了。
看了看，选了点自己喜欢的菜，买了点林芳交代的辣椒和生姜。给了钱，正往回走。
“御衡，这不是御衡吗？”
杨御衡转过头，是卫元华的妈妈，停住脚点点头，“嗯。”
“你上学回来了，上学还好吧？”
“嗯。”
“……你啊，有时间到我们这边来玩啊，我都好久没有见过你了，我听说你去外地上学了，你去学校的时候都没有跟你-妈说，我们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只是牵着杨御衡的手，说话说得很慢。
“嗯，有时间会去的。”外公还在呢，外婆也在，卫元华……自然也在的。
“好，好，”她摸着杨御衡的手，“你买了菜快回去吧，记得过来玩啊，看看我们。”
“好，你也回去吧。”说完，看了看她，便转身往回走了。
卫家人很奇怪，总之几个孩子都跟外公外婆不是很亲，卫元华在几个孩子里面还算是比较亲外婆的，只是她太过强势，看见的画面总是她对着外婆大小声。
外公话很少。
外公……上辈子，外公是出意外去世的。
那个时候因为各种原因跟林芳他们冷战，情绪一直不稳定，最后一次见到他便是坐车的时候他想拉住自己，可是那个时候自己甩开了他的手。
或许自己就是个冷漠的人，得知他去世的消息的时候不后悔，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就想着，他终于解脱了，衷心希望他下辈子再也不要碰见卫家人了。
看着杨傅城抱着哭得不成样子的卫元华，杨御衡觉得……很碍眼。
那个时候杨傅城和卫元华已经离婚多年，林芳一直是说卫元华不要自己的孩子，即便是长大了之后知道离婚并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能释怀，因为她，他们都抛弃了自己。
而杨傅城虽然没有说过卫元华的不好，但是他也从来没有阻止过自己的家人跟杨御衡说的话。
所以，后来的发展不是很奇怪吗？杨御衡一直以为他们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毕竟当初离婚的头几年闹得很难看，没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他们还是有联系的。
如果要怪，就怪他们自己的孩子好了。
现在想想也是幼稚，这种事情能怪谁？怪自己长歪了？还是怪他们为什么要抛弃自己？是怪自己出生在这个家里？还是怪他们……
呵，不用撇清自己，即便是他们，自己不也都是跟他们学的吗，有本事你不学啊……怪谁都没有用，只能在能够自己理清是非的时候，弥补自己的过错，如果没有这样做，就好好活下去，带着自己的觉知活下去，不要重蹈覆辙。
呼，毕业了就好了，毕业了就可以不用再回来了，因为工作因为休息时间不够，顺理成章的借口，还不用被人说。
走到门口，看到杨傅芸家的车——他们已经到了，不知道李擎这次回来了没有。
“姐。”是李擎和李墨。
杨御衡笑着冲他们点点头，“嘿，正想着你们回来了没有呢，应该还没有期末考试吧，”说着提着手里的菜示意一下，“我拿去给奶奶，你去房里玩电脑吧。”
“哦。”
回到房里，只有李擎一个人在，李墨在客厅的火盆边和他们一起烤火。
“你怎么不去烤火，屋里这么冷，”说着在被子里找到那个放怀里的热水点，找到插头插上。“等会就好。”
“我还好，我不冷，”说着捏住杨御衡的指尖，“你看，对吧。”
杨御衡抓着他的手搓了几下，“嗯，充好了我自己用。”
“你们什么时候开学啊，我听说北方开学会晚一点呢。”
杨御衡打开电脑，找电影，“嗯，也就晚一个星期，刚好和南边的开学高峰期错开一下，不过那边开学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段，所以我还是要提前去的。”
“暑假我去找你玩，怎么样？我还没有去过京都呢。”
“你多少岁来着？嗯，身份证办了吗？”
“早办了，高考的时候要用的，不然等事到临头去办那不是耽误事吗，是不？”
“嗯，有身份证就方便多了，我暑假可能不会回来，你过来的时候提前跟我说一声。”
“你不回来啊，为什么啊？”
“去体验一下生活呗，赚点零用钱。”
“我也去，我跟你一起。”
“大哥，你去了住哪？赚的钱都不够你住酒店的。还有啊，你别说漏嘴了，很麻烦。”
“知道了，知道了，这都第几次了，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你跟我说的我可从来没说漏过。”李擎咬咬嘴，“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好好好，等你高考结束了就是大孩子了。”
那不还是孩子吗……李擎给了他姐一个白眼。
但是，杨御衡在找电影没有看到。
“姐啊。”
“干嘛？看什么，我觉得这个挺搞笑的，之前看过，你要看吗？”
“哦，可以啊。”李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有没有谈恋爱啊？上大学有没有好看的学长？”
杨御衡扭头看了他一眼。
“我就是问问嘛，你这都上大学了，人家不是说上大学就解放了吗，我也想上大学认识好看的学姐学长，你放心你跟我说我不会说漏嘴的。”
“你小心思真多，没有啦，刚上大学哪里有时间找学长。”
“学弟也行啊。”
“你姐姐我就是最小的学妹，不过，等明年就有小学弟小学妹了。”
“你大学会谈恋爱吗？你谈恋爱了我是不是就不能找你玩了，会当电灯泡吧。”说着，李擎有点害羞地对对手指。
“小小年纪天天的都下想什么啊，现在也没见你找我玩啊，看把你能的。”
“我现在可是高中，高中啊，你高中的时候不是也没有找我玩。”
“那是因为你在上初中，谢谢。”找到电影打开，“不会谈恋爱的，姐姐的心要留给学习。”
“……”
杨御衡看李擎一脸的郁闷，摸摸他的头，揉乱了头发，“好了，说着好玩的，你想过去什么时候都可以，提前跟我说就行，我好给你找便宜好住的地方。”
“嗯！”
吃饭的时候，杨傅芸跟林芳聊的还是单位的事情，姑父很少说话，只是在林芳跟他说要他多吃点菜啊的时候回应一下，然后就是跟李墨聊天。
李擎吃饭没个正形，吃饭很快，然后就跑到门口去看养的鸡和鸭，杨御衡一直说他没被母鸡追着赶着也是挺厉害的。
每次看到那个大鹅俯身冲过来的时候简直要吓死了！
不过它们也嚣张不了多久了，再过几天就要腌腊菜了，今年算是做得比较晚的，腌制好风干，等到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吃了。
吃完饭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杨傅芸说春节前应该回来不了几次了，单位很忙，而且姑父在医院——也是个忙碌的职业。李墨和李擎快考试了，也要准备准备了。今年说的是初一的时候先去姑父家拜年，初二再回来，之后有空就可以回来。
杨恩说没关系，回来提前打个电话就行，家里好准备饭菜。
送走了李擎一家人，林芳收拾碗筷，杨恩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台的其他节目，杨御衡去炉子换好火烧水准备洗漱了。
热水袋也要加热了。
杨御衡想，等回去宿舍了要不要买个小电饭煲。带点香肠，买点米和青菜自己就可以弄点吃的。不过在宿舍不安全，可是住在校外上课会不方便啊，路上花的时间会很多吧……等明年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便宜一点的房子租吧。
刚才还没有看完的电影继续看，明天早上要早点起来收拾，顾源馨刚才发过来的消息说明天中午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