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回天清门只剩下最后三个月。
姜妤练完剑，有些无力地蹲着。
太阳很毒辣，姜妤喘着气，额间有汗水滑落。
一方巾帕递过来，姜妤抬头，正好对上乔舒时的脸。
“擦擦吧。”对方道。
姜妤接过帕子，叠了叠，这才拭去汗珠。
乔舒时坐在她身边，“你也太拼了，师妹。”
姜妤没说话，只是握紧了剑。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一开始可以说是喜欢。
到后来，就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追赶着她一样，促使着她一定要更加往前。
姜妤也说不清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或许只是她多想了，也因此不便告诉别人。
“系统，现在剧情进行多少了。”
0666这些日子也没催着她走剧情，也没在她耳边念叨着完成度。
【……已经有50％了，完成一半了，还挺快？】0666感慨道。
姜妤微微皱起眉头，“下一个剧情是什么？”
0666的声音简直是压制不住的惊喜，【没听错吧，你主动要求走剧情？这是认真的吗？】
【今天该不会是什么愚人节吧，即便是愚人节，也请不要打断我的美梦。】
姜妤嘴角抽了抽，她在0666这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明明她也没消极怠工过啊。
0666很快恢复成往日正经的模样，【下一个任务，额，等等，好像不太对劲？】
它小心翼翼看了眼正对着任务者嘘寒问暖的乔舒时——
难得任务者主动催一次任务啊！
它硬着头皮开口，【需要让乔舒时知道你偷了女主的玉珏。】
姜妤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啊？”
“这怎么知道？”她看了眼面前的乔舒时。
对方还什么都不知道，见她看自己，不知是晒得还是什么，耳根薄红，“师妹？”
姜妤囫囵应下，继续追问0666。
【你看着来，总之就是要让乔舒时知道你偷了女主的东西。】
眼瞧着姜妤不说话，0666又小声道，【其实，往好的地方想想，乔舒时只是知道了你偷东西，并不知道你其实还顶替了女主的身份，到时候才是真的难走。】
感受到它的忐忑，姜妤开口了，“你别多想，我不是在生气，我只是在想怎么走剧情。”
【真的吗？】它看起来真的很害怕。
“当然。”
0666松了口气，意识到任务者不是为了安慰它才这么说的后，险些要红了眼。
幸好它没有实体，不然真的丢死统了。
它又试着得寸进尺，【那关于我开挂的事情呢？】
姜妤又当作没听见了。
见状，0666又有些泄气。
姜妤也不是故意装没听见的，但同样她也不会费这个心思去举报0666。
一个系统走了，还会有另外一个系统，比起再度磨合，不如选这个已经有了可以拿捏的系统。
至于任务，姜妤看了看自己面前傻乎乎，还又想给自己塞丹药的二师兄。
无力地叹了口气。
“师兄，真的不用给我了，我身上现在都还放着你给的丹药呢。”
乔舒时也叹气，“师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听我的，多放一点在身上，总归是好的。”
“我最近新炼了几颗更好的丹药，你试着用用看。”
有个一言不合就塞丹药的师兄是种什么感觉。
姜妤从前不知道，现在懂了，一种甜蜜的负担。
要是出了小世界，也有人一言不合给她塞钱就好了。
*
白日里才同乔舒时聊过，夜里就要想法子怎么算计他。
姜妤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她抱着恨生剑蹲在廊檐下，看着天上的星子闪烁，好久，才低低地喊，“阿昭。”
姜昭出来的很快，见姜妤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还有些心疼，“怎么了？”
“我又要干坏事了。”姜妤不知道该和谁说这种事情，于是只能拉着姜昭说。
只有剑灵不会问她那么多事情。
姜昭想了片刻，才想起姜妤说的是之前针对宋明姝的事情。
他坐到姜妤身边，很久才道，“不要有太强的负罪感。”
姜妤一愣，对上姜昭的眼睛。
他弯着眸子，像是什么都知道，又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姜妤顿了很久，这才轻轻“嗯”了声。
今晚的月亮很大，被群星围着，有风拂过廊檐下少年少女的发梢，发丝勾缠在一起，像是结下了同心结。
元青出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幕。
他看着两人相互依偎，像是两只孤寂的小兽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同伴。
也只是多看了一会，就又收回目光，像是事不关己般重新回到自己的居所。
没有留下任何一点踪迹，仿佛只有风知道他来过。
倒是那少年，像是有所感知般侧了侧脸，很快又被姜妤吸引，目光很温柔。
今夜的月色真美，风也很温柔。
*
姜妤这两日，寻了功夫就去找乔舒时。
有的时候乔舒时还在炼丹，她就站在丹房门外候着。
久了之后，丹峰上的弟子都知道乔舒时有个漂亮到仿佛仙子的小师妹。
不少人还会偷偷在门口转悠，试图引起那小师妹的注意。
可惜姜妤全然不知道这些，还在纳闷为什么最近丹峰弟子那么多，明明她刚来这儿的时候还没有的啊。
不过到底是人家的山头，也由不得她说那么多，所以她也只是守在外头。
在闻着里面飘出来的丹香，便知道丹成了。
而乔舒时，也从中走出来。
为了炼丹方便，他穿得都很轻便，一看见姜妤，就赶忙走过来。
看见她额角又挂着汗珠，不免心疼，“你来找我的时候，可以等太阳下去点再来找我啊。”
姜妤倒是不在意，擦了擦自己额间的汗，“但是我想早点看见你啊。”
能早点完成任务就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