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何须你们插手。”宋明姝的声音很冷，像是完全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一样。
被喊话的弟子吞吞吐吐，含含糊糊的，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只能搪塞道，“我们这也是为你出气啊！”
宋明姝眉目冷淡，“不必。”
“况且，你们伤害姜妤到底有几分原因是为了我，自个儿心里都清楚。”宋明姝回答地很冷静，目光在这一刻，扫视其他人时甚至带上了点不屑。
这对于她来说是很难得的，毕竟宋明姝是个很冷的性子，平时虽然在底下弟子们看来她眼高于顶。但事实上，她也只是情商低一点。
这还是她第一次以这种眼神看人。
那几个弟子感觉有被羞辱到，当即不服气地哼了声，“大师姐，我们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谁？”
“难道还能无凭无据地来找姜师妹的麻烦吗？”
宋明姝这时已经走到了姜妤跟前，抬手施了个净身诀，把姜妤面上的脏污全都给抹去，轻声询问，“没事吧。”
脸上的污渍去掉了，但眼睛里仿佛还藏着有东西，姜妤眨了眨眼睛，眼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宋明姝面上的表情变了，她又向前几步，几乎与姜妤脸贴着脸。
“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姜妤在这一瞬间有想起福利院的院长。
她顺从地抬起眼睛，稀薄的光从宋明姝身后照到她的眼睛里，她有些不适地闭上眼，又被宋明姝哄着睁开。
眼睛里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流进了鸡蛋液，这会儿痒痒的，涨涨的。
宋明姝上前，淡色的唇往其中吹了吹，微凉的风灌进她的眼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姜妤又看着宋明姝不知从哪里翻出块帕子把眼角流出的液体擦干。
姜妤感觉好受不少了，又朝着宋明姝道了声谢。
一旁的弟子眼见两人都不理睬他们，急得都有些跳脚，“大师姐，你怎么能和一个偷窃你东西的人来往，还如此亲密。”
宋明姝声音冷淡，“干你们何事？”
“可我们是在替你出头啊。”
宋明姝终于有些不耐烦了，“非要我把真相说得那么清楚吗？事实上，你们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看着我小师妹这样的天之骄女被唾骂很高兴对吧？”宋明姝一一扫过他们，“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女有了污点，有了被攻讦的借口，让你们这群只能待在阴影里见不得光的蛆很兴奋吧。”
那几个弟子被戳破了心思，一个两个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都涨红了，却也不能说出一个“不”字来，毕竟宋明姝确实戳破了他们的心思。
至于姜妤，在一旁嘴巴都张大了。
她师姐，战斗力这么充足的吗？
“下次，别让我再看到，或者听到有人欺负我小师妹。”
“不然，作为天清门大弟子，我驱赶几个品行不端的弟子还是可以的。”
宋明姝这话可是把几个弟子给吓坏了，当即什么话都不敢说了，一个两个跑得飞快，生怕会让宋明姝记住他们。
在场只剩下两人，姜妤有些看不明白宋明姝突然地转变，之前还厌恶她颇深，怎么一下就变得对她这么好了。
好的都有点让她难以置信了。
姜妤结结巴巴地向宋明姝道谢。
宋明姝难得露出一个笑容，许是看见了姜妤眼中的困惑，她解释道，“师姐只是这些日子看透了很多东西，包括我与阿妤的关系。”
她拉着姜妤的手，眼里明明灭灭，像是闪烁着的星子。
“如果有一天师姐走了，阿妤会想念师姐吗？”
姜妤愣住了，眼睛睁地大大的，面上表情呆愣住，像是没听明白宋明姝的话。
宋明姝慢慢地笑了，只是笑容有些苦涩，“算了，我们阿妤还只是小姑娘呢，说这些还是太早了。”
她说罢，就已经把手收回，准备离开。
下一刻，姜妤突然攥住她的手，低下头，“师姐不会死的。”
宋明姝只当姜妤是孩童心性，“嗯，我知道了，阿妤不会让我死的。”
姜妤也听出宋明姝话语中的不在意。
她想，她会证明的。
宋明姝又看了看姜妤，突然正色道，“小师妹，我从前不管你为何要偷拿东西，但从今之后，你再也不可以这样了，听到了吗？”
姜妤忙不迭点头。
心道我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任务了，怎么可能在这期间在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此时此刻，自然是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宋明姝眼见她神态间没有半分作假的意思，顿时松了口气，“那我还有事，先走了。”
姜妤目送着宋明姝离开，一直等到她走了，都还在想宋明姝究竟经历了什么。
“大师姐好奇怪，像是遇到了什么事。”姜妤对着0666讨论。
0666这会儿正没事呢，姜妤来找它聊天，当即磕上了赛博瓜子，虽然聊天内容是它最讨厌的女主，但不妨碍它蛐蛐那人。
【估计还真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我是系统，我见多识广，你听我的，这铁定是遇到渣男了。】
“渣男？”姜妤不太信。
0666急了，【你还不信啊，你听我给你讲，她一定是受到巨大的情伤，这才想到了你。】
“可我之前应该也没给她留下来什么好印象吧？”姜妤还是感到怀疑。
【所以是受到情伤了啊，认知都发生了错误，可不就是跟你好上了。】
姜妤一阵沉默。
0666还在叭叭叭个不停，【你别不信，我真有个任务者遇到的女主受了情伤，当天把身为恶毒女配的任务者给强了。啧啧，那个劲头哟。】
姜妤“嗯嗯”几声，心里头对满嘴跑火车的0666还是不太信任。
刚准备离开，下一刻，转身时脚下踩到一坨软绵绵的东西。
姜妤一吓，赶忙又收回脚。
再一看地上，赫然是睁着眼睛怒视她的小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