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o手撑着桌子边沿，看着她在纸上签完自己的名字，眸色不变。
郭静签完，站起身，将纸张递给他，眼睛闪着光清澈的愚蠢，“辛苦了。”
jio接过那张纸，看着那个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微挑了下眉。
身体从桌子移开，坐到床上，手散漫的撑在两侧，“回去之前抱一下可以吗？”
郭静怎么不想，她看着那张脸早就蠢蠢欲动。
……事后。
俩人一起吃了晚饭，jio让盛谦把郭静送到青鸟机场。
然后，把那叠纸交给林敏，“那条线路不行，她签字了，你看着办。”
林敏拿着那叠纸，目光低垂，在签字栏停留了几秒，移开。
他心里清楚，这不是一张简单的换线路的协议，jio想要用这个签名做什么用途他也知道。
只是……这个女人就会成为计划的牺牲品。
林敏心中有一丝不忍，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出现了点微小情绪。
他对郭静的涌起的那点不忍，原由是——
那次他任务失败，要被老大处以惩罚的时候，正巧被郭静看到，她说了一句，“宽容一点，让他将功补过吧。”
林敏心中的情绪没停留太久，做这一行，情绪浮于脸上，是致命伤。
他早学会了不动声色和隐藏情绪。
他应着jio的话，点点头，“我去办。”话毕，拿着协议出了房间。
jio坐在椅子上身体往后靠着，腿随意的搭在办公桌上，样子散漫又不羁。手支着下巴，琥珀色的眼眸眯着，看着林敏的背影若有所思。
jio有观察力细腻。
刚才林敏接那份协议的时候，他的目光停留在某处，脸上的神情似乎在思考什么。
协议是关于郭静的……
他跟郭静认识？或者说他们之间有渊源。
jio手指点着桌上，拿过旁边的茶喝了一口，眸色渐渐变得深沉冷厉。
他做的都是生命攸关的事，把事情交给手下人去办，他自然害怕被身边人背叛。
林敏跟他时间不算久，但脑子灵活，自己做这些事情应该能猜到他在接触什么。
jio伸手拨了内线电话，“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两分钟后，门被敲响。
“进。”
jio从烟盒抽出一根烟，火机在指间旋转了一圈，点燃。
霍尊推门而进，一如往常的沉稳，站在办公桌前，“老大。”
jio抬眸，一看到他，那颗不安的心就安定下来。
论时间，盛谦跟他最久，做事能力也不差。
但论谁最让他放心，还是霍尊。他性格沉稳不多话，而且两人有过命交情。
霍尊感恩于他，这点jio从不怀疑。
jio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手支着下巴。
半响后，沉声开口，没说主题，“线路要换一条，这件事我交给林敏了。”
霍尊没明白老大说这话的意思，但没出声打扰，而是轻点着头。
jio把烟灰往烟灰缸弹了弹，眼睫微垂，继续，“但这件事有点难，我需要你帮我监管一下，我不想有人在我背后捅刀子。”
说完，他抬眸看向霍尊。
霍尊已然明白老大要他做什么了，但还不是很确定，眸子转了转，问，“老大，您是要我监管换线路这件事，避免有人从中动手脚？”
jio将指间的烟摁灭在烟灰缸。
抬头看向他，眼睛划过一抹欣赏的笑意，“没错。”
冬天夜晚，街道的树上挂着一节节灯，通电后，闪烁着五彩斑斓的灯光。
前几天下过雪，路面已经清理干净，路边的雪被人铲到两边，有的被人堆成雪球，立在旁边。
傅南城匀速行驶，路过一排小吃摊的时候，他目光多看了两眼，转头问程鑫，“你想买点东西吃吗？”
那小吃摊后面几个桌子都坐满了人，前面还站了一些人在点东西。
看那些人吃东西的表情，味道似乎还不错。
程鑫闻着香味，眼睛朝烧烤摊位看过去。
摊位后老板忙得脚不沾地，手上抓着两把烤串，往上洒香料，还不时有人跟他点单。
老板有一张做生意的笑脸，笑眯眯的一一回应。
程鑫看了会，吞了吞口水，抿着嘴道，“回来再吃吧。”
傅南城失笑，明白她心中所想，“好，先把程茜茜的事情处理好。”
城南新区在前面没多远，从小吃摊位往前走了十分钟，就到了一个像大型仓库的地方，外面亮着一排排灯。
程鑫没来过这里，见傅南城把车子开到仓库前面停下，“他们在这？”
傅南城正在解安全带，闻言，答道，“嗯，这就是城南新区。”
他动作很快，话说完，已经下了车，走到副驾驶为程鑫打开车门。
晚上很冷，尤其是下雪后化雪的这个阶段。
等程鑫下车了，傅南城打开后车门，拿了一件羽绒服出来，“过来，披上这个。”
傅南城将衣服披在她身上，给她戴上帽子，这才带着她往里走。
仓库外面放着一堆堆牛皮袋装的东西，借着外面的灯光，程鑫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目光随意瞥了两眼，就抬脚往里走，她对这些不感兴趣。
傅南城走在她前面，程鑫走在后面。走过一条又一条走廊和房间后，程鑫觉得这个仓库是真的大。
最后，傅南城停在一间满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工具。
程鑫看到了程茜茜。
她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头发凌乱，身上的羽绒服破了好几个口子，里面的绒毛冒了出来。
样子十分狼狈。
杨迪和那两个上楼架着她走的男人，站在沙发两边。
看见傅南城和程鑫来了，眉眼微敛，三人齐声语气恭敬，“老大，程小姐。”
傅南城朝三人瞥了一眼，语气缓缓，“喊嫂子。”
杨迪的关注点还在程茜茜身上，闻言，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嫂子好。”
另外俩人也反应过来，也跟着喊了一句。
现在不是喊这些的时候吧？程鑫摆摆手，点了点头。
傅南城就在旁边抱着手看，靠在门框上，眉眼敛着，一双漆黑的眼瞳看着前面。
程鑫靠近程茜茜，抓着她的衣领，眼睛冷沉，“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