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随安这么一说，一口喘不上来的气卡在了王高仁胸口。
对方在直播，他自爆了！
一时间，各种背后中十三枪自杀，失足连续冲刺到两百米外的轨道上不小心被压死等记忆轮番出现。
他给自己说没了！
一股来得莫名其妙的荒诞恐惧感诞生。
那些人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人吃干抹净后把锅丢出去，他今天把锅飞回去了，人也算是完了。
看着对方绝望无比，险些掉下鳄鱼眼泪的样子。
程随安出于人道主义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虽然你很有可能遭遇不幸，但你长大胖，死得可能也惨啊！比大多数人要活得精彩了！”
他这么一安慰，反而把王高仁说得越发欲哭无泪。
整个人如同一摊烂肉一般趴在地上，和大地亲密接触。
程随安却是突然说道：“不如这样，我看你可怜帮帮你怎么样？”
王高仁听此立马抬起来头，眼神有些热切，但下一刻又瞬间变得绝望起来。
“你帮不了我，你最多就是比我强一点的执法者，比起那些大人物根本不值一提。”
“这话说的，我虽然本事不大，但好歹能让你死个痛快，留个全尸啊！你信不信那些人保证立马就要杀人灭口，还有可能折磨你，毁尸灭迹啊！”
程随安这么一说，王高仁有些心动。
今天他算是栽在这里了，选择个舒服体面一点的死法好像也不错。
“那么代价是什么？”
“很简单帮个小忙，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省得我浪费时间查。”
“你问吧。”
要死的人了，王高仁作为真正有实力的人，反倒是和组织里那些天天呐喊口号的人不一样，在他眼里自己大于一切。
出卖自己人这种小事不算什么。
程随安暂时关了直播，问出了自己问题。
“你具体的业务到底是什么？”
“业务？你真是严谨......我的任务主要是清理从三角洲那边跑回来龙国还要乱说话的人，至于帮人搬个木雕像纯纯赚个外快。”
“你的异能是怎么得到了？”
“我本来就有异能潜力，但在龙国考不上大学，然后就跑去三角洲那边的异能者组织觉醒，然后就成这样子了，一用异能这个模样也没法回来当个你这样的执法者，没办法就干脆加入了三角洲当地的组织。”
“原则上他们不准我出来赚这种外快的，但我觉得没什么，撞骗冤大头和傻子没什么......”
结果今天就知道对方说的真不真了。
每个规定背后都是有着惨痛的教训和典例的。
程随安一边听一边撇了撇嘴。
说得好听，又是“有异能潜力”，又是“没办法加入”的，龙国人跑去三角洲搞不人不鬼的异能。
加入那边的组织又违抗命令出来兴风作浪。
根本就是个不考虑后果的莽子。
到头来果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开始为非作歹。
怪不得在龙国轮不上他觉醒异能。
思想品德那关就过不了一点。
“所以你回龙国后就一直在南黎这边，没有什么上级和你联络？”
“没有，我们都是单线联系，报酬不错我也懒得研究。”
看来对方还有点警惕性，虽然身后有人各种打点支持，但依然选择谨慎行事。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做这些，骗人钱财这种事情可没法让有些人动心。”
听到这个冒头直直往高处指的问题，王高仁面色都变了几分。
“其实，其实钱这东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越多越好的，当然也有拿钱当数字的人，他们追求其他东西，力量，青春和寿命这些正在珍贵的东西......”
“什么意思？”
程随安内心有了个猜想，但却有些不愿意相信。
王高仁继续说道：“我也是听说，但没见过，你知道每个人体内都有一定的异能潜力吧，有些人看来，普通人不用，那就浪费了......”
“行了，别说了。”
程随安此时听得直皱眉头。
该问的东西已经问了，对方都不清楚的内容暂时没有多了解的必要。
接下来就是问一些具体的细节，例如王高仁他们如何帮一些追求大运神保佑的人偷渡三角洲之类、
对方一一作答。
程随安把所有细节记了下来后连连点头。
这躺可来的太特么值了。
也就是刚好来这个村子，村子里出了个“挣大钱”的老肖一家，村长又迫于自己。
不然可没办法引出王高仁拿到这么多消息。
“你想知道的我都和你说了，现在轮到你市场承诺了，动作尽可能快点吧。”
程随安看了看对方期许的眼神，瞬间变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其实呢，某些什么，职业要求还是得在个人选择之上的......”
“你！你要反悔！”王高仁瞬间激动起来。
程随安摇摇头。
“不是我要反悔，是我的职业生涯让我不能这么对已经伏诛的恶徒，我这该死的敬业心，你要怪怪他吧。”
他摇着头，默默一脚踩在对方脖颈后方，将人踢晕，拖着其肥大的身躯离开。
没过多久就就遇到了满头大汗的宋淼，她刚刚安排好村民们。
没想到程随安这么快就解决了王高仁。
“我还以为我作为同事比大多数观众了解你，没想到大家都一样......对了，你刚刚怎么开直播了？”
她有些不理解，为什么程随安在明知内部隐藏事情的前提下，依然高调调查。
程随安听此解释起来。
“我来势汹汹一点，他们怕我就停下手里的丑恶，算我做了一桩好事，但有些事情利益牵扯太大，可不是想遮掩就能容易遮掩的。”
“这种时候他们解决不了问题，就只能解决提出问题的我，但我何尝不是在等待给一个主动接触我的破绽呢？”
宋淼微张小嘴，有些不敢相信，
程随安的方法说到底就是在拿自己做饵要钓一些人。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选择。
“你......”
“没什么，有些事情终究有人要做。”
程随安一脸平淡回答，心里则是补充一句。
有些奖励也需要有人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