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眼神怔住，还没来得及追问，肩膀已经被人按住，肩上的手指骨骼修长劲瘦。
耳侧声音低冷。
周述面无波澜。
“单人本，玩家禁止组团。”
“周述，你是什么npc？你是吸血鬼猎人吗？”林芝安问。
他：“我是鬼。”
“……”林芝安撒丫子就跑。
魏承泽怔怔看着女生的背影，咬紧了牙，复而松开，声音沙哑：“舅舅，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什么。”
“帮我追她，我后悔了舅舅。”
“我警告过你。”窗口前的灯忽明忽灭，周述敲了根烟，幽蓝火苗映亮了冷漠无波的轮廓，声音平稳，却凉的彻骨。
“你没机会了。”
魏承泽转头，眼神奇怪的看着周述。
突如其来的电话，打破那几秒微妙的寂静。
魏承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眼底都是讽刺。
一年前。
他曾在这里。
因为前女友一通电话，把林芝安撂在桌游店。
他明明知道，她只认识他一个人，也明明知道，她有多害怕鬼，又鼓足多少勇气只为了进入他的世界陪他玩他想玩的东西。
但那时候，魏承泽好像没觉得林芝安有多认真。
总抱怨他已经为她付出那么多，她为什么还不给他一点回应。
直到完全失去。
才意识到曾经拥有。
人都是贱，这一次在周述淡漠眼神下，魏承泽毫不犹豫挂断了那一通电话。
对方玩惯了这种游戏，拨打的锲而不舍。
魏承泽拉黑，她就换号，疯狂换号，打到魏承泽接通为止。
魏承泽离开桌游店，身高腿长，身影瘦削，手机还锲而不舍的响。
分手这半年，多渴望林芝安给他打过一通电话。
只要她一句话，他就毫不犹豫出现在她面前。
魏承泽突然心生怒火，狠狠将手机砸在下水道井盖上，崩溃大骂：“我草你妈！”
昂贵的手机屏幕如同蛛网，四分五裂。
倒映出魏承泽气急败坏的表情，眼睛通红，好像有泪光。
倒影在嘲笑他的狼狈。
街边的行人眼神怪异，匆匆走过。
隔着窗，外头的人看不到里面，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
林芝安静静站在桌游店的窗内，看着他的崩溃。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林芝安回头，周述正站在身后，眉眼端正微冷。
“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林芝安谨记周述刚刚说他是鬼的身份，心底那一点残余的坏心情烟消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肾激素飙升的恐惧，再次撒丫子狂跑。
周述：……
他就是想问问她。
还吃芝士小蛋糕么。
总之最后，芝士小蛋糕是吃上了，林芝安双眼含泪坐在桌球店的椅子上，呜呜道：“你欺负人。”
周老板仰头靠着躺椅，平白受冤，看她那样，懒得计较：“我都没吓你。”
“你吓到我了。”女孩子眼睛微红，浅棕色的眼睛里有粼粼的水光。
周述忽然不知道她的忽然难过是因为什么，他垂下眼，修长指骨摩擦了银质金属打火机的滑轮，没点烟，偏头，声音冷淡微倦，带着点平直的磁性：“下次不扮鬼了，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