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教授也怂恿过我去院长的办公室偷考题。”面对龙战极具压迫感的视线，高寒很冷静地说道。
“胡说八道！”不等龙战开口，学校的工作人员就先呵斥起来，“范教授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再说，考题本来就不在院长的办公室里。”
高寒耸耸肩，“证据没有，考题在哪儿是我瞎猜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随口一说罢了。”
工作人员皱起眉头，似乎不太满意他这样不正经的态度，刚要继续教训，被龙战制止了。
“你很聪明，学校确实不会因为别人一两句指控，就随意冤枉好人，叫你过来只是为了对质。”
龙战气息沉稳厚重，盯着高寒的眼睛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慑人，隐隐之中还带着一分欣赏。
“多谢龙导师。”高寒面露感激，他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负责审理偷考题的导师，一开始就拿实力和身份威逼他，他少不得要吃点苦头。
“听到了吗？”龙战锐利的鹰目移到黄白洋三人身上，审视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威慑，叫三人汗流浃背，血色尽失。
“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背后指使你们的人，是不是他？仔细想想，再说出口，否则一旦查明事实的真相与你们说的相反，后果将不是你们三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学生，可以承担的。”
龙战显然很擅长击溃学生的心理防线，边上两个后抓进来的学生已经吓得鼻涕眼泪流出来了。
“我们招，我们招，不是高寒怂恿我们的。”
“可我们也不知道是谁，计划都是黄白洋跟我们说的。”
他们只是普通人，昨晚知道黄白洋被抓之后，吓得一整夜都睡不着，早上被抓到这里来，裤子都尿湿了。
“既然你们不知道是谁，又为什么知道不是高寒怂恿你们的？”龙战看也不看脸色惨白的黄白洋，威猛健壮的身躯往前踏一步，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立在三人面前，呼吸的空间骤然变小，空气日趋稀薄。
一人鼻涕横流，已经说不出话来，憋气憋得白眼直翻，干脆昏死过去。
另一人承受力稍强一些，但也吓得不轻，口齿不清的解释。
大意是黄白洋说过，如果事情暴露了，就把一切推到高寒身上。
黄白洋骗他们说，只要供出幕后指使者，他们的惩罚就可以减少许多。
两人对暴露之后的计划不是很清楚，都是黄白洋交代的。
黄白洋的本意是怕他们知道得太多，容易露馅，却没料到，反而成了他们的突破口，什么都不知道，可信度反而更强一些。
“把他们两个带下去。”龙战外放的气势瞬间收敛了一些，对工作人员吩咐道。
工作人员已经服气了，果然审问人这种事，还是得龙导来才行。
目前为止，他们就没有碰到能在龙导手里坚持下来的，须不知，很快就被打脸了。
黄白洋唇色苍白如纸，他的感受不比两人浅，因为龙战真正的目标是他，他的两个同伙只是附带的，结果心理防线太差，还没轮到他们就先崩溃了。
“是要自己招，还是我动手？”龙战对他的心理素质有一点刮目相看，正面承受他的威压，居然比另外两个还要能忍。
黄白洋眼里闪烁着挣扎的火焰，最后慢慢的熄灭了，“我招！”他吐出一口浊气，面如死灰。
“偷考题一事，没有幕后指使者，整件事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
龙战咦地一声，“倒是小看了你，居然还能如此嘴硬。”
“我没有嘴硬，这是事实！”黄白洋还在辩解。
高寒也有点意外，到这一步，他以为黄白洋怎么也应该交代了，结果居然是把全部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最后处置的结果只会比分摊出去更严重，他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那是谁让你栽赃到我身上的？”
黄白洋没有上他的当，沉默了一瞬才说：“没有人让我栽赃给你，是我自己想的，你跟袁哲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栽赃给你，是最好的选择，还有你上次打败陈思琴，她是我爱慕的对象，所以我才想借此报复你。”
高寒扬了扬眉，这倒是个可信度很高的借口，此人临危不惧，居然还能头脑清晰的想出这样的借口，倒是可惜了。
“可惜了。”他说了出来。
龙战斜眺他一眼，这小子，被陷害还能说出这句话，难怪范教授也对他刮目相看。
“小子，既然嫌疑已经洗清了，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事学校会处理。”
“龙导师……”高寒想说点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他背后真有人，总能找到蛛丝马迹，你回教室上课吧。”龙战打断他的话。
高寒看了眼垂着脑袋、看不到表情的黄白洋，他是不信他背后真的没有人指使，不过能怀疑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现在也没必要急于这一时。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高寒回炼器班上课的教室时，这一节课还没有结束。
看到他出现在门口，本来安静上课的教室，立刻热闹起来，大家交头接耳，不敢相信高寒怎么突然回来了。
“既然没事了，就回你的座位上去。”唯一对他回来并不感到意外的范教授，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
高寒轻轻的点下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偷考题那么大的事，学校怎么这么快就放他回来了？”魏开阳不甘地说道，前一刻还在拍手称赞，下一刻，人就出现在他面前，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袁哲倒是没多意外，笑道：“这种拙劣的陷害方式，学校又不傻。”
“可是也交代得太快了吧，好歹坚持到明天，让他不能参加考试，就可以把他的名声直接搞臭了。”这才是魏开阳的真正目的。
“审几个普通学生，你以为是审间谍吗，学校随便一个导师出面，都能把他们吓得全部交代出来。”袁哲摇摇头。
……
下课后，吴宇坤似有三急，匆匆跑出教室，到隔壁教室，立刻把唐心语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心语，你不是说这次一定万无一失吗，高寒怎么被放回来了？”
“他被放回来了？！”唐心语刚沉浸在得知高寒被学校带走的消息，心里好不得意，以为她的计划奏效了，结果才一节课，吴宇坤就告诉他高寒被放回来了。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他被放回来。”吴宇坤很着急，“那些人，不会把我们供出来吧？”
“不会的，我早就准备好被发现的后手，只有黄白洋知道，其他人不知道，问了也说不出来。”唐心语只是暗恨居然还是不能整倒高寒，对黄白洋会不会供出她倒是不怎么担心。
“算了，只要他不说，我们就不管了吧。”吴宇坤很怕。
唐心语不由暗骂他胆小，不过当初要不是沈晓杰那边出了状况，导致高寒对他起了戒心，也不至于使计划中途流产。
……
黄白洋到最后也不肯交代，学校居然也没有查到他被人收买的证据，在这个信息时代，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真像黄白洋说的，他偷考题只是为了自己，陷害高寒也只是为了帮陈思琴出口恶气。
大部分学生更相信后者，毕竟连学校也没有查出来。
于是就导致陈思琴走到哪，都被人投以异样的眼神，还有人暗地里说她红颜祸水，令她烦不胜烦。
法器学院那边，更加坚信，等高寒完成炼器学院的考试，回过头来挑战一班的时候，一定会选择陈思琴。
第二天，炼器学院的考试如期而至。
除了三个被处分的学生，其他人无一缺席。
众人关注的焦点，又回到高寒能否实现诺言，在这场考试上力压袁哲，成为一年级炼器学院第一人。
“那些傻逼，寒哥根本没有说过要成为炼器学院第一人，实现个狗屁诺言啊。”
马则超和赵斌知道高寒今天要考试，特意过来看一下，结果听到炼器学院的学生都在议论这件事，气得赵斌破口大骂。
“算了，寒哥独来独往惯了，不会理会他们说什么的，我们相信他就够了。”马则超觉得真正有实力的人，任何污蔑都掩盖不了他身上的光辉，这是来自迷弟的自信。
两人早上也有课，到底没有待太久，找到高寒，跟他聊了一会就又滚回去上课了。
考试分五关，第一关考的是文化课的知识，俗称笔试，不过为防止作弊，都改成电脑考试，由学校的中央智脑统一审改，杜绝了任何作弊，以及人工出错的可能。
考试号码是现场抽取，由智脑根据概率进行分配，所以一个班的人基本分不到一个区域。
高寒取了自己的号码，进去就找到自己的位置，周围除了几个同班同学，其余都是陌生的脸孔。
谁也没有心思说话，这是一场关系到这学期能否获得好资源，相当于决定未来半年命运的考试，没有人不正视起来，有的搓着手，紧张得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考试时间一到，每个学生周围立刻升起三面透明的数据墙，数据墙随后凝成实体，这是为防止学生作弊。
高寒看到正前面的数据墙有一个黑色的小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监控。
电脑开始刷新，等学生确定自己的头像和学号没有错误，便跳出一道道题目。
高寒一眼扫过去，毫不犹豫的填下每道题的答案。
有些答案只需要死记硬背，就能写出来，有些是和炼器有关的，需要靠学生自己的领悟。
判断题、选择题、简答题等等，题目难度不低，到后面还出现一道难度很高的陷阱题，说是陷阱题，对他来说大概就是顺序不对，因为他曾经在猿山老人的笔记里看过类似的问题。
这种题目，好像是一年级还没有学到的内容，居然出现在这里。
高寒没有多想，将自己想到的答案填上去，又确认了整卷的答案，提交上去。
再看时间，只是刚过一半，出去后更是一个人也没有，他是第一个交卷的人。
大厅的工作人员以为他是学渣，提前交卷了，还摇了摇头。
现在的学生也太浮躁了，时间刚过一半就迫不及待交卷出来透气，比上次考试的记录又提前了几分钟。
高寒没有在外面待着，考完就潇洒的走了。
第二个学生考完出来，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手舞足蹈的，这位才是真正的学渣。
考试快结束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从里面出来。
袁哲出来的时候，魏开阳已经在外面等他，看到他立刻冲他招招手，“阿哲，这边。”
“有没有看到高寒？”袁哲走过来就问。
魏开阳愣了一下，“没有啊，我出来到现在就没有看到他，会不会还没出来？”
袁哲看向考场大门，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只有那些不确定答案的人还在垂死挣扎，因为聪明人懂得判断，一般不会这么做，“看来是我高估他了？”
“什么高估不高估的？”魏开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袁哲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炼器学院的考试是采取通关的模式，只有第一关过了，才能晋到第二关，所以成绩会在一个小时后出来，这一个小时对某些人来说，显然很煎熬。
……
“咦，今年这一届新生居然还能出一个满分的。”接收到中央智脑传过来的成绩单，一名工作人员很惊讶。
另一人听到他的话，探头过来看了一眼，“是那个袁哲吧，整个一年级，也就只有他有这个实力，听说这一学期的考试比上次还难几个度，还有超越一年级的题目，袁家那么多器师，袁哲知道也不为过。”
“说的也是。”
两人都没有当一回事，过完目就点了确认，设置显示的时间，因为智脑审改的速度很快，说是一个小时后出成绩，并不是智脑审改的时间。
一个小时后，炼器班的学生纷纷挤进大厅，查找自己的成绩，文化课没有固定的及格分数线，会根据题目的难度进行调整，显示自己信息那一栏变成红色，就代表不过关。
这一学期的题目比较难，所以及格线下调了，50分就可过关，饶是如此，还是刷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