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弦看出了包鸾的无语，赶紧打圆场，挽回包鸾岌岌可危的面子。“包鸾，你帮我搜索一下，视频上这样的面具，都能在哪里买到，好不好？”
“当然没问题，这可是我强项。” 包鸾拍着胸脯打包票。“绝对给你把所有的购买渠道都查到。”
包鸾欢欢喜喜地拉着沐风走了。
沈雪弦和万茗对视一眼，默默地笑了。包鸾的性子真的是很像小孩子，得到一点肯定就特别高兴，什么烦恼都没了。
找到了视频中能深挖线索的地方，沈雪弦想再试着跟视频共情，看看能不能再找出一些犯罪嫌疑人的线索。
万茗察觉了沈雪弦的意图，直接拦下来：“不行。这视频内容太过残忍，你可以保证你不受里面内容的影响吗？如果你现在心理状态完全健康，我可以答应你让你试一次。但是以你现在的心理状态，只会雪上加霜。”
“我……” 沈雪弦语塞了，暗网死亡直播，食人视频确实非常的残忍和血腥，但也正是这种残忍和血腥，让她迫切地想要把人抓住。更何况还有秦远和白千峰之间的联系混杂在其中。她这次真的有些急功近利了。
看着沈雪弦地低下头，不说话了。万茗轻轻叹了一口气，将视频关掉，郑重地拉过沈雪弦的手。
沈雪弦抬头看向万茗。
万茗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你是顾问，不是神。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暗网的这些事情，有没有你都会发生。秦远和白千峰把事情牵扯到你身上，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不是你的错。
不要把自己困在牛角尖里，还有我，还有警局，我们都不是废物，侦查案件是我们最会做的事情，相信我们，好吗？”
“是我太着急了，对不起。” 沈雪弦低下头，继续说道。“我不该把线索的希望都放在视频和凶手的身上。”
“你错在不该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不知道你能感受其他人的情感变化具体是什么样的，但是我看到的每次，你都会变得虚虚弱、沉默、情绪低落，甚至是虚脱晕倒。
每次的每次，你都会或多或少带点伤回来。” 万茗及时地住了嘴，他知道自己再说下去要说什么。但是她很重要，那些潜在的等待着被拯救的受害者们也很重要。
他和她同样都肩负着舍己为人的责任，自私是他们最不该有的欲望。换作是他，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沈雪弦看着万茗紧皱的眉头和担忧的眼神，她将自己的手从万茗的手中抽了出来，在万茗诧异的表情中，将自己的脸埋到了他温暖的手掌心。
“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但是我的创伤应激已经在转好了，真的，我保证。” 沈雪弦第一次在人前表现出如此温顺的样子，万茗觉得自己有种想抱紧她的冲动。
“队长，你发给我的截图，我修复好了，你看看。” 技术员小李手里扬着修复好的图片打印件进门喊道。
沈雪弦听到声音赶紧起身坐好，拿起手边桌子上的资料看。
万茗若无其事地站起来，走上前接过小李手中的图。
“队长，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 小李四下扫了一眼，众人都偷笑着看他，看得他毛毛地。
万茗听到他的问话，视线从图上移开，瞟了他一眼，没理他。
小李这下是真的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了。他脚下一顿，转身想偷偷溜走。
“站住。这图拿到网上对比一下，看一下窗户背景后的建筑工地，还有远处的白塔，在哪里。” 万茗沉声道。
“是。” 小李赶紧转身立正答道。然后灰溜溜地退出办公室，赶紧回自己技术员办公室。
万茗将图片递给沈雪弦，“我看着有些熟悉，让小李去对比一下，应该能找到在哪里。”
沈雪弦看着修复后图片窗户上清晰可见的建筑工地和工地后面的白塔尖，若有所思。
“我们之前分析视频中戴山羊面具的凶手很可能是个建筑工人，现在复原的视频截图可以看出，拍摄地点就在一个建筑工地附近。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凶手就是这个建筑工地的建筑工人呢？” 沈雪弦分析道。
“很有可能，但也不排除小概率事件。” 万茗沉思道。
“白千峰那边的调查也不能放松，除了他的银行流水。他出国后是如何消失的，又是如何回到国内的，我很好奇。单凭他一个人很难做到。” 沈雪弦说道。
沈雪弦觉得白千峰出国后的经历很重要，白千峰所有的人生经历都以退学出国打工后失踪为分界线，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段。而后一段，她隐隐觉得这可能就是秦远要她知道的事情。
“嗯，国外的事情国内警方不好调查，我想个办法找人查一下。” 万茗点头说道。
想要尽快查明白千峰在国外的事情，就只能拜托那个人了。不过上次在青城查监控录像的时候，已经利用过去的故事威胁过一次了。这次再想找她帮忙，估计要自己送上一些信息给她了。Anna从不做亏本生意。
“晚上可能需要你跟我见一个人，白千峰的事情得靠她的帮忙。” 万茗看了一眼时间，默默地算了一下加联国和华国的时差。
“嗯？好。” 沈雪弦点头答应。
“那个人可能性子有些跳脱，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不用信。” 万茗思来想去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
“能让你这么不放心的人，我还挺好奇的。” 沈雪弦饶有兴致地说道。
“谁呀？谁让人不放心啊？” 包鸾抱着一堆资料过来，凑到两人身边问道。
“你，你让人不放心。” 万茗直接无语了，包鸾真是哪里都能接一句。
包鸾已经累了，在老大面前，她永远是当初那个让人操心的新人。还是沉昭好，沉昭最温柔了。
“沉昭，老大不放心谁啊？” 包鸾拉着沈雪弦撒娇。
“我现在也不认识，认识了之后告诉你。” 沈雪弦看了一眼板着脸的万茗，转头微笑着对包鸾说道。
“你过来，是面具的购买渠道整理好了？” 万茗将包鸾拉着沈雪弦的手扒拉开，拿过她抱着的资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