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寻又连着送了好几个包厢的酒，普遍都是价格较高的酒，几乎没有低于1000币的。
白寻看了一眼取酒区的价格参考表，果然最后一行有提成比例。
10％提成！
白寻内心也有了答案，这不是卖酒，而是卖人，这行业的潜规则可真是令人作呕。
白寻内心乱做一团，身上的传呼机又响了，白寻只能敛下眼中不好的情绪，木讷的按下接听按钮。
“56号去10号包厢接人，接完人就可以下班了。”
“收到”
白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也只有第一个包厢给他的冲击比较大，其他的包厢虽然有类似情况，但始终没有第一个包厢那么大尺度，还是有所收敛的。
白寻抬手轻轻敲了两下门，等了一会儿，没反应，抬手又敲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白寻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包厢了，抬头又确认了一遍包厢号码，这才放下心来。
“难道是他们弄错包厢了？”怀着怀疑的心情，白寻找来了钥匙。
白寻直接用钥匙开门。“咔哒”门开了，包厢里昏暗一片，灯没有来，白寻带着疑问，打开了10号包厢的灯。
眼前的景象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白寻颤抖着反锁好了10号包厢的门，他的手颤抖的厉害，试了好几次才将门反锁好。
房间里的女孩小声抽泣着， 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成了布条，她就那样衣不蔽体的蜷缩在角落，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女孩的旁边还放着一条带血的皮带，白寻的腿像是被钉子钉到了地上，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挪动分毫，白寻不停地做深呼吸，用最快的速度奔向女孩，他一把扯下包厢内的窗帘，严严实实的将女孩包裹住，又好像包裹住她那岌岌可危的尊严一样。
女孩攥紧白寻的衣角，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又害怕弄脏白寻的衣服，特意和白寻拉开了一点距离。
白寻紧紧环抱女孩，将女孩的头靠在自己怀中，轻拍女孩的背。
“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女孩放声在白寻怀中哭泣，等发泄完了才从白寻身上探出头。
“谢谢你。”女孩眼含热泪的望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明，聆听着她的哭声，用自己温暖的怀抱治愈着她的伤痛。
女孩看着白寻恍了神，许久才回过神。
她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好点了吗？我带你走吧？”
“好”
白寻用公主抱的方式将怀中的人抱的结结实实的，不曾晃动一分，怀中的人十分瘦小，抱在怀里都没有什么重量，女孩把自己深深的埋进白寻的怀重，仿佛这样做就不会有人注意他们，注意到如此落魄的自己。
白寻考虑到怀中人，所以尽量走人少的路，但是酒吧哪里都有人，这一路虽然白寻避着人走，但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白寻腾出了一只手，轻轻敲了两下休息室的门。
酒店为他们提供了两间休息室，男女是分开的。
休息室的门很快被打开，开门的女孩在看到白寻抱着女孩，惊讶的眼睛都睁大了。
白寻怀中的女孩温度高的吓人，白寻怕女孩出什么意外。
“方便进去吗？”
开门的女孩也迅速反应过来，急忙打开门，让出了位置。
“快进来。”女孩被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女孩此时已经烧到神志不清，休息室的许多女孩围了过来。
“别围着她了，快去烧热水，用毛巾给他擦拭一下身体，再去给他拿点退烧药和消炎药。”
女孩们本来是六神无主，经过白寻的一番指挥，众人迅速行动起来，用热水洗毛巾的，去找退烧药的，为女孩找衣服的，女孩们的情谊在此刻显得弥足珍贵。
“你们给她好好擦一擦，我先出去回避一下。”
就算他曾见过这个女孩一丝不挂的模样，但比起此刻在这种场合下，他待在这里不合适。
白寻转身走了一步，背后一位女孩拉住了他，“你不用走，这里有帘子。”
女孩将帘子放下来，帘子透光，但从外面看不见一丝一毫。
“这个畜生，我tm要杀了他！！！”
几个女孩一边清理一边破口大骂，白寻听着心里也不好受，当时女孩受伤时他没敢多看，只是粗略的看到了女孩身上被皮带打的伤痕，其他的他倒没有注意。
“娜娜，去找北姐，快！！”
“我去找，你们帮她清理。”白寻伸手拦住了娜娜，用他最快的速度奔跑着。
他必须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白寻也不知道北姐的具体位置，只能去早上的房间里碰碰运气。
“哐”门发出的巨大声响让北姐吓了一跳，脸上的面膜都掉了。
“怎么了？冒冒失失的。”
白寻喘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为北姐讲述着刚才的事。
“有…个…女孩…她…被…客人”
白寻还没有说完北姐就穿着一身家居服就跑了。
白寻和北姐是差不多一起到的，北姐用最快的速度调整自己的呼吸，认真的听着那个女孩的情况。
“呜呜呜，北姐，小雪她，她被客人在下体塞了东西，现在血流不止。”娜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但还是努力说完了小雪的情况。
“白寻，手机给我。”
白寻将口袋里的手机递给了北姐，北姐虽然面上冷静，内心也是慌得不行，但她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她是这些女孩们的主心骨。
“喂，李主任，嗯，对，我是小北，我们这里有个女孩出事了，你看能不能派辆车过来接她去医院。啊，好，谢谢你。”
“给小雪把衣服穿好，救护车马上就到，娜娜，小薇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去，其他人先回去等消息。”
白寻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他和女孩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北姐还穿着那身家居服穿着拖鞋，脸色也十分凝重。
女孩们一直目送着救护车离开，直到视线变得模糊，才纷纷离开。
白寻才第一天上班，这一天发生的事比他这二十年遇到的都要棘手，他是在父母的精心呵护下长大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事，他遇见的人都是坏的坦坦荡荡，没有几个会将魔爪伸向弱势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