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昀三人回来，正好看到宋术向上四十五度仰头看天。
这一幕在黑雾中显得格外忧郁。
显然还在为自己得罪领导而忧郁。
“宋队长？”
慕昀小心叫了一声。
宋术扭头，脸色如常。
“办完了？跟我们走吧，上车。”
这是有什么伤心事？
想哭的时候就抬头看天，这样眼泪不会掉下来？
慕昀正疑惑着宋术的行为艺术，身后传来周雪雅的声音。
“小弟弟，想知道队长怎么了吗。”
慕昀浑身僵硬，身后传来如兰香气。
他两世加起来快四十岁了。
还是第一次离美女这么近。
刚才一路上，慕昀明显感觉到这女人一直在试探自己。
问自己家庭情况，工作，有没有谈恋爱什么的。
显得对自己很有好感。
但慕昀对有清醒的自我认知。
换句话说就是心里挺有13数。
自己什么样？
没钱，没背景，没能力。
反过来，眼前这女海王什么条件？
开玩笑！
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尤其是在这个混乱的世界。
安全起见，慕昀选择直接无视。
准备按照宋术吩咐钻进车里，然后去治安署配合调查。
周雪雅先一步钻进主驾驶，发动引擎。
对慕昀吹了声口哨，媚眼如丝。
“小弟弟，来，坐姐姐旁边。”
慕昀摇摇头，选择最后一排靠窗位置坐下。
周雪雅嘴里嘟哝了一句“小弟弟真是调皮，”
猛踩一脚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慕昀看向窗外浓密黑雾，思绪早已飞远。
他现在最关注的，还是刚才王奶奶倒下后听到的系统提示。
“系统，什么是高强度灵力？”
“滴，高强度灵力是动力，用以支撑系统运转、探测危险和计算。
储存的能量越多，系统运行时间越长，重启间隔越短。”
这么说慕昀就懂了，就是手机电池。
“系统，这次吸收的灵力有多少？”
“滴，本次收集高强度能量2％，可供系统持续运转一分钟。”
“系统，能量耗尽会怎么样？”
慕昀没有得到回应，但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自动关机！
没有能量就像之前那样，成为一天三四次，一次二十秒的秒系统。
“咳咳。”
宋术咳嗽了两声，拿出了一个录音笔。
“慕昀，咱们开始吧，你先讲述一下事发经过，从你和王素芬正式接触讲起。”
“好的，”
慕昀就从被王奶奶的花盆砸中，一直到刚才被宋术他们救下，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当然，照例将系统部分和王奶奶的记忆隐去。
宋术刷刷刷记录后，合上笔记本。
看向慕昀的眼神颇为玩味。
“慕昀，你说的我们都了解了，但你没有说完吧。
比如说，你刚才是不是从王素芬身上吸收了什么东西？”
慕昀心中一紧，脸色茫然，摇摇头。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小弟弟别装了，我们队长人称陈港柯南，老实交代吧。”
“雪雅！”
宋术制止了周雪雅的调笑，微笑看向慕昀。
“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一些灵异事件。
我问的这个问题很关键，因为我想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特别行动队。”
慕昀愣住了，他小心问了一句。
“宋队长，我不明白两者有什么联系？”
“当然有联系，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我先详细和你讲述一下特别行动队的历史，当然内容保密。”
“明白，您放心。”
慕昀凝神细听，作为一名穿越者，他一直很好奇。
明明地球和蓝星基础条件那么相似，偏偏在生存环境上相差那么大。
尤其是在治安方面。
“咱们先说说王素芬，她确实死了，但没死透，这种情况我们称之为怨灵。”
“怨灵。”
慕昀重复了一遍，又摇摇头。
“不明白，您给讲讲。”
“人死后如果带有强烈的负面情绪，就容易形成怨灵，比如说仇恨、嫉妒、怨气这些。
也可以理解为人们常说的死不瞑目。
形成的怨灵，本身样貌和死者生前差不多，但只拥有自己执着的那部分思想和逻辑。
拿王素芬来说，我们查到她是半夜坠床，失血过多而死，从坠床到死亡大概一个小时。
生前她和儿子矛盾很大，因为这个原因她独居在这里。
这就可以想象，当时王素芬躺在地上的心情，明明有生的希望，却因为孤身一人得不到帮助。
可以说，她当时肯定是恨自己的儿子。
那天晚上，王素芬求生欲有多强，闭眼时，就有多恨自己的儿子。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负面情绪。
也就构成了形成怨灵的条件，我这么说你明白了？”
慕昀点点头，这还是很好理解的。
就是有的人因为遭遇不幸，死的时候负面情绪太重，就会形成怨灵。
前世不少灵异片里都是这样。
宋术推了推黑框眼镜，嘴角微微一笑，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动作表情都像极了那部动画片男主。
慕昀生怕他冒出一句：真相只有一个。
“了解了王素芬生平，这个怨灵的思维方式就很清晰了。
这种初级怨灵智慧很低，他们的逻辑往往比较单一。
比如说她儿子不孝顺，那她就可能袭击年轻男子，因为他儿子就是年轻人。
如果一个怨灵的负面情绪因为女人，也是同理。
当然，不一定是性别，也可能是地域、长相等等。”
“原来如此。”
慕昀恍然大悟，敬佩看着宋术，眼中好像能冒出星星。
“宋队长推测太有道理了，连我这种外行都挑不出毛病。
就好像您是王奶奶，这就是亲身经历一样，太厉害了。”
吱呀一声，汽车猛地一顿。
开车的周雪雅和副驾驶上的方青松不约而同扭头看向慕昀，眼神极其怪异。
这么恶心的话这小子也能说出口？
不过慕昀对此毫无所觉。
这种特殊部门结交一下没坏处，哪怕混个脸熟呢。
下次自己遇到危险他们动作快一点，说不定就能救自己的命。
尤其是在这个世界，估计遇到他们的概率不会太低。
眼前的宋术很明显是柯南的狂热爱好者。
既然如此，那自己投其所好，吹捧两句太正常不过了。
为了安全考虑，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