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阵，南风袖把照片重新摆到桌子上。
黑羽快斗跟小泉红子对视一眼，也不敢闹腾了，同时探头过来。
黑羽快斗若有所思地看南风袖。
“条件满足了？”
他不信对方会有那么好心地玩等价交换，甚至对南风本人来说是不划算的。
为一个人，毁一座城——好吧毁一个组织。
黑羽快斗不信自己是被神明宠爱的人。
南风袖没否认。
是的，条件自从黑羽盗一走后，终于满足了。
同样被他改变了“命运”的黑羽快斗，在他的魔法链路下应该可以将能量输入三人合影。
还有他跟萩原的情侣照。
南风袖只是跟黑羽快斗稍微握手，然后发出了一些狐火，照片里的研二就立刻拉着照片里的小袖来了一个少儿不宜的深吻。
小泉红子眼疾手快，直接把照片翻面，摁在桌上。
“你们要干嘛！”
南风袖看了看天花板。
有时候当研二的恋人也挺无助的。
太宰治的照片难一些，南风袖都不确定，对方是否改变了“命运”。
但是IF世界本就与主世界不一样，应该是可以的。
加上他会带上小泉红子，作为“超越科学的存在”的象征。
他自己则是……
南风袖跟太宰治的“根”是一致的。
三个条件均存在。
太宰治，你只需要看他一眼就好。
黑羽快斗站在中间作为魔法回路，小泉红子跟南风袖一左一右握住他的手腕。
赤魔法的光芒跟妖异的狐火一左一右，把他烤得生无可恋。
是的，烤。
不烫人，但都有温度。
这说明，在中世纪，被人质疑你是巫师的时候你最好是真的巫师。
因为巫师可以反过来烧死质疑tA的人。
不过，“火”这样的东西对于“照片”来说，应当是有重大的意义吧。
旁边两个魔法师都是合着眼的，只有黑羽快斗注意到了。
他看着照片的上阴沉的青年像是有些疲惫地撑开一点眼皮，又沉下去，重复了几次终于睁开了眼。
青年用绷带绑着其中一边的眼睛，而另一边那只眼只是跟他对视了一眼，他就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看穿的不是行为心理性格，而是人生。
青年又闭上眼，仿佛没动一样。
黑羽快斗想。
你这是愿意见友人，还是不愿意呢？
不愿意是因为自身，还是因为对方呢？
没有时间再给人留下犹豫的机会。
南风袖还好，但不能在黑羽快斗面前用潘多拉补魔的小泉红子的魔力是有限的。
照片里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二维的世界也像三维一样拥有着方向感吗？
忽然，上一张照片的萩原研二跟波本同时窜了出来，一左一右把狭窄的太宰治给夹在中间。
首领宰的身体比武侦宰瘦弱得多，也没有那么多年的体术可以培养，基本上被波本摁得死死的。
趁此机会，萩原一把摘了太宰治眼睛上的绷带，捧着他的脸说话。
照片里的人对话，外面的人是看不见的。
但好巧不巧，黑羽快斗会唇语。
萩原研二道。
【他在等你。】
太宰治的睫毛很长，跟南风袖有得一拼。
半晌，他完全是妥协般，睁开了双眼。
一瞬间，照片里的人就不见了。
黑羽快斗直接松开两人的手，先扶住了因为脱力而差点摔在地上的小泉红子。
他绅士地把人拖……拽到椅子上，递了杯水。
“南风医生！”
他喊醒因为看到空照片而有些怔愣的南风袖。
“人在萩原警官那里。”
南风袖眨了眨眼，翻开原本被扣着的照片。
太宰治是背对着照片之外的人的，但萩原研二是正面，不过脸部被太宰的身体挡去了一半，似乎是不想让人看到他们的对话。
但，南风袖看着照片里的另一个自己。
他似乎在很认真地听着。
那就是不错的意思了。
对于他与太宰来说。
南风袖翻开另一张三人合影。
琴酒不知道去哪了，波本在整理自己因为拥挤而弄乱的领结。
北国冬天忽然坐上了吧台。
他敲了敲照片——对于纸片人来说，那应该是墙壁、玻璃、次元壁一样的东西。
不过他有这个能力。
南风袖看懂了他的意思。
换个大点的画框吧。
他想。
还有松田、黑泽、诸伏、降谷、班长、班长夫人、伏特加、赤司哥、小无……
就算不能在一张照片上，也可以在一个地方一起闲聊。
画的背景……是酒吧好呢，还是客厅好呢？
或者，等诸伏把横滨那个房子盘下来以后，直接把设计图纸裱起来吧。
就这样。
-
这果然是个好想法。
起码松田阵平是嚷嚷着一定要。
萩有的他凭什么不能有！
就算是小袖，也不能让萩独享！
他必须在这对情侣中间拥有一席之地！
这个电灯泡他当定了。
诸伏景光一边笑着劝，一边不动声色地在里面加上了自己。
他也需要照片陪照片里的zero。
波本对他来说，也是zero。
班长也是赞成。
你们好玩的不带他玩，礼貌吗？
黑泽阵坐在角落，从自己钱包里拿出那张被他折成两下的合影。
南风袖路过顺手拍了拍黑泽的肩膀。
琴酒就看见照片里的自己把北国冬天跟波本都踹开，然后把另外两个自己拽进来坐好，一起品酒。
嗯，可以。
降谷零看着自己也被拍拍就活动起来的照片，感觉到了科学的颠覆。
他扶着脑袋缓了好久，然后一看照片，两个波本正在搭配新衣服，北国冬天坐在最角落当没有话语权的评委。
一个笑得像安室透，一个笑得像波本。
都不是好人。
降谷零扶着脑袋把照片放起来。
他还得缓缓。
松田阵平端着气泡水路过。
“这个zero就是逊啊，心理承受能力真的不行。”
他阴阳怪气。
“这就是公安吗？”
伊达航想了想搜查一课在公安人员那边受的气，也笑了笑。
“啊，这就是公安呢。”
在场除了还没述职的赤井外，另外两个公安都感觉有被骂到。
降谷零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个翻身就去掐松田阵平的脖子。
“我今天就给你晃晃你脑子里的水。”
他怒。
“对物理、化学都道歉啊！”
南风袖这下觉得自己被骂到了。
但是没关系，萩原研二捂住了他的耳朵，他自己会闭上眼。
松田阵平不甘示弱，转身一脚踹向降谷零的肚子，毫不留情。
“你自己就不科学！能在摩天轮上荡秋千的黑皮大猩猩！”
赤井秀一从战场中间穿过，带走那杯可能会打翻在地的气泡水。
“喂喂，不要地图炮。”
他不是黑皮，也不是大猩猩。
柯南也不是。
诸伏景光放下001，转头去翻冰箱，拿出最后一杯气泡水。
“班长？”
“那我不客气了。”
伊达航婚后就很少抽烟、喝酒了。
气泡水对别人来说可能有点幼稚，对他来说正是成熟男人的象征。
oK.
诸伏景光按人头数取了几罐冰啤酒放茶几上。
他看了眼黑泽阵，扔了一罐过去。
黑泽阵接住，看了眼酒精度数有些嫌弃，但还是收进口袋。
再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只剩窗户大开。
外面那颗樱花树还在晃动，仔细看还掉了根树枝。
也是，琴酒跟伏特加算是美人蕉里为数不多的干脏活的，“打野位”忙一点也应该的。
001看自己主人笑脸盈盈地跟萩原研二聊天的样子，把笔记本电脑静音。
即便这些任务不是南风大人发下去的而是主人发的……
没事。
001换主人了，现在誓死守护新主人。
今天的锅，南风背。
风水轮流转。
-
乌也弦、降谷零、安室透、波本、赤井秀一、莱伊、诸星大。
两个人，一人四身份，其中一个还是共用的。
这不光把联合会议的人绕晕了，更重要的是把组织的人也绕晕了。
北国冬天跟琴酒的叛变已成定局。
现在朗姆坚定地认为只有自己还能保护好那位先生。
降谷零站在会议室最高处的台子上，左手ppt控制键，右手拿着一沓文件，向一直在针对“黑衣组织”的各家机构解释目前的局势，以及下一步的目标。
他认真严肃、从容不迫、侃侃而谈。
风见裕也脸上写满了崇拜。
这才是他熟悉的降谷长官啊！
诸伏景光脸上写满了回忆。
啊，ZERo作为常年第一名的首席，演讲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表情呢。
赤井秀一脸上平静、冷淡、成熟、稳重。
内心却是在想：这人是谁？
反正他没见过。
他身后，公安部跟零组有关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快把降谷零吹上天了。
不过其中一个拍了拍赤井秀一的肩膀。
“我们降谷长官虽然帅，但太严肃了。”
那个警官怜悯道。
“赤井，你之前跟长官在一起卧底，一定经常挨骂吧。”
赤井秀一随口。
“嗯。”
随便了、随便了。
如果这种情况能换来没有那么严重的前后辈规矩的话。
果然，一帮人看赤井的表情立刻敬畏了起来。
啊，能跟降谷长官共事七年的卧底，是个人才啊！
赤井秀一无语，看向诸伏景光。
“想笑就笑。”
诸伏憋坏了，降谷零又要不分青红皂白地跟他打架。
“咳。”
诸伏景光道。
“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所谓的反差？”
赤井秀一靠在椅背上。
“还行。”
他以为等一切结束后、或者说不能抓捕命中的宿敌会让他有些无趣，但事实证明，他之后的人生应该会更加多姿多彩。
这种感觉赤井秀一并不讨厌。
嗯，毕竟是亲情控的男人，喜欢的果然还是温馨的场景吧。
虽然他们家喜欢自己照顾自己。
不过赤井秀一也可以期待一下，养妹妹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