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竟然又在这里断了。
是人都会不甘心，但是没办法，黎汉山这里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也只能从另外的地方下手。
幸好蔚芷的日记没有白看，他们还可以研究研究有关血月的问题。
“没什么好问的了，后边按程序办吧。”
郁言琛收起名单，离开时拍了拍柳林源的肩膀。
“再坚持坚持。”郁言琛露出一个模糊不清的笑容，说话毫不心虚，“因为我的假期还没过完。”
柳林源大怒：“郁言琛！你！”
郁言琛带着黎冰溜之大吉。
－
按常规程序走，黎汉山最后会蹲很多年大牢，刘美佳是从犯，也要关上几年。
至于黎永嘉，他那年还没出生，便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因为蛊惑普通人拘留的那半个月，也算是关过了，只不过未来小少爷的生活他大概是不会再有了。
因为黎氏的股份已经全部被郁严泽把在了手里。
黎氏分崩离析，所有的资金都流向了郁氏。
黎冰这天回郁家老宅见郁严泽，就是为了商量这笔钱的处理。
“其实也不用怎么商量，合进妈妈留给我的那笔钱里就可以了，反正那笔钱不也都是大哥在运作嘛。”
就算郁氏想要借用也没什么，在获得十五座金币山之后他对钱反而没什么概念了。
大概是因为太富有了，反而变得不太在意了。
郁严泽也觉得这样正好，收拾好资金转移的合同，推了推眼镜。
“也行，你没有意见就好，对了，还有那栋别墅，你准备怎么处理？”
黎冰倒是没想过黎家那栋别墅该怎么办，他对那个地方没什么好印象，也不住那。
“随便吧，买了还是租出去都可以，我无所谓。”
郁严泽了然：“你不喜欢那个房子？”
“是有点。”黎冰别扭道。
“那我帮你卖了，卖出去的钱换一栋新的给你，选址……选在言琛那栋附近吧。”
“不用了吧？我现在住在郁言琛那里不就可以了？多买一间房子放着多浪费。”
郁严泽拨弄文件的手一顿，锐利的凤眸透过镜片审视着他。
“永远不要嫌房子多，那些都是你未来的保障。”郁严泽意味深长道，“我不知道你现在和言琛的关系具体到哪，但别太顺着他，容易得寸进尺。”
“……”您还真是亲大哥。
商量好从黎家攻克下来的一应财富之后，黎冰有些待不下去，便推开门癫癫跑出去找郁言琛。
郁言琛似乎在和郁夫人商量有关血月、傀儡师的事情，黎冰凑上去听了一耳朵。
“我怀疑当年的受害者根本不止四十七个，会不会有一个根本没有记录在案的小孩？”
面对母亲，郁言琛提出了他的合理怀疑。
虽然郁夫人很赞同儿子的观点，但现下线索断开，二十年前的旧案实在相隔太远，想要证实他的猜测有很大的困难。
“我会接着安排人往下查，冰崽来了，你陪陪他吧。”
郁言琛这才回过头，握住，黎冰的手捏了捏。
自从那天被小猫形态的黎冰主动亲亲之后，他们之间的亲近行为就多了起来。
或许等哪一天气氛正好的时候，那句话就脱口而出了吧。
“和大哥商量完了？现在是回公寓还是……”
“你陪我出去逛逛吧。”
小猫咪提出的约会邀请，郁言琛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告别了郁夫人之后，两个人携手出门，余下郁夫人欣慰的笑容。
正好是饭点，黎冰想吃鱼，郁言琛就陪他去。
散步的时候黎冰想变成猫形，郁言琛也由着他。
灯光斑斓地商业街上，长相优越的男人肩上站着一只体态优美的黑猫，自如穿梭在街巷间的场景，无一不引人瞩目。
“看哇，那个帅哥带着一只猫出来散步了。”
“小猫咪胆子好大，这样都不会应激吗？哇哇哇那个小猫咪竟然在和主人讨吃的诶。”
“好可爱，毛发黑得发亮，一定被养得很好。”
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小黑猫身上。
小黑猫似乎也知道自己很受欢迎，朝着喜欢小猫咪的过路人散发魅力。
郁言琛忍无可忍，将肩膀上的小猫一下捞进怀里，抱得死紧。
“差不多行了，你不要再勾引路人了。”
小黑猫舔舔爪子，碍着人在外边不能说话，便用水灵灵葡萄似的眼睛看着他。
不得不承认，他有被一只猫给蛊到。
“乖点，带你去吃好吃的。”
郁言琛抱着猫，而小黑猫趴在他的肩膀上，一路悠哉往前逛。
黎冰变成猫的时候，一些小猫咪特有的陋习便会显露无疑，除了脾气大、贪吃和不自觉发嗲以外，还时不时犯懒。
能被抱着就绝不自己走路。
也是以前没条件，没能体会一次被人全身心照顾的滋味。
“喵~”突然猫爪子拍拍郁言琛的脖子。
“怎么了？”
小黑猫伸出爪子，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
那是一间咖啡厅开设的露天餐区，在宽大的遮阳伞下两个青年人背对着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台平板，正在看什么节目。
黎冰想让郁言琛看的就是平板里的内容。
郁言琛稍微靠近了点，眼尖地发现平板屏幕上那个一头蓝毛，正在激情四射演讲的人。
这不是郁言琛之前的狐朋狗友——章子晋吗？
“哈喽，观众朋友们大家好啊，‘爱冒险的富二代’的第三次探灵直播就要开始了，今天我们来的是某市，某个中学的废弃教学楼，传说这里曾经发生过很恐怖的事情哦……卧槽，这里怎么也有保安巡逻，我先躲一下。”
章子晋在长篇大论一通之后，画面里一抹手电筒的灯光闪过，他就和做贼似的藏了起来。
看直播的两个男生嘲笑起来。
“笑死，这货别还没开始就被保安给抓了吧？”
“这次估计也拍不到什么，前两次就他一个人在那里瞎叫，和脑子有泡似的。”
“他这是在哪个学校啊，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不会就在本地吧？”
他们一来一回讨论章子晋前两次失败的直播，郁言琛便靠近试探着问：“哎兄弟，你们这是在看什么啊？”
两个青年回头，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他抱着的猫。
看完猫之后，他们才回答：“哦，就一个富二代主播，在玩什么探灵直播。”
郁言琛想起之前在郁家宴会上，和自己说的发现了一个很刺激的游戏。
那时候他被楚明珠拉走了，没跟他细聊。
“哦，那他播得怎么样？看见鬼了吗？”
小青年笑了起来：“嗨，这世界上哪里有鬼？当然是什么都没看见了，看个乐子罢了。”
郁言琛的表情似笑非笑，“介意我跟着一起看看吗？”
这个要求虽然有点奇怪，但两个小青年还是同意了。
郁言琛和黎冰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加入了看直播的行列。
章子晋在躲过巡逻保安之后，翻墙爬进了一栋废楼里。
他一个人举着自拍杆，翻墙的时候镜头颠簸，看的人一阵眼晕。
等画面稳定好之后，章子晋站在一栋教学楼的一楼走廊里，看着阴森破败的老楼，搓了搓手臂。
“哇，不愧是本市的恐怖传说之一啊，光是站在这里就已经感觉到寒气了。”
章子晋回过头看着镜头，露出一个浮夸的惊恐表情。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鬼楼了，据说这里是地狱的入口。每个月十五号的午夜十二点，诡异的钟声敲响的时候，就会看见恶鬼从地狱爬出来的情景。”
“今天是十四号，再过两个小时就是十五号的零点，我会一直在教学楼里待到那个时候，让我们看看到底会不会遇见恶鬼吧。”
“在那之前，我们先在教学楼里逛一逛吧。”
章子晋看了眼手上的表，正准备走进楼里，忽然听见了什么异样的声音。
“诶等等，你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他摈声伸长了脖子去听，而平板的主人小青年也调大了音量。
户外嘈杂，两个小青年听不见，而郁言琛和黎冰却听得清楚。
章子晋的手机收音很不错，黎冰甚至可以从通过设备扭曲过后传过来的失真的声音里分辨出每个人的音色。
有几个人，年纪不大，应该是学生，正在吵架。
有一个女孩，声音有点耳熟。
小黑猫的脸皱在一起。
直播那头的章子晋似乎也听清了声音的来源。
“好像是有人在吵架，走，我带你们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