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纪秦川审视着跪在地上的杨睿，居高临下的气势压迫感更强。
“杨睿，你可知错？”
杨睿没好气的开口问道：“不知微臣何错之有，要劳动安定如此质问。”
纪秦川：“让皇上废寝忘食的读书，是你教的吧？”
“勤能补拙，微臣何错之有？”
“爱民如子你不教，修身治国平天下你不教，就教会了他小小年纪透支身体健康，换来那些没用的死学问？”
杨睿不认同的说道：“安定王，教导皇上是微臣的责任，该如何教导心中有数，还轮不到您这个只会打打杀杀的人来教我，至少我知道，很多事情不是暴力能够解决的。”
“你这是在旁敲侧击说什么？”纪秦川冷笑，“我是差点弄死你儿子，那也是你儿子活该，你有本事直接冲我来，何必迁怒到皇上身上。”
闻声，君砺行的方向传来一声冷笑。
迁怒于他？
到底是谁迁怒于他，与太侍相处之时，至少比和他一起时轻松自在。孰是孰非，他还是能分辨得清楚的。
“安定王说的哪里话，微臣哪敢迁怒。”杨睿道，“犬子躺在床上疼得不可开交之时，微臣都没敢耽搁皇上的学业，每天坚守岗位，现在却被您如此指责。”
这话说起来，还真是一套套的。
纪秦川从未发现，杨睿这人，竟然这么虚伪。
“很好，我问你一件事，你能举一反三，真是好本事。”
“安定王过奖了，微臣哪敢说您，毕竟您是皇上之下的掌权人，任何人在你眼中都命如草芥，微臣可不想就这么死了。”杨睿越说越生气，联想到他从此再没有生育能力的儿子，所有的怒意席卷而来，说话也口无遮拦起来：“皇上还未说什么，您倒好，安定王，这皇位到底是您在做，还是皇上……”
闻言，君砺行脸色微变，他知道，纪秦川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起此事。无论是有心还是无心，都会被他处理得干干净净。
下一秒，他就见纪秦川抬脚，当胸踢向杨睿。
君砺行惊呼出声：“夫子……”
杨睿的身体，如离弦的箭般飞了出去，撞到书房的柱子上，口中吐出鲜血，如同破布一般滑落下来。
嘴里啊啊唔唔的哼叫了两声，眼神中带着不敢置信，随后眼睛一翻，整个人晕死了过去。
君砺行：“太医！”
门外候着的太医迅速进来，纪秦川却如没事人一般，站在原地拍了拍鞋子上的尘土，仿佛在嫌弃杨睿脏了他的鞋子。
让杨睿活到现在已经算他仁慈了，竟然还撞枪口。
太医握着杨睿的手号了号脉，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杨睿已经气绝难医。
君砺行怒不可遏，小脸憋得通红：“纪秦川！看你干的好事，朕才说过的话，就被你当成耳旁风，你给我滚出去！”
君砺行咬牙切齿，目光猩红的盯着他，多想直接让人将纪秦川拿下，可他手中没有实权，只能眼不见为净。
纪秦川冷哼出声，走到香炉边，熄灭了里面的香薰，才转身离开。
君砺行正在气头上，没有注意到纪秦川的一样，但尚羽却看到了，走到香炉边，收起了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