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昀鼻子忽然就酸了。
她不想表现出一点脆弱，可控制不了本能。
她的唇绷得很紧，眉头也皱着，红着眼眶看他：“周言初，你以为这么做就伟大了？如果你做了不该做的事，远离我就能解决问题了？我就能开心了？”
“那晚你是怎么说的？叫我永远别离开你，你要求我做到的事，自己却可以做不到？”
她的语速很快，语气也很强硬，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
周言初的心咯噔一下，他伸手想摸一摸她的脸颊。
却被她后退一步躲开，她仰着脸倔强地看着他。
周言初轻叹一口气：“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但凡舍得，都不会强迫你嫁给我，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脏了。”
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
他前三十年的人生精力，一半花在了寰宇，另一半全花在了她身上，别说让他主动放手，就算她说要离开，他都不会答应。
他主动补充：“我昨晚把她开除了，不信你看总裁办发出的邮件，时间是不是昨晚。”
宋昀在他怀里平复着呼吸，抬起头：“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是在你去碧园找我之前？你为什么昨晚不告诉我？”
如果早点知道的话，她兴许不会像现在这么失态。
全世界都看到了她的丈夫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她被人指指点点一早上，还一头雾水。
他的事，她不该是从八卦和别人嘴里得知的。
周言初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会有照片。”
他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谁想对方还留了后招。
宋昀原本已经气消，此刻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又有些生气：“这叫什么理由，没照片没证据，所以就不用说了是吗？”
周言初解释：“是没照片，事情就不会发酵成现在这样。”
宋昀追问：“没照片，你觉得这种事就没必要告诉我？”
周言初不说话。
宋昀忽然就明白了：“你身边投怀送抱的不止这一个，还有很多，我说对了吗？”
周言初有些无奈：“是你自己猜出来的，猜出来又生气。”
宋昀气得拍了一下他胸口：“对，我就是生气，发生这种事，我连生气的权力都没有？”
“周言初，你知不知道，全世界都劝我忍耐，衬得我越发像个笑话，原来在大家眼里，我连质问你的资格都没有。”
多讽刺，却又是现实。
嫁给地位悬殊的男人，就注定要承受外界的偏见。
宋昀以为自己早知道的，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亲身经历时仍做不到内心毫无波动。
周言初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了吻：“怎么没资格质问，那是他们没看到你在我面前更凶的样子，质问算什么。”
他的话听起来像在开玩笑，但神态语气又无比认真。
宋昀脸上有些挂不住：“……你夸我还是贬我呢？”
周言初语气诚恳：“不管听起来是什么，但本意是夸你。”
钢铁直男的夸人技术，一直在原地踏步，宋昀倒也不意外，也相信了他的话。
有那么一会儿，两人都没说话，只是抱着彼此。
片刻后，宋昀又开口：“以后再发生这种事，除非你有把握瞒我一辈子，否则第一时间告诉我，坦白从宽的道理懂不懂？”
周言初心道，还真不懂，毕竟他没被“从严”过。
宋昀：“你答不答应？”
周言初：“答应，敬酒不吃吃罚酒的道理我懂。”
宋昀又气又好笑。
周言初抱着她，轻吻了吻她的发顶：“舆论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给你满意的结果。”
宋昀：“嗯。”
她确实生气，但要说周言初和江婉楠有什么她也不信。
她了解周言初，以他的性格喜欢一个人根本不会遮掩，也干不出在深夜街头搂抱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至于江婉楠，宋昀并没打算报复，也不是看江婉柔面子。
就像周言初承认的，他身边这样的女人很多，江婉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
乔羽将车开到盛高附近人少的路段，在路边熄了火。
秦怀安手环在胸前，懒散靠在座椅上：“已经分手了，我不明白今天又闹这出干什么。”
乔羽扭过头来看他，讽刺地笑了：“你劝我跟前夫离婚时，怎么没说有一天我们会分手？让我给你介绍路城项目时，怎么也没说要分手？现在说分手，是因为攀上比我更高的高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