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不是不知道，男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
四年了，早就习惯这样的目光。
如果在意，还能安然无恙活到今时今日吗？
瓶子被她用力摇晃了大约十几秒之后，凌惜的起子落下。
一拧，一扣，一提，啵的一声。
一千块到手！
趁着酒水还在涌动，她半跪在桌前，立即拿起新的杯子，给四位客人倒上。
“酒水现在刚好，请品尝。”
一旁的女孩立即将酒水，一个个双手送上。
慕南枫还是什么都不说，只是眼底，有几分怒意。
凌惜给男人开酒的手法，相当熟练，那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
过去的四年，她就是这样伺候陆迟玄的？
凌惜正要开第二瓶，慕南枫却淡淡道：“喝酒，不用那么急，坐。”
凌惜眼底掠过一丝抗拒，她只想快点赚完这三千块，赶紧离开。
不过，客人说得对，喝酒，没有这么急的。
尤其，还是好酒。
“过来坐！”南宫旭一听，立即扬起一抹浅笑。
“小丫头，以前没见过，新来的？”
“抱歉，我只是端酒的，工资不高，还不到陪喝酒的资格。”
凌惜没有坐，安静站在一旁。
送酒来的女孩却笑吟吟的，走到南宫旭面前，坐了下去。
“南宫少爷，我陪你喝酒好吗？”
南宫旭却只对凌惜有兴趣。
他随手掏出来一叠钞票，丢在桌上：“那如果，给你小费呢？”
“不知道南宫少爷需要我陪喝几杯？我酒量不好。”
凌惜没有骗人，她酒量是真的不好。
“呵，陪喝酒，还要先讨价还价？”
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但是！很有趣！
“一杯一万，要喝吗？”南宫旭扬了扬手机。
“今天带的现金不多，可以转账。”
一杯一万，凌惜能喝多少，心里有数。
两杯，应该不会倒。
三杯，不好说。
她薄唇轻扬，勾起一抹浅笑：“好呀！”
走了过去，将手机掏出来，点开自己的微信收款。
“先生，先来两杯可好？”
“哈哈哈，竟然是先收钱，再喝酒！”
另外两个男人笑得十分起劲。
这样陪喝酒的姑娘，是真的第一回碰到。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南宫旭的脸色绷了下，看着她手机里的收款码。
“难道，我还会赖你的帐不成？”
“不是。”凌惜微微一笑，温和解释：“我是怕我等会喝醉了，收不了钱，我酒量不好。”
“两杯就醉？小丫头，这种地方，装清纯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南宫旭还是扫了她的码，直接付钱，两万！
凌惜笑得十分甜，收起手机，在他身边坐下。
那个端酒的女孩，只能气呼呼，坐到一边。
凌惜没有理会她，不管是什么场合，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她给自己倒上一杯酒，高脚杯凑到南宫旭的面前：“先生，要一起吗？”
“不跟我喝交杯酒？”南宫旭也将杯子端了起来。
长臂一伸，将她一把搂了过去。
凌惜的抗拒，也不过是在眼底一闪而逝。
什么样的场合，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她懂。
只要男人不是太过分，还不至于反抗。
她拿着杯子的手，和南宫旭的手交错：“第一杯。”
说罢，抬起下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