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际眼睛像摄像头一样横扫着，定格在一个穿百褶裙的女孩身上。“你看，那个长发的多好，清纯俏丽。”
纪芯随着他的视线瞄了过去，蹙眉，“哦，原来你癖好幼……齿。”
吴际瞪了她一眼，“这叫天真无邪烂漫可爱，你别无中生有把我抹黑。我怎么也胜过你呀，一女的，尽爱看前凸后翘的。你就不能正常点，欣赏欣赏一下帅哥猛男？”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纪芯对帅哥有很强的免疫力。“看帅哥我用得着来这里看，看你跟你二哥我都饱了。”
纪芯和吴际两人看风景，殊不知自己就是别人眼中的风光。有摄影爱好者过来问询能不能帮他们拍几张照片，纪芯婉拒，吴际不能随便拍。
也有美女过来搭讪吴际，纪芯发现吴际这人说什么做什么老神定定的，工作以外，近距离接触异性，他会腼腆甚至有些许抗拒。
纪芯把美女打发走，讥笑吴际：“你刚才脸红了，你知道吗？”
“是吗？我不会承认的。”吴际睁眼说瞎话。
纪芯突然把俏脸凑了过去。“我说，你见我怎么就不含羞了？”
吴际扯了扯嘴角道：“我敬你是一条汉子。”
纪芯不以为然，“就是没有把我当女的啰，把我归纳为跟你同类的。譬如，我说譬如你二哥跟你表白，你会怎么样？”
吴际惊讶得像头顶炸了个响雷，木头一般地愣着发痴，犹如大敌当前一样，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要吓我，他不会真的喜欢我吧？”
“有何不可，你最清楚他，他逆向思维，一般人没有他的思想觉悟。”纪芯继续胡说八道：“阳先生那人，魅力无法挡呀，他要是追你，你估计也只能拜在裤管之下俯首称臣而已。”
吴际极力否认，“我不喜欢男人。”
“那么你喜欢女人？”
“女人我也不喜欢，可恐怖了！”
“男人女人你都不喜欢，你喜欢什么？”
“我不喜欢任何人，男女都不想碰。”
纪芯乖张道：“你不会口味这么重吧，喜欢动物？”
吴际回怼：“挖槽，你才喜欢动物。”
纪芯偷笑，“我可喜欢动物了，每餐要是饭桌上没出现动物，我都觉得那顿白吃了。”
纪芯突然想，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阳熠，实属豹子。高贵而野性。
吴际换个思路，澄清阳熠。“二哥喜欢女人，这个我敢打包票。”
也对，不然阳暖是怎样冒出来的。
两人天南地北聊了很久，吴际随手拍了一个视频发到私人朋友圈。恰好阳熠临睡之前无聊刷了一下圈，里面为数不多的好友，屈手可数的动态。
底下的评论有陆驰说我转弯到。有陆遥的你在哪？怎么不叫上我。
阳熠直觉吴际身边有个人，虽然视频上没有显示出什么蛛丝马迹。
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届时吴际正剥着小龙虾，手上都是油。看到阳熠的来电显示，便让纪芯帮自己接了。
阳熠听到吴际说，帮我按一下免提。
阳熠敛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你跟谁在一起？”
“纪老师呀，纪芯。”
什么时候两人这么熟了？都背着他混一块去了。
阳熠问：“今晚没什么忙的吗？”
吴际答：“没有，暂时没有非急不可的。”
“那么在外面流连忘返个什么？还不赶紧滚回去睡觉，明天不用早起，不用上班吗？天天嚷着不想加班想好好休息，现在给你机会休息，你不好好待在床上睡觉，瞎逛个啥！”
吴际顾不上手脏，捂住手机，左顾右盼的。
“你能不能给我点脸，这边人很多呢。”
纪芯闻讯立刻切断免提，接起。“阳先生，晚上好。我是纪芯，我们跟着就回去。”
纪芯以为阳熠怎么着都会责怪她两句，说什么应该注意老师的形象之类的。
谁知话音刚落，那边就响起了嘟嘟嘟声。
徒留下错愕的纪芯捧着手机。
纪芯对吴际说：“阳先生可能是不想员工私下走得太近吧。”
吴际大无畏道：“怕个啥，你又不是财务，还怕我们卷款而逃吗？”
“他应该是不喜欢你跟我在一起。”
“他就是神经兮兮的。”
纪芯哇了一声，一副你很快要被灭口的模样。
“你敢这么说他？”
“怎么不敢，我可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在他面前呢？”
吴际由开始的理直气壮到后来的底气不足。“我在他面前当然也是个男……顶多是个中性的，哦，不，是牛。俯首甘为孺子牛。”
“哈哈哈。”纪芯无情地嘲笑他。
她深表同情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回去吧，孺子牛！”
“我送你。我在附近有个私人车库，我去那换辆超跑载你回去，很拉风的。”
“当然不行，我帮你叫代驾，你刚才喝酒了。”
吴际无所谓道：“我才喝了多少呀，那么一点，开车没问题。”
“你这样做不对。”
“不对的多了去了。”
反正在东城就算他逆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连吴际都这般，可想而知阳熠何等境界！
“我坐地铁回去就可以了。”
“不行，我送你，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危险。”
纪芯浅笑，“不怕，我一直都这样。”
“以前我不理，但今晚你是跟我一起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二哥宰了我。”
最后吴际没有机会招摇过市，司机来接了。
纪芯从来没有告诉吴际自己的地址，但是轿车还是四平八稳地停在小区门外。
吴际道：“我送你进去。”
纪芯嫌弃吴际唠叨，“不用，太麻烦，旧小区没有电梯。”
吴际掏出手机按了按，顷刻纪芯的手机铃声响了，纪芯瞧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纪芯秒懂，摇了摇手机，“你的电话？”
“嗯，回到家给我报一声平安吧。”
纪芯无可奈何地笑，调侃道：“这几步路呢？还需要报平安？会不会有点夸张。”
纪芯笑意不及眼底，“猜不到这么轻而易举便得到黄金单身汉的电话号码，今晚这一顿饭，请得太值了。”
或许，自己在阳家面前就是透明的，他们掌握了她所有的资料。
他们做事，都是找捷径。
她掩饰之好，吴际都不察觉。
两人道别，转身之后，纪芯收敛笑意，满眼洞悉，清明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