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也许是一方一方无意。也许双方都有意，也许双方都是无意。
总之，这短短的一分多钟好像显得格外尴尬。徐岚很明显感觉到，什么掠过钉点的苏麻感。
她甚至忘记了那个肉肉的虫子还不知道藏哪去了。不过，没一会儿，严屿白好像抓住了，拿出来给她看，在这儿呢。
徐岚理了理衣服。
也没说什感谢。
偏偏严屿白很计较这个。
“你也不说声谢谢啊？”
“应该没必要吧！”刚才发生了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然后，严屿白又拉着她往前走去。走过了一片又一片的庄稼地。来到了一堵墙面前。穿过了这堵墙，就能去农家小院去借个宿。
院墙也不算高，找个东西垫一垫还是能翻过去的。只不过一只狼狗汪汪叫的声音挺吓退人的。
“要不你踩我肩膀上，先翻过去。”
徐岚踩在她肩膀上刚从院墙外头露了个头，那狼狗像是嗅着人味儿了。汪汪地狂叫起来。
刚好屋里人像是吃完了晚饭，听见狗叫声赶紧出来查看情况。
徐岚一下子吓得缩回去了。
“算了吧！有狗，那狗看起来太吓人了。”
严屿白又小心地把她放下来。
“如果不进去，今天晚上可能要待在这儿了。”
“那我明天拍戏怎么办？”
徐岚也发现了，这边儿手机没信号。并且很闹心的是，她手机电量又不足了。
“那就不拍了呗！”严屿白说的轻飘飘的，好像一点不在意的样子。
徐岚坐了下来，开始刮自己鞋子上的泥土。
“我今天就不敢跟你一起过来？”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过来？”徐岚跟贺景麟应该也没见过几面。他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乐于助人。
难道天生一副热心肠吗？
严屿白这句回话反倒噎住了自己。她什么心思，那是能说的吗？
索性，她不再言语。只听得农户家的那声狗叫，觉得心烦的慌。
严屿白也找了个平坦的地坐了下来。刚才走了一路，好像也累了。
“有没有吃的啊！”
“没有！”
“你刚才怎么不从车上带点吃的下来。”
“我车上也没有。”
“我好像有点饿！”
“饿着吧！”
徐岚抬头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人也太无情了点。“严屿白，你有没有发现你一点都不懂得哄女生。”
“女人都很麻烦。”
“那是你没遇到一个你喜欢的，如果你遇到你喜欢的、你肯定不会这样说。”
严屿白把蒋秋南带入了一下，如果，照徐岚这么说，有一天他需要去哄她。那场面也是他想象不来的。
两个人就着这皎洁的月光在一片庄稼地里看月亮。也可能是刚才的话题聊的有点儿不对劲。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说话了。
徐岚，就着月光欣赏自己绝美的大长腿。她对自己的身材非常自信。常常洗完澡站在镜子前感慨，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身体。以后不知道要便宜哪个男人了。
过了一会儿，严屿白觉得自己胳膊痒酥酥的。它还以为有毛毛虫也爬到自己胳膊上来了。伸出手去抓。
却抓到一个狗尾巴草。徐岚拿着断掉的半根杆，嗔怪道，“干嘛这么暴力啊！”
严屿白一见是旁边儿人的小把戏，把前端半头长的扔在她脸上，不耐烦地说了句，“无聊！”
“哪里无聊了！捱——聊聊天嘛！”
“没什么好聊的！”
“比如说，你有些什么样的兴趣爱好！或者，你跟我说说你经常参加的一些活动啊，认识的导演啊之类的。严总，你要不要给我推荐几个制片人，或者导演？哪天，我火了，我会很感谢你的。到时候请你吃饭。”
“你为什么要当演员啊？”严屿白突然间想起那天谭耀光在群里发的有关徐岚的消息。他正好想问问。
“干嘛问这个啊？”徐岚没想到他话锋急转，居然问起了她的事。
“还能为什么？梦想啊！赚钱啊！大家出来工作不都是为这些吗？”
“像一般读书的人，很少会做出从学校退学，跑来横店当群演这么大重大的人生选择。就算是有演员的梦想，也应该想的是走艺考路线，将来考电影学院。从电影学院里出来再选择接戏，拍广告，拍电影之类的。一步一步走向艺术的道路。”
“但是你好像是直接选择退学就跑来当群演了。”
徐岚一下子变了脸色。“你怎么知道我的这些事的？”
“我说对了，是不是？”
徐岚的脑子里飞速旋转。把严屿白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都回想了一遍，最后锁定了理由，“谭耀光告诉你的，是不是？可恶，什么破事都往外说，亏我之前还帮他出气呢！”
“你叨咕什么呢？”严屿白听清楚了，就是要再问一遍。
“是啊！我就是不想学了。我就是有梦想。一心要追求梦想，不行吗？况且我现在过的不是很好吗？”
严屿白想到那天她住的地方。又联想这句话。觉得她也是真乐观。
“很叛逆？”
“嗯！”徐岚很是认可地点了点头。她觉得用叛逆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真的很恰当。
“还是换条路走吧！这行不容易！”严屿白是真心劝她的。却引来徐岚的一阵不满。
“你怎么也这样说啊？好像是全世界都在告诉我让我放弃一样。我当然知道不容易，所以成功了才会更有成就感嘛！”
徐岚吐出一口气，又揪了把狗尾巴草扔他身上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不帮我，我就没别的本事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严屿白，我这次还真不靠你了。到时候等我火了，我第一个就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她有些怄气似的，向他宣告着。
“如果你一辈子都火不了，那你的人生是不是就葬送在那个8人间的出租屋里了？”
“那我也愿意！你能不能别乌鸦嘴。你怎么那么讨厌。”
她有些气急败坏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呸呸呸！真晦气！”徐岚入行以来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她连哪天去做服务员都不愿意自降身份去跑龙套。
农户家的狗叫声慢慢平息了下来。徐岚撑不住，趴在自己腿上睡着了。
严屿白看她摇摇晃晃地睡不安稳，索性给她借了个肩膀。